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集團的簽約儀式，也算在網上小火了下，他本人倒是高興的，越發覺得自己和顧父簡直是默契十足。

「傅三，你都不知道，他當時接茬問我的時候，你知道那種覺嗎？」段林白瞇著眼，似乎在找一個形容詞。

傅沉挲著佛珠，輕笑，「心有靈犀。」

「對，就是這個，你都不知道我們當時多麼默契，連一個眼神都沒對視，他就能迅速get到我的點。」

「我看到了，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我有種覺，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哈哈……」

傅沉安靜聽他說著，並沒作聲。

「行了，不跟你說了，今天請他們父子三人來家裏吃飯，昨天吃飯，顧及今天要做正事，都沒敢喝酒，今天一定要和他們好好喝一杯。」

段林白素來都是風風火火的子，打電話過來每一聲招呼，掛了電話，也是隨，傅沉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抿了抿。

你們以後喝酒的機會多了去了，不急於一時。

**

段家

段林白和段一言是先回家的，顧家父子則要回去接了顧淵再來，正好給他們一些準備時間。

「爸，哥，你們回來啦。」段一諾沖兩人笑著，「恭喜啊，又是一筆大生意。」

段林白站在玄關換鞋，瞇眼打量著自己兒，「你今天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了。」段一諾知道今天要見顧淵的父親，肯定要心準備一番，早上起床就是收拾，化妝換服，折騰了快三個小時才下樓。

「好看的，就是……」段林白蹙眉，「在家裏吃飯，又不出門，你塗什麼口紅？」

段一諾愣了下，「最近沒休息好，塗了口紅覺氣好些。」

段林白只是覺得，今天的打扮好像……

過分隆重了，可是他沒想到，隆重的還在後面。

因為顧家父子到的時候，顧淵今天居然難得穿了一西裝！

他平素都是休閑服、衝鋒一類較多，突然穿了一正裝，裁剪合寸，他本五生得較為冷厲，穿正裝會顯得更加嚴肅，不過也讓他周氣質變得更為穩重。

灑翩然，世獨立。

就是……

段林白抿了抿，他回家后，就換了略顯休閑的家居服，顧家父子三個人，穿著齊刷刷的黑西裝出現在家門口，搞得他非常不嚴肅啊。

他原本想著，去外面吃飯，肯定會覺得非常拘謹，這才把地點定在家裏，就是想大家放鬆些，你們穿的這麼隆重，他真的……

有點招架不住啊。

而且……

還帶了一堆禮，這個數量，完全超過了正常拜訪應有的規格。

每個人都有單獨的禮就算了，就連段林白的父母都考慮進去了，非常細心周到。

「顧先生，您拿這麼多東西過來，我這怎麼好意思啊。」段林白有些頭疼，真的不需要這麼熱。

「應該的。」顧父笑著，視線飄忽著，就落在了一側的段一諾上，「這就是你兒吧。」

「叔叔好。」段一諾莫名有些，見家長這種事，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長得真好看，看著就乖巧懂事……」

顧父是恨不能直接把顧淵贅到段家的，完全是瞎著眼在誇段一諾，不過漂亮話誰都喜歡聽，管它真不真，反正誇的是自己兒，段林白聽著是高興的。

許佳木快吃飯的時候才回來，與顧家人一一認識后，終於明白段林白所說的失散多年的兄弟是怎麼回事了？

雖然段一諾的子很像段林白，可是姑娘長大了，就不粘著父母了，段林白在家，一個人鬧不出什麼靜，現在突然來了個志同道合的，都沒進門，就聽到了裏面的笑聲。

眾人圍桌吃飯，推杯換盞，氣氛也是特別好。

段一言陪著喝了兩杯，其餘時候，都是在幫忙斟酒，偶爾餘瞥見自己妹妹，略微挑眉……

一塊排骨，至於啃得那麼費勁兒嘛。

看要當段文靜，真是夠彆扭的。

段一諾心底清楚，顧淵的父親一直在打量著，怎麼可能抱著去啃排骨？就連吃的鹽焗蝦都沒敢下，就是怕吃相不淑。

酒酣之後，段林白和顧淵的父親，已經摟著肩開始侃大山了。

段一諾正低頭和排骨作鬥爭，忽然有人將一個碗放到了面前，掌大的小瓷碗，裏面裝著小半剝好的蝦尾，而顧淵已經起詢問許佳木，「阿姨，洗手間在哪兒？」

「往那邊走，你會看到的。」

「謝謝。」

段一諾低頭看著瓷碗裏的蝦子，咬了咬，抬腳跟了出去。

許佳木正在廚房忙活，飯桌上某兩個人已經喝得半醉，段一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沒人察覺兩人這番舉。

「你怎麼過來了？」顧淵正在洗手，看出現在門口，吊著眉眼看。

段家室開了暖氣，他此時只穿了一件白襯，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洗手間線偏亮，長皮鞋，慾十足。

