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煙火燃放完畢。

房蕭羽站在小后，輕松道，“后天我們就能離開這里了，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可此時的柳小，已經留意到門外正在逗留的流浪狗，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房蕭羽并不知曉的是，守在門外的四名保鏢，已經被警方的人拖到墻邊一并解決掉了。

柳小覺得門外應該是有人來了，很清楚，此刻應該朝著門外走去，而不是回到房蕭羽的邊。

可剛準備邁步，后的房蕭羽一把將拉回到邊，下一秒，房蕭羽掏出手槍，抵在的太。

房蕭羽面嚴厲，他也察覺到了大門口的異常。

房蕭羽一聲令下，“出來！”

門外的行蹤已經暴，警方的人，以及向柏凱的人一同出現，兩撥人互相對峙，警方的槍支全部對準房蕭羽。

小院里以及房子，同樣有很多房蕭羽的人手，這場仗并不好打。

房蕭羽把槍口用力頂在小的太上，他發著狠，“你聯系了向柏凱，你還是背叛了我！”

但很快，房蕭羽反應了過來，他看著鐵門外的流浪狗，知曉了答案，“原來如此，是那幾條賤狗！”

房蕭羽沖著邊的打手示意了過去，打手舉起槍，朝著其中一條流浪狗便開了槍。

子彈打在狗上，小狗疼得吱哇。

柳小嚇了一跳，渾僵麻木，徹底不敢了。

外面的警方也不敢輕舉妄。

欄桿鐵門外，向柏凱沖著房蕭羽喊來，“房蕭羽，用我來換柳小，你不是一直想殺了我嗎，我來換小。”

房蕭羽眸冷，他對向柏凱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他微微低下頭，用力抵著小的太，“我差一點就功了，就差一天時間而已！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如果計劃失敗，我會帶著你一起死！”

柳小的太被槍口頂得生疼，重重呼吸，強迫自己冷靜。

可的確是太害怕了，眼淚在無知覺的況下掉落，連前方的人影都看得模糊。

外面的向和向柏凱還在大喊，他們想和房蕭羽談條件，可房蕭羽本就聽不進去。

房蕭羽沖著小鷙開口，“你是想和我一起死嗎？是嗎！”

就在房蕭羽握手槍的瞬間，柳小鼓起勇氣開了口，“其實你也拿不準你最終的決定不是嗎？你明知道長時間呆在一個地方會有被找到的風險，可你一直呆在這里沒挪。你心里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到底是茍活下去，還是順其自然等待警方的發現。”

房蕭羽默聲。

柳小嗓音沙啞，“你在等我主逃跑，這樣你就可以被迫做出決定，你可以心安理得地傷害我，帶著我離開！但我并沒有那樣做，所以你更加猶豫不決了！你怕你的強迫舉會徹底失去我，你最了解我的格。”

房蕭羽握著手槍的手開始用力，“你以為你很懂我嗎？這世上從來沒有人真正地明白過我！”

柳小強撐道，“戴著面的生活很痛苦吧？你一定很想為平日里在朋友面前的那個你！你前幾天說，我是你人生里最純凈的那一塊，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你也很向往純凈的生活，不是嗎？你并非是真的我，你只是那個……在柳小面前熱、勇敢、單純的你自己！你喜歡那個狀態下的自己！你想為那樣的自己！可偏偏，你的經歷和家境不允許你為那樣的人，你活得很矛盾不是嗎？如果沒有詹蘭，如果沒有你的繼母，你會為什麼樣的人？房蕭羽，你有認真思考過嗎？”

房蕭羽不說話，他的面容逐漸扭曲，而眼下，多年來一直困擾他的難題，倒是被柳小解開了謎底。

他何嘗不厭倦自己，厭倦自己和朋友們格格不，厭倦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分裂人格，厭倦自己要戴著面做人。

他到底是喜歡邪惡的面，還是真善的面，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他殺人時的快是真的，他幫助朋友們做好事的滿足也是真的，他像一個神病人，徘徊在兩種世界之間。

他一面被詹蘭撕扯著，一面被柳小拽回著，他想，他應該是向往好的，不然，他為何會迷柳小？

他曾說過，他和小是同類人，倒不如說，柳小是他向往的人格。

他在16歲那年遇到柳小，在他的眼里翩翩起舞。

的出現，溫暖了他長久以來被繼母和親生父親抑的人生，他是想做個好人來著，可傷害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與其說他深小，不如說，那一年出現的柳小，是他糟糕人生里的一束，一束時刻提醒自己，他還心存善念的。

他以前不明白，現在明白卻也晚了。

他苦笑不止，笑容悲哀又無助。

他終于承認，他是矛盾的，從頭到尾都是矛盾的。

柳小開口道，“蕭羽，這次讓我來幫你做決定，你之前和我說過，你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年不到，那為何不讓人生的最后時刻，不再渾濁不堪？我媽也曾經糊涂過，可認罪獄以后，時常跟我說，第一次覺得人生很輕盈，第一次想明白自己的人生應該追求什麼。”

柳小試圖勸說房蕭羽，雖然機會渺茫，但如果什麼都不說就這麼認了命，怕是做鬼都會不甘心。

現場的狀況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柳小忽然察覺到房蕭羽的在收，覺得到，他在難，應該是心臟出了問題。

柳小開口，“你晚上的藥是不是還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