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文化真可怕!
對於查理茲的誤解,夏特很是鬱悶。不過他也明白,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RB在世界上的影響力,是要比中國大出不的。這個時候的歐人看到一個東方人,大多會習慣地問對方是不是RB人,這種況,要到二十年後才會被徹底地顛倒過來。而日文中也的確有不漢字,在這種況下,此時的查理茲看到漢字,就習慣地認為是日文,其實並不奇怪。
當然,雖然不奇怪,但誤會還是要解開的。
「這三張紙上,寫的容其實是相同的,都是『神荼」兩個漢字。」
「shen-tu?」
這兩個字在英文中沒有對應的意思,查理茲當然不能理解,夏特只好進一步的解釋道:
「神荼是中國古代最早的門神之一,而所謂門神,就是房屋的守護神。人們在桃木做的木板上刻下門神的名字,再將木板掛到門上,就可以抵鬼魂邪,讓它們無法侵自己的住宅。」
「原來是這樣!」
查理茲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不過,為什麼同樣的名字,會有三種不同的寫法呢?」
——三種寫法算什麼,回字還有四種寫法呢!
夏特繼續在心中吐槽著西方人的文化水平。當然,這話也就是心裏想想,真要是說出來那就是找打架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解釋道:
「莎莉,你會唱《星條旗永不落》嗎?」
「《星條旗永不落》?那不是國的國歌嗎?」
查理茲點了點頭,很乾脆地道,
「我不會唱。」
「啊???」
「有什麼奇怪的!?我雖然在荷里活,但國籍卻是南非,一個南非孩不會唱國的國歌有什麼奇怪的!何況,那首歌的歌詞那麼難,很多國人自己也不會唱啊!」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沒辦法,這個例子沒用,夏特只好再換一個,
「那我這麼問吧,你讀過莎士比亞的原著嗎?」
「讀過。」
說是這麼說,查理茲的臉卻有些漲紅,
「讀過,讀過……幾篇。」
——在英語國家,莎士比亞可以說是演員和文藝界的鼻祖般的存在,雖然對查理茲這樣出社會底層的演員,並不要求他們像來自英國的話劇演員那樣,能夠練地背誦這位大作家的很多作品,但如果只看過寥寥幾篇,也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難怪查理茲會不好意思。
「讀過就好!」
夏特並沒有藉此揭查理茲的短,他繼續解釋道,
「既然你讀過原著,你應該就知道,莎士比亞的作品,對於現代人來說,確實有些難懂。」
「是的。」
查理茲點了點頭,認同了夏特的說法,
「起碼我第一次看《仲夏夜之夢》時,就有不地方看不明白。」
「《仲夏夜之夢》嗎?我還以為你會說《威尼斯商人》呢!」
「閉吧,夏克!」
「……總之,莎士比亞的作品原著之所以晦難懂,其實是因為那是用古英語寫的。」
夏特了鼻子,不再拿查理茲打趣,
「莎士比亞的作品當年以流暢優著稱,現在我們看來卻往往是晦難懂,就是因為這些作品和《星條旗永不落》一樣,都是用古英語寫的,在現在的我們看來,自然是不太容易理解,這種況,可以說是語言發展的必然。而中文的歷史,要比英文更久遠很多,它在發展的過程中,經歷的階段更多——我說的三種寫法,就是』神荼『這兩個字,在三個特定階段的寫法。」
說著,他指了指已經被他在牆上的白紙,
「最上面的這層,是現在中國人用的文字,簡字;而下面一層,則是繁字,是他們之前幾百年使用的一種文字,跟簡字的差別其實不算很大;而最底下的一層,則是符文,是一種在一千多年前的唐代時曾經出現過,但已經失傳了很久的文字。我是通過很特殊的渠道,才學會了這種文字。」
說到這裏,夏特停了下來。他又拿起一張紙——這次並不是一張白紙,而是一幅畫,畫上是一位黃臉膛兒的古代將軍,手裏握著一對奇怪的如同竹子一樣,一節一節的武——這幅畫查理茲認識,是今天和夏特做準備的時候,從唐人街買來的一副畫。當時,夏特說這幅畫里的將軍是——
「這是秦瓊!」
夏特將畫到之前已經好的三張白紙上面,覆蓋住上面的字跡,
