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城。
謝勳剛和秦州的各大商戶開完會,就見九碗一臉怒。
“出了什麽事?”謝勳問。
“壽春傳來消息,北帝加封侯爺為秦州刺史。聖旨已經在路上了。”
“這是好事啊~”
九碗眉心擰了川字,“聖旨上還提拔了三十個員……”
“那些人都是從壽春空降來的吧?”
“屬下派人去解決一下?”九碗眼兇。
“去吧。”謝勳毫不猶豫下令。
世之中,容不得半點兒婦人之仁。北帝這樣做,明顯是想給他製造麻煩。他又豈會讓這樣的計得逞?
聖旨還沒送到秦州,壽春朝廷就接到消息,傳旨隊伍進秦州前遭遇惡匪襲擊,隻有背聖旨的小太監僥幸逃得一命。這小太監被回秦州的商隊所救,養好傷後,繼續往秦州而去。
百嘩然。
北帝當眾摔了茶盞,“好一個謝勳!”
雖然消息稱是遭遇惡匪襲擊,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謝勳所為!
“諸位卿,有何補救措施?”北帝抑怒問。
北帝這次了大怒,謝勳此舉簡直就是在打他這個皇帝的臉!他要是縱容了,麵何存?
等了好一會兒,殿卻雀無聲,文武百全耷拉著腦袋。
謝勳明顯不想讓人去攪和秦州的事務,不論派多人去,都到不了秦州。皇帝卻想對著幹。明知道要送命,大家都是趨利避害的人,誰敢冒這個頭?
“廢!慫包!”北帝握拳砰砰砰狠捶龍椅扶手,百跪地山呼,“臣無能!”
北帝氣衝腦,差點兒暈過去,最後期待地看向兵部尚書李赫,“李卿,你來說說,朝廷該怎麽辦?”
李赫迎著北帝期待的目,叩拜,“啟稟皇上,兵部剛接到消息,鮮卑黃中途改了方向,直奔壽春而來……”
“什麽!”北帝大驚離坐。
群臣都驚恐地張大。
“朕就說,都過了這麽久,鮮卑黃怎麽還沒到……竟然是折轉了方向,衝朕來了!”北帝雙一,跌坐在龍椅上,臉煞白。
過了好一會兒,北帝才聲問,“諸位卿可有退敵之法?”
文武百早被這個消息打蒙了,就連武都失了主張。沒轍啊,壽春兵力不夠!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最終,北帝再次把期待的目定格在兵部尚書李赫頭上,“李卿,你是兵部尚書,你來說說吧。”
“壽春的兵力,打不贏……”
“這個朕知道!”北帝迫不及待打斷,“朕要聽的是退敵大計,而不是搖軍心的話!”
李赫緩慢地抬起頭,“皇上,臣有一計,可解壽春之危。”
北帝大喜過,“快快說來!”
“聽聞,西北候謝勳研製出了新型利,哪怕是新兵蛋子也能以一敵百!壽春的將士若能有此利加持,何愁打不退鮮卑黃?”
北帝撚須,“那炸藥的東西果然如此厲害?”
謝勳打西南候時,曾用過一種炸藥的利,北帝聽說過。當時因為傳地太過神乎其神,他反而持懷疑態度,認為那是謝勳為了嚇唬天下人,立威編造的謊言。
火燒眉了,北帝忍不住期待,那利果然存在。
李赫眼底閃過算計的芒,“西北候手裏到底有沒有利,皇上宣旨便知。朝廷有難,西北候為朝廷肱骨之臣,總不能做事不管吧!”
“李大人說的對!”有員附和,“如果沒有利,那就讓西北候攜謝家軍來壽春退敵。”
“諸位卿說的對。”北帝坐直了子,“傳旨,西北候謝勳速速獻上退敵大計,否則親壽春退敵!”
北帝終究不敢明目張膽地下令謝家軍來救援。先帝做的那些事,活著的謝家軍說不定怎麽痛恨朝廷。調兵的命令隻能謝勳下!
千裏之外的秦州,謝勳已經通過鷹信得知鮮卑黃中途改道直奔壽春而去。他立馬召集將領開會。
毫不意外,謝家軍的將領對支援壽春興致缺缺。這些將士都曾在皇族和朝廷手上吃過大虧,當初十幾萬謝家軍,隻活下來四萬人,何其悲壯!
就連謝勳自己,也不想管壽春的爛攤子。向西的商路剛剛打通,甘州的百姓還沒富起來,此時派兵出征,無異於自毀基。
“勳哥,壽春朝廷不是有十幾萬人嘛,鮮卑黃也才十幾萬,人數不相上下,不一定會敗。”楚玨角噙了抹壞笑。
所有人都知道楚玨這是幫他們侯爺解圍,紛紛附和,“對啊,壽春要真敗了,侯爺再出手也不遲!”
謝勳無語翻白眼,這些武夫也學壞了啊!
這話要是讓北帝聽見了,能吐三升而亡。
諸位將領的用意,謝勳明白。北帝和壽春朝廷被鮮卑黃抄了才好,他就能以為北帝報仇,出兵痛毆鮮卑黃,揚名天下,甚至舉旗自立!
“先退下吧。”謝勳揮手。
大家不願為壽春朝廷出力,謝勳也不好強。
眾將領陸續離開,謝勳抬頭,看見玉虛雙目含笑地站著。
“軍師有話說?”
玉虛輕搖羽扇,“侯爺想救壽春?”
謝勳點頭,“壽春朝廷那些混蛋,全死了,也不可惜,本候不忍心壽春百姓遭難。”
“以現在的局勢,侯爺確實不能袖手旁觀。”
北地諸州,實力最強的就屬壽春朝廷和謝勳,謝勳如果眼睜睜看著壽春被外族踐踏而不作為,必遭翼、兗、豫三州百姓唾棄記恨,未來就算謝勳帶兵打退了鮮卑黃,也會落得個詐小人的諢號。
“勳哥~”
謝勳正要說話,楚玨探頭進來,嘿嘿笑。
“怎麽沒走?”謝勳笑問。
楚玨笑眉笑眼地湊上前,“勳哥是不是在為如何救壽春犯難?”
謝勳右手懶散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是啊,你有辦法?”
楚玨大方搖頭,“沒有。我就是來聽勳哥命令行事的。”
壽春之危缺的是兵,可謝家軍諸將領不肯為那幫混蛋出戰,甘州和秦州也不能了謝家軍的駐守,沒兵,怎麽救?楚玨反正想不出辦法,但他相信勳哥肯定有高招,他聽勳哥命令就行。
謝勳對楚玨招招手,“附耳過來。”
楚玨乖乖湊耳朵上去……
壽春,行宮。
“主公,那謝勳會乖乖把炸藥送來嗎?”李赫問。
安順冷笑,“他不送炸藥來,就隻能帶謝家軍來救援,反正不論哪個結果,我們都占便宜。”
謝勳親自來壽春才好呢,這次他絕不會再讓他活著回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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