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你◎

他哪里還能想到，會有叢京對自己這麼主的時候。

他覺這一刻，能和親的這一刻，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真的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這句話，等了好久。”

他手指蜷著服，偏過頭咬脖頸，有點的熱。

張著，無措地拽著他呼吸。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想見你。總是覺得不把話和你說清楚，好像回去都像缺失了什麼。”

環著他的腰，說：“這一刻才知道的，哥。”

他們靠到墻邊，親吻得服都得有些皺了，太久沒過對方的氣息，只是一到就如水拼命鉆空隙，想把一切都占滿。

回神是因為底下約傳來聲音。

“叢京怎麼上去那麼久，是不是得去看看。”

叢京回了神，抬手抹：“要下去了。”

沈知聿垂著眸，收起凌的呼吸。

屋里線那麼暗，他直直盯著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剛剛兩個人算什麼，是一時沖，還是的一時念想什麼的。

他說：“你還是要回北京嗎。”

叢京嗯了聲：“馬上走。”

他抓住手腕，問：“那，那我們，算什麼。”

“回去再說。”

“會不會回去了，你又當事沒發生過。”

“不會的，我又不是那樣的人。”

發覺他瞧自己的目，像是在說，你不是那樣的人那誰是。

忽然有些無奈地笑：“這年頭談個很難嗎。就算走了也有互相聯系的方式，你隨時可以給我發消息。”

“談？”

“嗯，是啊，難道你不想嗎。”

聽到上樓的腳步，沒什麼時間了，叢京說：“我先出去。”

隨便理了理頭發撿起地上的藥就出去了，沒走兩步正好撞到人。

宋善思手還扶著樓梯扶手，有些訝異地瞧著。

“姐，你上來拿個錢要這麼久，這是順便到書房學了個習？”

叢京著手里的東西，說：“東西找了有點久，理了半天。然后跟沈知聿說了會話。”

宋善思卻有些奇異地盯著的臉，說：“跟哥哥說話……把都說紅了嗎？”

叢京以前也經常和沈知聿干這樣的事，這還是頭一回被發現。抬手了，有點尷尬地說了句走了就下去了。

宋善思表一時微妙得像吃了什麼大瓜。

書房，沈知聿一個人站在那兒，漸漸緩神，手撐到桌上任著黑發微垂，閉著眼平穩呼吸。

結輕微攢，有些回味剛剛的覺。

本來想讓自己冷靜，可心里那塊像熾熱燃燒了一樣，半天不能平復。

兩人下去的時候麻將桌那邊靜已經小了些，沈知聿下去，沈淑也只是轉頭看了眼。

叢京已經收拾好了包說：“阿姨，時間不早了，我明天下午還有回北京的機票得先回去。等我以后有空再回來探您吧。”

“這麼快走啊。”沈淑說。

“是的，本來也回了好久，工作室這段時間拖了好多東西沒做。”

“也行，這次沒好好招待，下次回來提前說。到了給我們發個消息，在外工作別太辛苦。”

“知道。”

走之前，沈知聿手在口袋站在門邊，他們視線對上。剛剛線太暗，做什麼都有點帶了沖濾鏡的覺，這會兒明亮線下一切都清明了。

叢京心里很微妙。

過去的時候他說：“我送你。”

說：“嗯。行。”

沈知聿出去的事沒有誰知道，直到很久后在看牌的宋善思后知后覺回頭才驚訝：“誒，我哥呢。”

已經快半夜了，沈知聿本來拿了鑰匙想開自己的車，沒想到叢京就是自己開車來的。

“其實不用你送，你送我過去了，自己怎麼回來。”

“打車。”他垂著眸打量著眼前這輛大眾。

“這麼晚了，真的不麻煩你……”

還想拒絕，他說：“好了，去副駕吧。”

叢京過去了，沈知聿上車，才覺得這車確實不大稱手。

每個人都有自己開車習慣，他進來第一覺就是，駕駛座空間怎麼這麼大。

這，平時應該是男人開的車。

他問：“借的誰的車？”

“景鑠。”說：“回來這段時間沒有車實在不方便，他有兩輛，就把他的借過來了。”

以為沈知聿會說什麼，沒想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垂著眸調座椅，說：“可以，生活方便就好。”

叢京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之后他開著車，兩人回去一路都沒什麼話。

說實在的，是有點突然。

來之前叢京也沒想過事會是這個發展，確實有一點放不下，確實是的，本來沒想說，可能是那天晚上和景鑠談心，心里忽然也有些空落落的。

始終不能下定決心走，但也不至于那麼沖。

剛剛喊他那聲哥，只是由衷而發，只是想和多年的他和解。

沈知聿忽然打破寂靜，說：“你，這麼多年了和景鑠關系還是那麼好。”

嗯了聲：“是啊。只不過也就是平時會聯系，一般工作的時候都忙，沒什麼空見面。”

“哦，這樣。”他說：“回北京了，還是一個人嗎。”

“是。”

他看著道路，猶豫了許久想說可以不走嗎。

其實，這邊發展也很好，不比首都差，可不可以就留在這兒，同樣能發展事業，甚至他也可以幫幫。

可是，想來大抵不可能。

他說：“那有空就回來看看，不要忘了我。”

“不會的。”

很快就到了地方，沈知聿把車在空位停好，引擎關閉，車變為無聲的一片。

他們沒有說話，不約而同就開始解安全帶，可要下車時，的作停住，問：“你真的要打的士回去嗎。”

“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很見他打的士。又這麼晚，覺得怪委屈的。

可話到一半，說：“路上小心。”

“你專門問我只是為了和我說這四個字嗎。”

