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映額頭的傷,雖然不至于撞傻人,但還是有些嚴重,于是便告假了幾日。
而接下來的幾日,他心十分掙扎,一邊遲疑,一邊徘徊,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去夜探父親的書房,直到這一日的夜間。
他如往常一般,悄悄來到父親的書房附近查看的時候,瞧見了一個陌生人,鬼鬼祟祟地進了父親的書房。
這令薛映的心,徹底地沉了下去。
難道……
父親做的事,真的不僅僅只是貪污?
怕府上的人發現他躲在這兒,他看到了這一切之后,便暫且離開了,一直等到夜深人靜,府上都已經沒人了。
他之前也觀察過,子時就是父親書房守著的暗衛們,班的時辰,會有短短的一點時間,讓自己潛伏進去。
到了點。
薛映四看了看,悄悄進去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四下翻找,但是什麼不對勁的東西都沒找到,就連當日那個木盒子都沒瞧見。
眼看時間十分迫。
他都準備放棄的當口,他忽然想起來,小時候自己來父親的書房玩耍,曾經看見墻壁上有個機關暗格,當年他不小心打開過。
想到這里……
他趕過去打開,這下……
果真看見了暗格里頭的那些件。
不止如此,他還看見了許多信,時間迫,怕那些暗衛回來了,他只得先把東西出去,回自己的房間看。
他把木箱子里頭的銀票,還有那些信件揣了懷中,接著關上了機關,就匆匆跑出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拆開這些信,看完了里頭的容,薛映的臉頓時慘白一片……
……
翌日。
朝會之后,白慕歌剛到了史臺,門口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薛映站在門口,十分囂張地說道:“告訴你們白大人,說我要見他!之前他在詩會上削了我的面子,今日本,一定要給自己找回這口氣!”
見著他一副找事的模樣。
李中丞出來說道:“薛大人,你如今也是正五品的朝廷命,還是金科狀元,你現在過來尋釁滋事,這對你可沒有半點好,本勸您還是趕回去,以免陛下知曉了此事,對薛大人你失!”
薛映道:“你給我廢話,你讓白慕歌出來,你問他是不是怕了,若是怕了,現在小爺一聲爹,小爺立刻就走!”
李中丞:“你……”
作為剛正不阿的史臺的人,對待薛映這種紈绔的說話調調,他委實是有些應付不來。
來不及再說什麼。
收到了消息的白慕歌,就已經出來了,看著薛映,心里也有些無語,前兩天才跟大佬說,對方如果真的是個人才,若是被薛丞相連累了,會不會很可惜,沒想到對方今日就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可是心里也覺得荒謬,對方之前都老老實實的,沒理由考上了科舉之后,反而穩不住了啊,這可是個自毀前程的作。7K妏敩
懷著滿心的疑,說道:“薛大人,如果你只是為了跟本比作詩來的,那不用比了,是你贏了,你回去吧!”
本來就不會作詩,當初也是用了李白、杜甫的詩,說到底也只是為了弄點銀子花花,而且騙的是跟他們家作對的南國公府的錢,所以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薛映:“這算什麼贏了?我要堂堂正正的贏過你!你若是擔心會輸,那我們去你的書房,我們私下比,我倒要瞧瞧看,你還有沒有本事勝過我!”
說著,他對著白慕歌使了一個眼。
白慕歌本來就覺得,這個事兒有點奇怪,見著了對方的眼神,眉心微微一蹙,說道:“行,薛公子,請!我們就私下斗詩,看看誰比較厲害!”
李中丞:“……?”
他是真的沒想到,白大人竟然還真的理會這個無聊人士。
進了白慕歌的屋子。
薛映反手關上了門。
白慕歌看著對方,說道:“薛大人,你找本,到底所為何事?”
薛映倒是不出聲,在白慕歌的對面坐下。
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對方,問道:“白慕歌,你覺得,是家重要,還是國重要?”
白慕歌覺得他的問題很莫名。
但還是回答了:“都重要!沒有國,哪里有家?沒有家,人也如同找不到的浮萍,如果不是有很好的運氣,便再難到溫暖。”
就像是,如果不是遇見了令狐悅,在這個找不到家人的古代,應該也會覺得很寂寞。
薛映:“如果二者只能選一呢?”
白慕歌:“那要問你自己的心!這樣兩難的事,我當然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以正義之名,替你做選擇,但是我知道,你自己應該有答案。”
薛映為什麼忽然跟自己說這些,難道……
他是發現薛丞相,做了什麼壞事不?
薛映苦笑了一聲,說道:“對,我是有答案!”
說著。
他把袖子里頭的件,放在了桌案上,閉上眼疲憊地道:“你看看吧,這是我在父親的書房里面看見的!白慕歌,說實話我恨你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出現,父親到自己丞相的位置被威脅,他不會走到這一步。”
因為這些信件,都是最近這幾個月的,之前他總是聽父親說,有多麼擔心被白慕歌取代,他都以為父親只是說說,沒想到父親竟然真的如此介意,最后甚至走了極端……
白慕歌滿心疑地翻看著這些東西。
而薛映也接著說道:“其實我也恨我自己,在父親表示自己不喜歡你的時候,在他緒很糟糕的時候,我沒有往心里去,沒有認真地勸勸他,只是隨便說了幾句,被他訓斥之后我就閉了。如果我當真好好勸了,我多努力一下,興許結果也會不一樣……”
說著,薛映的眼睛有些熱了。
白慕歌看完了之后,也是驚濤駭浪,盯著薛映道:“薛大人,這些東西……”
薛映:“你自己看著理吧,如果需要臨摹一個假的副本,讓我放回父親的房間,我也是愿意幫忙的。
畢竟,我知道,我父親做的是很錯的事,如果讓父親得逞了,對煊晉來說,會是一場大難!
真可笑,白慕歌你是我討厭的人,但是這個時候,我竟然只放心把這些東西給你。
我甚至莫名地覺得,這可能比我貿然給陛下,更有用,可能是因為你太聰明了吧,所以我覺得,你或許能有更好的解決手段。”
白慕歌心有些復雜,看著眼前的年,由衷的欽佩,也由衷的同。
最后起,對著對方彎腰一禮,說道:“薛大人,不管你是不是討厭我。我還是替煊晉的百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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