段一諾此時看他，自開啟一鍵，怎麼都是好看的。

「蝦吃完了？」

「還沒。」

「他們聊得開心的。」

「嗯。」

顧淵說話的時候，已經洗好了手，正扯了張手紙才乾水漬，右手臂原本捲起的袖子，從手肘緩緩落……

「幫我一下。」顧淵略微抬了下手臂，他此時手上有水，未乾。

段一諾看了眼走廊那側，確定沒人進來，走進洗手間，在他面前站定，手過去，輕輕幫他翻卷著袖子。

顧淵方才喝了許的酒，有些上頭，就連胳膊都泛著一點紅意。

段一諾手指纖纖，沒粘過春水，格外白，站在那，兩人之間還隔了一段距離，卻能清晰覺到，好似有熱風從發頂吹過……

心底清楚。

那是他的呼吸。

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就算不言不語，有些時候，他的呼吸，對於自己來說，都是一種變相的撥。

「好了。」話音剛落，顧淵已經俯側頭……

兩人是前後腳走出來的，段一言一看自家妹妹的模樣，大抵也知道這兩個人剛才沒做什麼好事。

「爸，差不多了。」顧家老大勸著酒。

雖然他爸酒量很好，可是喝多了，也喜歡胡言語，生怕他忽然胡言語，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

「沒事，我還能喝。」

他一開口，顧家兄弟倆心底都暗不好，這顯然是有些喝多了。

「爸，別喝了。」顧淵蹙眉。

「今天我高興，憑什麼不能喝酒啊，而且我和林白這麼投緣，這次一定要喝得盡興。」兩人喝了幾杯白酒，已經開始直呼其名，稱兄道弟了。

「就是，今天難得，沒事，要是喝醉了，就在叔叔家休息。」段林白好似還清醒些。

「現在這些孩子，就是管太多，我喝點酒怎麼了？又沒去殺人放火。」

「你都不知道，我養了兩個兒子，真的一點都不省心，沒一個能讓人放心的。」

「本沒有一言這麼穩重，我多擔心，我百年歸西，他倆會把這點家產給敗乾淨了，尤其是顧淵，這臭小子，說要去追求理想，走的時候，頭也不回。」

「家裏有礦，回來挖煤不好嗎？非要去搞什麼計算機？你都不知道他剛來的時候，也不和我們說，過得日子真是……」他許是說到了什麼傷心，眼眶還約泛紅。

……

「爸，你真的醉了！」顧家老大蹙眉，他們這次過來，除卻是看完段一諾，還是要給段家人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孩子都這樣，以前我兒也跟我親，現在不行了，兒子更是如此。」

「那也不如我啊，你都不知道，我們家老大這年紀不大，那時候不知道來家裏幫忙，整天跑去小姑娘家獻殷勤。」

顧家老大手著眉心，果不其然，又說道這件事了。

真的是每次喝多了，就要把他的黑歷史拿出來拉一遍。

「你是不懂，你別看我兒現在這樣，小時候可沒讓我心，也不好好學習，回來就跟我說，想和小男生結婚，你知道我當時心裏的覺嗎？」

……

一個說自己兒子不好，另一個就開始吐槽自己過得也不容易。

許佳木蹙眉，現在兩個人居然抱在一起比慘？之前開發佈會，可都是穿得西裝筆，人模狗樣啊，果然是喝了幾杯酒，什麼妖魔鬼怪都原形畢了。

無奈搖頭，看著兩人的眼神，越發嫌棄。

顧淵拿著手機，拍了兩張照，他一定要讓某人看看，說好這次拜訪，是給自己來刷好的，看看現在都被他搞了什麼樣。

「不過現在也好了，孩子都長大了，沒什麼可心的，來，咱們再走一個。」段林白端著酒杯。

顧淵的父親卻沒作，「噯，怎麼可能沒有心啊，這老大已經家立業啊，可是我們家老二不同啊。」

「談了個朋友，還不帶回家，我只能眼自己來拜訪，著兒媳婦兒不敢認，你都不知道我這心啊……」

「太苦了！」

顧父說完這話，顧淵離得近，已經起試圖去把他爸給攔住了，可是一個醉鬼，怎麼可能攔得住。

「你別我，你個沒用的臭小子！」

「段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爸喝多了！」顧淵蹙眉，就知道這人路上說得信誓旦旦，說肯定喝酒，不說話，只是忽悠他的。

幾杯酒下肚，他怕是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是啊，我爸真的喝多了，開始胡說了。」顧家老大也跟去幫忙。

許佳木倒是不以為然，以為顧淵是害，因為沒幾個孩子喜歡父母和外人討論自己的事，站在一側，並沒說些什麼。

「真是抱歉，叔叔阿姨，我們可能要先帶他回去了。」顧淵此時就是想捂住他爸的，把人拖走！

「簡直放肆！你喊他們什麼！」顧父酒勁兒上頭，沖著顧淵吼了一句，「什麼叔叔，嗝——阿姨……」

「你應該喊爸媽！」

吐字雖然含混不清，卻說得異常果決堅定。

段林白本就沒喝多，看著顧家兄弟準備把他們父親帶走，正踉蹌著起，聽到這話，腳跟不穩，若不是雙手扶著說只，只怕是要差點栽倒。

等會兒……

他說什麼？

讓顧淵喊他爸？他怕是真的喝多了，居然開始瞎說胡話了。

「你這小子，你還愣著幹嘛？喊人啊，連人家兒都搞定了，你還怕見爸媽？」某人又嚷嚷了一句。

……

一室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