第005章尷尬

上次飯局后，梁初音就覺得蒙佳懿對另眼相待。

雖然在公司見面還是公事公辦，有時發朋友圈，大老闆竟然會點贊，尤其是發服化妝品時，還會給點意見。梁初音簡直寵若驚，有種千里馬終遇伯樂之。

「瞧你興的，沒準人家就是隨口一句。你也說了，你老闆是個豪爽的人。」見著手機在客廳樂呵半天了，周昊忍不住道，「笑得跟個小傻子似的。」

梁初音橫他一眼，翻起，盤著繼續刷屏：「別潑我涼水，我覺我要飛黃騰達了！要是哪一天能升經理就好了，再也不用看楊寧那人的臉了！」

周昊覺得可樂：「就算升經理，也是你頂頭上司啊，除非你頂替了COO，或者當個總監。」

梁初音垮下一張臉，手指悻悻屏幕，嘟噥：「那還早呢。」

「逗你的，你還真敢想啊？職才多久，一年有沒有？別這麼好高騖遠。」周昊過來，拍一下腦袋。

「走開走開，一的油煙味！」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回來腳沒沾地就來看你，給你做飯，還嫌我——」他手去撓。

梁初音連忙告饒，蜷到沙發里。

正鬧著，手機接到了蒙佳懿的簡訊：

[下午有個項目要談，中午一塊兒吃飯，都是重要的人，你穿正式點。]

梁初音連忙爬起來回復，一連三聲「好的」。

周昊看得都嫉妒了，笑罵：「你對我都沒這麼殷勤。」

梁初音不理他，直接去了更室。出來時，周昊已經幫選好了鞋：「穿這雙吧，配你服。」

「，謝了。」

到了樓下，蒙佳懿已經在等了。

今天換了輛車，白歐陸。梁初音曾在汽車雜誌上見過，大幾千萬，心裡咋舌不已：「這車好漂亮。」

「等你以後賺了錢，自己搞投資，事業起來，你也會買的。」蒙佳懿笑著鼓勵。

「一般人，哪能個個都像您這樣厲害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小姑娘心眼兒單純，心思都在臉上，恭維話也不俗，討人喜歡。

蒙佳懿淡淡一笑，發了車子。

……

地方有點遠，路上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下車的時候，梁初音幾乎是跌跌撞撞下來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不好意思，我在國習慣開快車了，改不過來。」蒙佳懿遞來一張巾。

得到領導許可，梁初音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地方建在山頂，是休閑度假村。門幫忙停了車后，另有相貌不俗的服務員領們進去。

穿過大廳，視野反而明亮起來。挑空的廊道建在半山坡上，往遠看，是一大片連綿不絕的草坪。盡頭是很大的高爾夫球場，幾個穿運服的人在那邊打球。

梁初音匆匆一瞥，好幾張面孔。連忙轉開目，不敢看，牢牢跟在蒙佳懿後。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蒙佳懿略略攤手，回頭看梁初音，給介紹，「這是天翊創投的CEO，謝庭，謝總，之前在雲溪小築，你也見過。」

梁初音心裡一驚。

天翊創投是業首屈一指的風投公司。

忙上前躬：「謝總好。」

蒙佳懿又把其餘人挨個介紹了一遍，等到最後那人，稍微頓了一下，「這是南總，信恆集團的。」

梁初音明顯覺，的語氣較之前更加鄭重。

連忙跟著喊了句「南總」。

南靳宇點了下頭：「你好。」

氣氛稍稍一靜。不過也只是片刻的安靜，該說笑的又說笑，像是剛剛往鍋里倒了勺涼水，現在又煮沸。

蒙佳懿看向謝庭，笑道：「管飯嗎？還沒吃呢。」

謝庭抬手，當空一拍，馬上就有服務員把點心和飲料端上來。

他看向還在四張的梁初音，笑道：「這次管飽，可別再吃了。」

其餘人不約而同笑起來。

梁初音窘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些無措地抬起頭。這幫人鬧做一團，南靳宇只是靜靜站在一旁，彎腰試球。他穿一件白運服，背脊寬闊，雙修長，握著球桿的手白凈清雋，頗有一種獨釣寒江雪的氣質。

後來去偏廳吃飯，其餘人都走了，只剩下謝庭、蒙佳懿和另外一個商業英模樣的男人，不見南靳宇。

梁初音忍不住抬頭張，正巧見他從門口進來。

應該是出了汗，去洗澡了，他換了件修的西裝。室有點熱，下的外套信手搭在臂彎里，裡面是件熨燙整齊的雪白襯衫，襯得他肩膀很寬，壯又修長。配上那張始終冷漠的俊臉，讓人移不開視線。