「他是中國唐代時的一位將軍,同時也是中國人最悉的兩位門神之一。拿流行音樂來比喻的話,如果說神荼是貓王,那秦瓊就是邁克·傑克遜了。」
「所以他是比你說的神荼,更加現代,更加接近目前大家認知的一個門神了?」
夏特形象的比喻讓查理茲秒懂,但此時卻化為問題寶寶,
「不過他明明是一個將軍,為什麼又會被人們當做是門神呢?」
「這個嘛……」
夏特了鼻子,
「與一誕生就被人們當做門神的神荼不同,秦瓊一開始只是一個真實的歷史人。他是唐太宗手下的一員大將。你知道唐太宗嗎?額,算了,總之就是中國古代的一個很厲害的皇帝吧!你可以想像一下凱撒和拿破崙!」
再次用類比的方法普及了一下中國史,夏特才繼續道,
「唐太宗贏得了很多的戰爭,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但是,戰爭和政治鬥爭對他造了極大的心理力,他經常做噩夢,夢到之前被他殺死的人的鬼魂向他索命。這讓這位本來勇敢的皇帝到非常害怕,後來他想到一個辦法,就是讓他最信任的兩位將軍在他睡覺的時候幫他守門——秦瓊正是其中之一——而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做過噩夢。雖然在現在的我們看來,這其實是心理學上的一個問題,但在一千年前的古代,人們卻覺得非常神奇,於是就都將這兩位將軍的畫像到門上,希他們能像守護皇帝一樣,幫助自己抵鬼作祟。」
「所以,秦瓊就這樣了一個門神了?」
「是的,直到現在,中國人還是跟過去一樣,經常將他的畫像到門上。」
「這可真是一個神奇的傳說。」
查理茲嘆了一下,
「所以,你上他的畫像,也是希他的力量能保護我了?」
「也算是吧,雖然用法有些不同。」
「可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呢?這些奇怪的東方法,總讓我覺怪怪的!」
「這就沒辦法了,誰讓教我捉鬼驅魔的,就是一個中國人呢!」
——準確來說,是一個中國鬼才對!而且,老子本來也是中國人,有什麼可奇怪的!
夏特心中吐槽,眼睛卻看向了對面的牆壁,
「秦瓊對面的那個海報上,騎著托,舉著獵槍的,是T-800吧?要門神的話,就要一對才行,你把這幅海報也揭下來吧,我們要在這邊,上與秦瓊和神荼對應的另外兩個門神。」
「好的!」
明白了夏特的意圖后,金髮孩變得很是配合,很快揭下來了未來的州長大人的海報,然後看著夏特在原來的位置先是上三張同樣寫著奇怪字跡的白紙,之後再上一幅畫——這次的畫上,是一位黑臉的將軍。
「這是尉遲恭,也就是我剛才說的故事中,與秦瓊一起,為唐太宗守門的另外一位將軍。」
看到查理茲對畫像似乎很興趣,夏特就順著的意思解釋道,
「中國古代的大門,都是左右兩扇對應存在的,所以門神也要對才能發揮作用。與秦瓊對應的是尉遲恭,而與神荼對應的,則是鬱壘,後面那三張白紙上,寫的就是他的名字。」
說到這裏,夏特左右查看了一下,覺得應該對稱沒問題,就舒了口氣,手中掐著奇怪的指訣,念起來: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隨後,他鬆開掐著的手指,臥室頓時出現了一陣微弱的旋風,隨後又很快消散——這一現象,讓查理茲到很神奇。
「這樣就算佈置功了嗎?你剛才念的是咒語吧?」
「說是咒語也沒錯!不過實際上,這是兩句詩,就像泰戈爾的『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一樣。」
「詩歌?詩歌也能當咒語來使用嗎?」
「當然可以。所謂的咒語,大部分其實就是對使用者和被使用者的心理暗示,從這個角度來說,比起電影中那些大部分人都聽不懂的古拉定文,詩歌、諺語等膾炙人口的現代語言,更加適合作為咒語。到這首詩,這是中國宋代的大文學家王安石的作品,我覺得非常適合現在的況,就用來當咒語了。」
「是嗎?這麼說來,你剛才念的咒語,的確像詩歌一樣,有著優的音韻的。」
查理茲乾笑一聲,
「雖然對我來說,它其實和電影中驅魔人用來驅魔的古拉定文聖經一樣——一樣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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