“嗯。”叢京說：“還有我會想你的，可以嗎。”

他彎起角，側眸看剛想說話，就見突然湊過來親了一下他的。

作飛速，蜻蜓點水。

快到沈知聿當時的作都愣了下。

叢京著他，眼里還有一點試探和張。像是很做這樣的事，突然做了很不習慣。

他無聲驚訝著，兩秒后，手捧過后腦勺，托著，傾，加深了這個吻。

剛剛在家里還有點克制了，現在沒有人才是真的忘我。

要不是中間有東西隔著，他們都恨不得陷到對方懷里去。

“怎麼會突然想到我？”聲線低啞混時，沈知聿輕聲說：“還過來找我。”

說：“那我直接回北京，再也不和你遇到了，這樣好不好。”

他摟著腰的手了些，說：“不好。”

“當初，不是誰說我一輩子也忘不掉你的嗎。沈知聿，現在我告訴你，是的，被你說中了，我，就是一輩子也忘不掉，哪怕和別人在一起，哪怕試著嘗試新的，不行，全都不行。”

“我好像只能是你一個人了，即使很想否認這一點，想克制，想杜絕我們之間一切機會。不行，喜歡就是喜歡。”

“所以算了。你不是說要我給你一個機會嗎，現在我給了，以后你要是表現不好，我隨時Pass。”

他眼里有些不明顯的復雜意義，卻也含笑：“管這麼嚴啊。”

“是啊，你不高興嗎。”

“高興。”他把手托起，虔誠地在手背上親了下：“隨時接管制。”

之后，叢京收拾好行李就回了北京。

走的那兩天在下雨，窗外一直雨朦朧，到達機場還臨時等了兩小時才搭上機，離開時收到各種朋友的告別消息，其中也有沈知聿。

[沈知聿：到了給我發個消息。]

[沈知聿：有事打電話。]

他聊天的畫風從來很淡，以前聊天就是，不發表包，也沒有表，說最多的就是嗯和好。叢京本來有想過要不要改一個比較親昵的備注，象征著關系的改變，最后就決定是全名。

沈知聿，還是全名更好聽。

回了北京，叢京還是每天兩點一線的跑，公司和家里，偶爾為了項目也會到奔走，一個月沒回去，事堆了山，那個月是車的油費就用了不。

忙的時候半夜才能回得了消息，每次打開微信翻找出沈知聿的消息，已經是十幾小時前發的，他的電話也全都錯過。叢京會有點歉意地向他道歉，解釋自己在干什麼，沈知聿都是說沒事。

他的事業早已到了平穩期，空閑時間多，在上升期，他年輕時候也有過這樣的階段，沈知聿都理解。

只是時間久了多會有點沒有安全。

一個在南，一個是北，中間隔了快兩千多公里，異地確實難熬，更別說他們確定關系沒兩天叢京就走了，這段時間對于沈知聿來說確實煎熬。

叢京只能盡力，盡力地時間出來，偶爾和他通一會兒電話，不忙的時候給他回消息。

還沒過這樣的，說實話，一開始著實是沒什麼的覺的，除了手機上多了個需要時刻回復的人，生活上好像沒有什麼變化。朋友們每次問，都會說自己有男朋友了，可大家從沒見過叢京男朋友長什麼樣，沒有那個概念。

直到一次聚會無意撥通過他的電話。

那天是朋友飯局，最后玩真心話大冒險，別人不信，非讓叢京給自己男朋友打電話，條件是必須惡作劇一樣喊哥哥。

當時都半夜十一點了，叢京本來怕打擾沈知聿休息，最后被磨泡試著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通了，男人好像確實本來睡著了，看是電話才接的。

叢京試探著說：“哥……哥哥。”

看周圍的人，大家都屏住呼吸憋笑。

叢京有點擔心，覺沈知聿差不多能猜得出在干什麼，也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回應，也許拆臺，也許配合。

電話里停頓幾秒，他好像有點聽出這邊有人在笑，猜到了什麼。

他淡聲回：“怎麼了寶貝，想哥哥了。”

沈知聿的聲音本來偏清冷范的，睡醒總會帶一點慵懶的鼻音，加上又是故意說的，這一句直接把全員都酸倒了。

大家全驚嘆了：“我……”

“叢京你男朋友聲音好正啊，以前是不是干聲優的，好他媽帶。”

叢京的臉紅。

捂著手機怕沈知聿聽到，走出包間，說：“我在和朋友吃飯呢，到大冒險要給男朋友打電話，你，你不介意吧。”

“介意什麼。”沈知聿本來確實在睡覺，平時這個點叢京在加班發消息也不會回的，他也就休息得早了點，沒想到接到電話。

“就是沒想到你這麼晚了還會打電話我，沒想到，是因為和朋友。”

叢京知道他可能會在意，說：“因為，因為這段時間大家都很辛苦，就出來聚會玩到這麼晚，準備馬上回去了。”

“我又沒說什麼。”沈知聿說：“你好好玩，到家了給我發消息就行。”

“嗯。”

話說完兩邊沉默，不自覺有點尷尬。

好像不是很完全能適應他是男朋友這個份，叢京下意識說：“那我……”

“其實。你剛剛喊我哥哥的時候我真的心了一下。”

怔住。

后知后覺意會過來他說的心，不是常規意義的心，大概是他的心臟真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點窸窣的聲音，像是他在翻。

他慵懶著，又有點慨地輕聲說：“我還真的以為是你半夜想我。白高興了。”

聽著手機他的聲音，像是他在耳邊呵氣。

叢京耳子有點泛紅，說：“好了，我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