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蘊塵沒有說話，只是眼底布滿了哀傷。

如今的姜家，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姜家了。

“蘊塵啊……”

姜蘊塵朝著姜父看去。

不僅是何氏老的不樣子，姜父的發鬢全白。

姜蘊塵收回視線，他看向還在怔愣狀態當中的……姜妙妙。

那跪在一旁的子，明明才十八歲，卻好似三十八歲般，本來秀的五，卻變得清瘦而刻薄。

“四哥……”

“蘊塵，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何氏又趕忙問道：“那你怎麼沒回家？你現在住哪兒啊？”

“辰南王府。”

提到辰南王府，何氏和姜父都是一愣。

而姜妙妙也愣住了。

只是何氏和姜父的的眼神都變得黯然。

而姜妙妙的眼底卻是閃過一抹濃濃的怨恨。

盡數落姜蘊塵的眼里。

靈堂的氣氛變得沉默。

“蘊塵，你祖母死了……”姜父開口。

姜蘊塵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前面的棺材。

姜老夫人就躺在里面。

“你們是誰？”

就在這時。

姜妙妙出聲。

藍安和鐘翼進來了。

“我們是姜蘊塵的朋友。”鐘翼先說道。

“蘊塵的朋友啊……”

姜安剛從店里回王府，藍安也回來了。

“吃過午飯沒有？”姜安問了句。

“沒吃，安安，我有話要和你說呢！”

姜安挑了下眉頭。

“那個，我和鐘翼還有阿江回去了姜家……”

說到這個的時候，藍安還在觀察姜安的表。

都想好了，要是安安姐姐出其他的表，就撒個小小的謊，說阿江沒恢復記憶，但是他是姜家的爺嘛，祖母死了，他不管恢復沒恢復記憶都要回去。

說辭都準備好了，可是姜安神不為所。

只道：“然后呢？”

“我不是有點好嘛……就那啥，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看了看那個摔死老夫人，除了額頭上有個理過的窟窿之外，的臉上還有一道劃痕，像是用指甲劃出來的……而且，那個姜妙妙發現我在看尸，好像很張的樣子……”

藍安著鼻尖，“回來的路上我越想越覺得對方反應很奇怪。”

說著藍安還眨眨眼睛。

姜安沒有說話，只是靜默片刻。

“我知道了，你先回房，我讓下人送些飯菜到你房里。”

“好的！”

藍安回自己房間的路上，著鼻子，腳步忽地一頓。

安安姐姐方才都沒有問鐘翼和阿江……

是因為知道鐘翼和阿江還在姜家麼！

夜晚。

姜家。

靈堂，只有何氏在燒著紙錢。

有風灌，靈堂燭閃爍。

明明已快夏，可夜風吹在上，何氏卻覺到冷。

打了個冷。

一只手落在何氏的肩膀上。

何氏驚一聲，坐在地上。

“娘，是我！”

姜妙妙沖著何氏笑了下。

何氏在看到姜妙妙后，并沒有松口氣，而是眼神閃躲，不敢與姜妙妙對視。

姜妙妙去攙扶何氏。

但是何氏卻避開了姜妙妙的手。

自己站了起來。

姜妙妙見此，似乎也沒生氣。

看了眼門口，在確定沒有人被何氏方才的驚聲引過來后，輕笑出聲，“娘，人是我殺的，你又何必害怕呢？”

聽到姜妙妙的話，何氏的臉慘白，似乎有點懼怕這個兒，連說話也有點吞吞吐吐，“妙……妙……你別這樣……”

像是鼓起勇氣那般，何氏抓住姜妙妙的手，“妙妙，你去自首吧！”

姜妙妙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何氏，“我為什麼要去自首？娘，你不是也很討厭那個老太婆嗎？現在死了，就沒有人苛待你和我了啊！”

姜妙妙瞪大眼睛，低笑兩聲，“難道娘忘記了嗎？是如何指著鼻子罵你和我，說出來的話多難聽啊，我們倆頂一句，不讓吃飯，讓我們倆在門口跪著，還總是想把我嫁給傻子，娘現在死了啊！我們母倆應該高興才是。”

何氏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可是你的親祖母啊……”

姜妙妙冷笑一聲，“親祖母又怎麼樣？就是該死！那些負我的人都該死！”

最后一句話，姜妙妙的語氣里滿是惡毒和怨恨。

“娘……”姜妙妙出手想要何氏，可還沒有到，何氏躲開了。

姜妙妙瞇了瞇眼睛，“娘是覺得現在的我很可怕嗎？可是我這幅樣子，是誰害的？是姜安那個賤人啊，與我作對，讓我敗名裂，我姜妙妙就算是死，都要拉上墊背！”

何氏的子在抖。

姜妙妙又笑著看何氏，“娘，你幫我一個忙好嗎？你和隔壁董嫂子們說，祖母死了，作為孫的姜安，連炷香都不肯上，不管有什麼仇有什麼恨，也改變不了自己上流著姜家的事實啊！娘，這麼不孝，祖母泉下有知的話，也會很寒心的對吧？娘，你就這麼給董嫂子們說……”

何氏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來話。

姜妙妙一把抓住何氏的手腕，“娘，你別想背叛我，別忘記雪月那個賤人生的兒子是誰害死的。”

何氏的子抖的更厲害了。

姜妙妙勾，“是娘你從雪月配好的藥里拿走一味藥，這才使得那個賤種病嚴重而死。”

“我……我只是想給雪月一個教訓，我不是存心想害死那孩子……我后面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我……”

“娘，人就是你害死的，你現在說那麼多也沒用。”姜妙妙嗤笑出聲。

出手，把何氏散落下來的碎發捋到耳后，“娘，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好不好？娘，你不是最疼我的嗎？我現在只有娘了……要是連娘你都要離開我的話，那我真的太可憐了……”

何氏抖著子，淚流不斷。

“怎麼了？這是？”

姜父進來了。

在姜父后的還有姜蘊塵。

姜妙妙的眼眶發紅，“爹，祖母過世，娘親很傷心，咱們家的人是越來越了……”

姜蘊塵看著何氏那只抖得厲害的手，又看向姜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