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話呀！”

“怎麽不吭聲呢你！”

“這麽沒禮貌，你們賓館都是這麽做生意的麽？”

“……”

程煙低頭看著蘿莉，蘿莉也仰長脖子看著，一人一都有點茫然。

實話程煙是真不想搭理這些人，沒別的原因，就是不想搭理而已。或許是有一個人用手指了一下，也或許是他們的語氣和措辭過於激烈。但是這群人卻是賓館的客人，是做生意的，對客人足夠禮貌和有耐心是應該的。賓館迎來送往經常會遇見很多格不太好的客人，也有些客人恰好這心不太好，隻要不是來鬧事的，們一向是很寬容的。

可是該怎麽回答呢。

住在賓館的客人走上樓頂，看見這些花到歡喜和好奇很正常，經常有人詢問這些花的品種，程煙也能應付過去。可麵前這群客人卻正好是來錦流的一群植學家。

當回過神來，蘿莉已經顯得很不耐煩了，不過即使是它也知道不能隨便對賓館的客人無禮，於是也隻得在旁邊等著。

“你就吧，要多錢才肯……”

“……都已經開始談錢了麽。”程煙在心裏喃喃念道，思考了下，默默出手機開始給程雲打電話，依然沒有吭聲。

“唉，果然是想要錢，現在的人都怎麽了！”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男人歎了口氣，“為科研做點力所能及的貢獻不好嗎？”

“算了算了，能給點就給點吧。”

“……”

眾人中有些人在聲的頭接耳，有些則眼的看著程煙打電話。

電話很快打通了，隻聽程煙：“喂，程雲啊，有人看上了你的花，圍著我問了半了，你上樓和他們吧。”

“沒、誰敢扣著我啊，就是問東問西的，讓我覺得有點煩。”

“是群植學家，詔南過來的。”

“什麽西雙版納中科院植園，你思維怎麽這麽跳……別廢話了，快點上來！”程煙很快掛掉電話，很是無語的鬆了口氣，然後才對幾人，“等我哥哥上來和你們，這些花都是他種的。”

“哦哦，行！”

“那我們先看看，看看，行吧？”

“……行吧。”程煙當然也沒法拒絕他們，這些花本就是賓館的觀賞植，是賓館的一大招牌之一，很多客人就是被這片樓頂花園所吸引來的，“隻是不能摘花和果子，隻能看。”

“放心！我們肯定不會摘！”地中海保證道。

“誰摘我們都不會摘！”最先用手指過程煙的男人瞅了眼程煙擺在邊上的花瓶，那上麵幾朵花正開得豔，角不由了。

“……你們隻想把花連挖走而已。”程煙在心裏嘀咕著，依舊不太放心他們，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默默看著他們。

有人戴上了眼鏡。

有人出了放大鏡。

有人出手機不斷拍照。

程煙覺得有點無聊，瞄了眼迎風招展的大花二花，轉頭看向蘿莉。

看得出這些人確實沒有挖花的想法，他們都是空手來的，沒有帶鏟子也沒有帶盆。當然以他們的份也大可不必這樣做，如果是在別的地方發現了未記錄的植品種，多半可以用商量的方式獲得相關信息，錢都不用出，可在安居賓館，程煙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獲得這些植株，但最終結果肯定和錢沒有關係。

當等得有點不耐煩時，程雲終於上來了，後還跟著穿圍的唐老板。

“你怎麽才上來啊？”程煙抱怨著。

“我做飯呢，給你做了冷吃兔！”程雲。

“嗯？”程煙頓時閉上了，然後朝著圍繞四季樹轉圈的一群人瞥了眼，示意就是這群人。

“怎麽回事啊……”唐老板一臉好奇。

程雲抿了抿，走了過去。

隻見一個國字臉的男的繪聲繪：“這棵樹可是樓頂這片花園的招牌，我之前在網上看了一篇帖子，這棵樹一年四季都不一樣，會隨著季節改變樹枝、樹葉的，在賓館的公眾號上也有很多圖片……你看現在這樹，葉子鮮紅，等到了冬這些葉子就會變雪白，樹幹會變墨黑，春……”

“這個紅的果子……”地中海出手，可還沒到就了回來，轉而疑的看著樹上掛著的一塊牌子，“這果子真的有劇毒嗎？假的吧？”