圓桌，已經沒有其餘空位了。他抻開邊的位置徑直坐下來。

作緣故，梁初音抬眼就看到了他微微敞開的領口，皮白，鎖骨一顆藍的小痣很明顯。

不知怎麼，心跳快了一拍，跟做了賊似的，連忙埋下頭。

菜很快上來，謝庭夾魚吃，直點頭：「嗯，這魚不錯，都嘗嘗，嘗嘗啊。」

「這是甲魚。」蒙佳懿提醒。

謝庭不在意，筷子撥掉一塊大蒜：「甲魚不也是魚？」

蒙佳懿覺得荒誕，輕笑：「那能一樣？」

後來又聊起市場和行的問題，謝庭懶怠道：「漲停一句謝話都沒有，虧一次就上趕著來找我救命。都是這樣的人，沒勁兒。投資這事兒，有贏有虧才是常態，心態不行，還做什麼投資？趁早回鄉下種地去。」

蒙佳懿侃他：「謝公子家大業大，自然不在乎那點兒虧損，對別人來說，可都是救命錢。」

謝庭嗤笑，不應。

吃完飯後，侍者奉來茶，幾人又圍在一起繼續聊，都是些金融和投資方面的。梁初音聽得稀里糊塗，百無聊賴地四看。

過了會兒，有點了，手去茶盞。誰知手背上一熱，一抬頭，南靳宇的手掌正好按在手上。

寬厚、有力，可能是室的空調打的有點高，他的掌心略帶著一點熱。

梁初音這才想起來，剛剛喝完后杯子放得有點遠，沒多想，到了他面前。

自己那茶盞，可不好好放在自己左手邊嗎？

梁初音的臉「騰」的一下燒起來，電般回手：「……對不起！」！！！

南靳宇沒答，端起自己的茶杯低頭抿了口。

梁初音見他神淡淡，似乎沒有追究的興趣，心裡鬆了口氣。

謝庭的目卻在他臉上停駐了片刻，著笑。

……

三四點的時候，謝庭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跟他們告辭。蒙佳懿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叮囑梁初音：「我有點事，先出去一下，晚點來接你。」

梁初音沒有拒絕的餘地，只好應下。

幾人都走了，室忽然安靜下來。靠窗的位置是整面的落地窗，原本採很好，因為有人不喜太烈的線，特地降了兩層簾幔。室昏暗，靜得落針可聞。

梁初音有點無所適從，餘里看到南靳宇靠在藤椅里假寐，小心地掏出了手機，開了一盤遊戲。

因為切錯了，室忽然出響聲：

[屠龍寶刀，點擊就送，快來哦——]

梁初音手裡一抖，差點摔了手機。

回頭一看，南靳宇果然醒了，一雙黑眼睛定定地著，無言以對的表。

梁初音：「……」

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如果可以，想穿越回幾分鐘前——絕對不玩遊戲了！

就在以為他不會搭理時，南靳宇說：「你平時都玩這種沒有營養的遊戲？」

梁初音怔然中抬頭。

他拿過了一旁的文件，已經戴上眼鏡——他似乎有點輕微近視。

「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手指慢條斯理翻過一頁。

他的語氣並不嚴厲，可梁初音還是一陣張。

有種考試作弊被教導主任抓包的覺。

梁初音了：「……還好，我平時不怎麼玩。」

南靳宇放鬆地靠在藤椅里，換了個疊姿勢。見他老半晌沒有再開口，梁初音大著膽子抬起頭。

他在批文件，鋼筆在書頁上圈圈畫畫，表專註。襯卡在皮帶里，腰勁瘦，往下是包裹在西里的。坐姿緣故，微微捲起，出深藍的中筒。

其實，他的模樣跟年時沒有什麼改變，只是，比以前更加斂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的心理作用，每當他著的時候，總覺心裡有些發慌。

免不了胡思想。

比如，他是不是還記恨八年前那件事兒？再比如，時過境遷，他對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越想，腦子就越。有時候，甚至會產生一些公主病心理。

