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后,爸和國強叔順勢坐在一塊,而我只有坐在旁邊聽著他們談話。
一開始我都還有些疑,秀紅明明說過國強叔應該會晚上才回來,怎麼會這麼早就到了。
現在我才知道,爸中午吃飯過後,就出門去鎮上找國強叔,的談一談我和秀紅的婚事。
國強叔細想了會兒,說去城裡也好,老在這小村子呆著也沒什麼出路,也就同意了。
不過在這時候,秀紅這時候突然從裡屋跑出來說不願意走。
「爸,我走了誰照顧你!」
我愣愣的看著秀紅,心裏面的錯愕和失落糾纏在一起。
「秀紅,你不想跟我一起走嗎?」我獃獃的說道。
秀紅張了張,很明顯的遲鈍了下,我心裡忽然湧起一衝,轉頭對爸說:「秀紅不走,我也不走!」
爸皺起眉頭和國強叔對視一眼,最後眉梢緩緩舒展開。
「這樣也好,國強,一卯不懂事,就拜託你多照看了。」
後來爸說,他在城裡的公司有事,所以得先回去,我和秀紅辦婚宴的日子,也就順勢定了下來。
時間匆匆,一個半月過得很快,爸在爺爺尾七過後穿上了他來時候的那西裝,拖著行李箱離開了石房子。
爸臨走的時候,也給了我他的手機號碼,讓我有時間聯繫他去見見外公。
我和秀紅一直送他到村口,直到看不見他了才回屋。
第二天,我在國強叔帶領下和秀紅一起去了鎮上的民政所辦理了登記手續,這一路上我看著手裡的紅本本和上面的照片,心裡就滋滋的不自想笑。
「臭小子,你笑什麼呢?」
「叔,沒事!」
剛說這話,立馬覺到不對,這時候耳邊傳來對方的聲音。
「現在還叔?」
「爸,剛我不是一下沒改過口來嘛。」我扣著後腦勺,嘿嘿笑著。
和秀紅登記結婚了,國強叔是我岳父,得爸。
這天正趕上趕集,鎮上的人多的,我們三人隨便吃了些飯,準備回家的時候,忽然被一個聲音給住了。
「國強!國強!」
轉頭看去,人群中一個嬸子跑過來,這人我沒見過。
頭上纏了白巾,右邊肩膀上別了塊黑布,上面印著個祭字,這是家裡有白事才有的裝束。
「姐,你也在趕場啊!」
他看了在那嬸子上掃了一眼,臉上的笑容也收起來了。
「姐,家裡怎麼了?」
嬸子拍了拍自己的脯,用那獨有的大嗓門說道:「我正要去石房子找你,在鎮子里看見你也好……媽走了!」
和國強叔聊了幾句,我也算聽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嬸子,是秀紅大姨,我該姨岳母。
「媽走了,什麼時候的事!」王國強驚呼道:「媽不一直好的!」
「就昨晚!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
姨岳母說著,在我和秀紅上掃了一眼。
「國強,你們這是?」
「這是丁一卯……」
他介紹了下我,又把今天過來是帶我和秀紅在民政所登記結婚的事給一起說了。
「姨岳母。」我打了個招呼。
點了點頭,上下打量我幾眼,拉著秀紅的手說:「可惜媽走得早,不然看到秀紅找了個好人家肯定很高興!」
後來王國強和姨岳母聊了幾句后,約定明天去奔喪。
本來一開始計劃的是,我和秀紅就這幾天就要去走親戚,把這事兒都通知出去,並且把結婚的日子也一起說了,不過到了現在這時候,肯定是不合時宜。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人就啟程了,那個村子羊腸,在另一個小鎮。
從小到大沒做過車的我,在車上子跟著車一起搖搖晃晃,暈車的難讓我頭暈目眩,好不容易強撐著一兩個小時,剛剛下車就忍不住吐得一塌糊塗。
秀紅給我拍著後背,一邊用紙給我拭著角的污穢,王國強在一旁看著,倒是沒有說什麼。
快到了村子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村子就跟名字一樣,一條像羊腸一樣的山從村子前面經過,路很不好走,村子就在半山腰。
在山腳的時候,村裡就傳來一聲吆喝。
「國強,你們到啦!」
我抬頭看,是昨天見過的姨岳母,正往山下走過來。
依舊是昨天那副裝扮,只是現在手裡拿著個鐮刀,背著個背簍,裡面還有些雜草。
「哥呢?」王國強喊。
「跟先生去選媽的墳了,就那邊!」
姨岳母指了個方向,我順勢看過去,在山的另一邊。
「你們大老遠趕過來也累了,先回村裡歇下腳。」
國強叔上山了,我沒有立即進村,而是提出了去看看,秀紅也要跟我一起走,我們就在山腳的位置分別了。
雖然這一片不,不過從小在山裡長大的我,憑著直覺還是找到了他們。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跟在一個也差不多年紀,只是材比較瘦的男人後,在最後面有個看起來剛滿而是的小夥子手裡拿著鐵鍬跟著。
他們應該就是姨父和先生了,至於那個年輕人我沒見過。
秀紅沖他們吆喝一聲,打了個招呼,姨父也笑著沖我們喊,讓我們過去。
姨父見我,也上下打量了幾眼,拍著我的肩膀笑道:「你就丁一卯吧,昨天就聽你姨母說秀紅找了個好人家,今天看到果然可以!」
我也只有笑著回應著,秀紅在一旁通紅了臉。
「你們要說到什麼時候,宅到底選不選了!」一旁的先生不耐煩的催促。
先生是個癩子頭,上兩撇鬍子,沖我們瞪眼的樣子顯得有些稽。
姨父急忙說要選,後面的回去再聊。
我們幾人就跟著他一起漫山遍野的走,他一直盯著手裡的羅盤在看,最後到了一山腳比較低凹的地方,指著腳下的荒地說了一個字:挖!
姨父急忙煙遞過去,訕笑道:「先生,就這兒沒問題了吧?」
先生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聲,接過姨父手裡的煙點上,用鼻孔對著他說道:「本真人乃是龍虎山三百七十八代弟子,我能騙你?」
他說著手指夾著煙,在周圍連指了幾個地方。
「你看這裡,前朝後靠左右抱,是個極好的宅,選在這裡你以後絕對發大財,要不是我父母死的早,我都想把他們給埋在這裡,便宜你們了。」
姨父聽到這話,立即大喜,又從兜里出個紅包塞過去,癩子頭也不聲不響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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