“不知道，也沒聽有人摘過……”

“咳咳！”程雲終於咳嗽了聲，將這些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季樹上的人驚醒。

“你是？”眾人看向程雲。

“我是賓館的老板，各位好，請問我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們的嗎？”程雲也依然保持著禮貌，又瞄了眼四季樹下種的蔥和旁邊坐著的、手上裹滿了泥的蘿莉。

“你好你好，老板，我們就想問一下，你這些花都是從哪來的？這些都是沒有過記錄的品種吧，你是從哪得到這麽多絕版植品種的？”

“沒有記錄過？”唐老板有些微的驚訝。

“對，我們已經基本確定了，這樓頂上從這顆樹，到所有花卉、藤蔓，基本都是目前沒有記錄過的品種。”地中海完，還補充了句，“除了這幾顆蔥。”

“這個，你們，額……”程雲一時也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麽。

“你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剛才了，這些都是沒有記錄過的品種。雖然由此基本可以確認，這些品種肯定非常珍貴，也許全世界現存也並不多，但你並不會因此到任何懲罰。相反，我們需要你幫助我們，提供這些植的生長地等信息，將這些珍稀無比的植品種登記在案，之後該保護的保護，該研究的研究，這是為子孫後代造福。”有人道。

“是啊，不保護珍稀植，很多藥都與各種植有關，也許這些花卉植中就含有能幫助人類戰勝又一病魔的分。”

“也許你還會因此擁有這些植的冠名權，從此永記植史上，那就真的是名垂青史了……百年甚至千年後還會有人在看書的時候看到你的名字。”

“是嗎……聽起來很令人心呢。”程雲扯了扯角。

“那你覺得怎麽樣？”

“當然，考慮到你做出的貢獻，我們也可以為你向上麵申請一些獎勵。”地中海了手，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你也知道，我們也隻能向上麵申請，數額可能不會太大，看上麵能給多吧。”

“我想想……”

程雲依然在思考。

他猶豫的原因當然和眾人想的不一樣。

首先這些植在地球並沒有生長地，它們來自異世界，目前全世界隻有賓館有。其次不是所有植都能適應地球環境的，有一部分植是老法爺種在這裏的，他老人家種是種下了，可卻並不能移栽到其他地方，也無法繁。除非再把老法爺或者法師回來，幫著栽花。

但其實如果能讓這些來自異界的花卉在地球繁衍，也並不是一件壞事，並不損害程雲的利益——程雲並不是一個想獨占全世界所有好東西的人，這對他沒什麽好。

不藥用價值，僅觀賞價值，這些花如果能在其他地方生長，也好的吧？

於是程雲舒展開了眉頭，：“我不能向你們提供這些植的生長地，你們可以認為全世界除了我這裏，其他地方就再也沒有這些植了……”

程雲還沒完，就有人打斷了他：“這怎麽可能，這裏的植足足有數十種！”

程雲又皺起了眉：“不要打斷我話。”

他話的時候語氣很肯定，神也很從容，讓人不太敢反駁他。

於是程雲接著：“其中有一部分植我可以允許你們帶走一部分植株去其他地方培育，這是免費的，但隻有一部分。”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程雲抿著，“這些是我的私有財產。”

“可如果這些植真的這麽珍稀，它就應該生長在更好的地方、有更好的人照料，它在這裏萬一遇上個熊孩子或者心不好的年輕人，把它毀掉了怎麽辦？”

“……”

程雲也不知道如何和他們解釋。

這些植可以看，可以，甚至每都會有一兩個人摘一兩朵花走，這些其實都沒關係，但如果有人搞破壞，大花二花從葫蘆中出來這麽久了，也不是吃素的。

而刨除超凡力量的話，這些人得也有道理。

他們也是好心。他們為植學家，這或許也該是他們的職責。

程雲抿了抿：“反正言盡於此，我可以給你們哪些可以移走，哪些不可以，我很放心的把它們給你們，如果你們還貪心想要更多的人，就用正當方式來拿吧。”

“什麽正當方式？”有人一愣，“要錢？”

“不是，比如上報政府，我出來之類的。”程雲也不知道這裏麵的流程。

“額……”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好為難。

程雲轉過頭，對滿臉思考之的唐清焰：“你下去看著火吧，別把鍋燒幹了。”

唐老板立馬哦了一聲，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