以前他對多好啊？

果然，哥哥、竹馬這種東西都是留不住的。等了朋友，你就是路邊的野草了。

梁初音有點鬱悶，心理落差大。

「在想什麼？」他冷不防問。

腦子短路，口而出：「你在國是不是了朋友了？」

南靳宇停下作，略略攏眉，抬頭看了一眼。

梁初音覺得，那一刻他肯定是笑了的。

心裡無來由的一陣慌，不明白他這笑容里的含義。

他沒回答這個無厘頭的問題，低頭繼續工作。

梁初音也覺得自己冒昧了，不敢再造次。

快4點的時候，謝庭和蒙佳懿回來。梁初音連忙站起來，跟他們鞠躬、道別：「兩位領導再見。」

一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一掌。

這什麼稱呼？

一瞬間，有種夢回上個世紀的覺。

連忙跟著蒙佳懿離開，幾乎是落荒而逃。不長，溜得倒是快，很快就看不見背影了。

謝庭忍了又忍，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丫頭太逗了，跟小時候一個德行。」

南靳宇沒答，手裡簽一份文件。

謝庭低頭，目落在他始終從容自若的俊臉上，忽的一笑，意有所指：「沒興趣？」

他頭都沒抬：「還沒長齊呢，能有什麼興趣？」

謝庭笑：「真沒興趣？沒興趣飯桌上你朝人家看三次？」

南靳宇終於抬頭，正兒八經和他對上，眼睛里沒什麼緒。

見他這副倏然認真的模樣，謝庭忙收起面上的玩世不恭，手微微下：「甭價，開玩笑，開玩笑的。」

南靳宇斂眸，不再看他。

謝庭卻多看了他一眼，目變得深遠，語重心長道：「你聽也好，不聽也罷，不過，我還是要說。慧極必傷，深不壽，太較真的話，日子並不會快樂，太執著於某件事，反而長久不了。」

南靳宇抬頭。

謝庭不躲不閃迎上他的目，莞爾，篤定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你擁有這麼多卻一點也不快樂嗎？」

這個人，心思太重了。

南靳宇只頓了一下，冷笑起：「話說的倒是頭頭是道。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上天會派一個人來收拾你。謝公子，以後可沒這麼逍遙了。」

謝庭笑起來，嗤之以鼻：「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吧。」他轉而道，「楊志遠的事，後續你打算怎麼理？」

南靳宇略一沉：「先緩緩，別得太狠了。」

想法不謀而合，謝庭道：「也對。他也是長輩，別太過了，要是狗急跳牆，理起來也有點麻煩。」

南靳宇笑他：「你也有害怕的？」

謝庭揚眉，煞有介事道：「那可不。要是他跟我爸告狀，過年回去，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南靳宇失笑。

「中達倒了，海林也元氣大傷，現在就只剩東了。我看蒙佳懿的意思，是投鼠忌了。」謝庭又道，笑一笑，「這人很聰明，真會來事。還想跟我來人計——」

南靳宇瞥他一眼，提醒：「別玩火自焚。」

謝庭輕笑，端起杯子在面前轉了下：「知道，我就陪玩玩。我爸喊我回北京，禮拜六，一起？」

南靳宇：「不回，你自己去吧。」

謝庭遲疑一下，還是勸：「跟你爸這麼僵，也不是個事兒吧？」

南靳宇皺了下眉：「我不是在賭氣。他有他的想法，我也不會讓步。既然如此，何必上趕著回去吵架？」

謝庭苦笑，也不再勸了。這人主意大著呢。

離開時，兩人一起出門。謝庭接到個電話，看一眼，直接按了。見南靳宇過來，他努努：「趙叢。」

南靳宇輕笑，手垂在側，眼中多有促狹之意：「這是狗皮膏藥啊，黏上了就撕不下來了？你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搭理他。」

謝庭苦笑，覺得荒唐，又瞧不慣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挑眉：「人家想討好的可是你。」

「別，我敬謝不敏。」

兩人相視一笑，無奈搖頭。那種家庭出，從小被人捧慣了，什麼樣的恭維奉承沒見過？只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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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票哥們看上怎麼辦》文案】

來北京四年了，許星楠還是融不進男票他們那個圈子。

一幫眼睛長頭頂的公子哥，好像天生比別人多雙眼。

其中，尤其討厭聞宇。

「聞宇還好啊，斯斯文文的，就是冷了點。」好友說。

許星楠咬，影微，沒吭聲。

永遠記得那晚聚會，他們一幫人在包廂里鬧騰，他把堵在洗手間，慢條斯理落了鎖：「跟我拿喬？」

高大影把籠在黑暗裡，眼中，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公子哥兒搞小白花，主弱喊不要，刺激（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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