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在講經,特別地無聊,小小的娃打了個哈欠,結果發現有兩聲“啊嗚”。一愣,轉頭看去,看到個同樣忽閃著黑眼睛疑看向自己的小男孩。
小男孩湊近,好奇地和小娃嘀咕:“好沒意思哦,去玩雪,去不去。”
小娃看向外麵白皚皚的雪地,有些意。跑出來好久啦,爹娘也沒發現,雖然知道妹妹生病虛弱,更需要照顧,可還是好難過哦。
那就再玩一會好了。
小男娃見點頭,二話不說拉著往外跑。
兩人來到一株老槐樹下,這裏踩踩,那裏跳跳,跳了雪最厚實的地方堆起了雪人。
小娃聰明得很,還不怕凍,堆起雪人來又快又好。
小男娃卻是很玩雪,了一會雪團,覺得手冷,又停下來哈會兒氣。他堆到一半,轉頭一看,他的新朋友已經把雪人堆好了,還堆得特別好看!
小男娃不敢置信,又有點氣悶,怎麽可以不等他呢!他跳起來把堆好的雪人用力一推,雪人頓時摔散架,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他幹完壞事,突然想起孩兒最哭了,頓時張地看向,怕會哭鼻子。
小娃卻隻是愣了一會,起拍拍上的雪,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聲不吭地轉跑了。已經出來很久啦,既然新朋友不和玩,那也不和他玩了!
小娃跑回母親暫住的禪院,抿了抿,抬腳走了進去,就聽娘問:“你跑去哪兒玩了?你爹爹出去找了你半天,到現在都沒回來。”
小娃鼻子一酸,撲進娘懷裏,小肩膀一聳一聳地掉起了淚珠子。
爹正好從外麵回來,見到小娃本想教訓兩句,見哭起了鼻子,忙又哄道:“別哭別哭,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別難過了,爹給你做好吃的。”
小娃又撲到爹懷裏噎著問:“爹爹你們會隻喜歡妹妹,不喜歡我嗎?”
夫妻倆對視一眼,知曉自己最近是忽視大兒了,不能因為大兒懂事就不關心。
當爹的著小娃的腦袋把抱進懷裏:“怎麽會?我們最喜歡皎皎了。”他耐心地解釋道,“你妹妹還小,又常生病,我們才多陪陪。你小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陪著你的。”
小娃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旁邊睡的妹妹,小聲說道:“我以後也會對妹妹好。”
接下來小娃每天都在旁邊翻字帖認字,或者趴在床邊逗妹妹玩。
直到有一天聽到有人在外麵敲門喊:“喂,你在不在這裏,你在不在這裏啊?”
小娃一下子認了出來,這是那天那個小男孩的聲音。
小娃蹬蹬蹬地跑了出去,手捂住小男孩的兇兇地道:“別吵,妹妹在睡覺。”
三四歲的小娃娃說話總是缺斤兩的,好在兩個人一樣大,缺斤兩也能聽明白。
“你有妹妹哦,我沒有妹妹。”小男孩好奇起來,“我能去看看嗎?”
“不能,在睡覺。”小娃拒絕道。
小男孩也不失,拉起小娃的手說道:“我們再去玩雪!”
小娃還是拒絕:“不去。”
小男孩道:“我不好,我不該推倒你的雪人,你別生我氣好不好?今天我們一起堆一個很大很大的。”
小娃有些意。
小男孩立刻拉著往外跑。
兩個人很快到一個適合堆雪人的新地方,哼哧哼哧開始起了大雪團,準備堆個大大的雪人。最後他倆玩得雙手通紅,卻一點都不覺得冷,還覺得上暖烘烘的。
雪人堆完了,小男孩又有了新想法:“我力氣可大了,能把你抱起來,你信不信?”
小娃道:“我才不信,我和你一樣高,你哪裏抱得起我!”
小男孩道:“那你讓我試試。”
小娃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點點頭張開手讓小男孩抱。
小男孩興衝衝地手把小娃抱離地麵,才抱了一會就麵漲紅,偏他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想要把再舉高一點。
結果就是兩個穿得圓滾滾的小團子齊齊滾進了雪地裏。
摔在雪地上不疼,兩個小家夥都沒哭,而是一骨碌地從雪地裏爬了起來,樂滋滋地看著摔得有點狼狽的小夥伴。
小娃埋怨道:“就說你抱不起來,你非說可以!”
小男孩反駁道:“抱起來了的,就是我還想把你舉高點。”
小娃道:“我爹爹可以把我舉老高了。”
小男孩一臉羨慕:“那你爹爹真好,我都沒見過我爹爹,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
小娃聽了,一臉同地幫他拍掉他上沾著的雪,說道:“那你真可憐,我把我爹爹分你一會兒,等會我讓他也把你舉起來。”
小男孩高興地說道:“好啊好啊,我們這就去找你爹爹吧!”
兩個小不點手拉手找到小娃爹爹。
小娃讓爹流把他們舉起來,要舉很高很高的那種。
爹見小娃玩得高興,自然笑著把他們流舉得老高。
小男孩老開心了,又拉著小娃滿禪院撒歡。
可惜沒過多久,他們都各自回府去了,再沒有見過麵。
小孩子忘大,沒幾天就被新認識的朋友吸引了注意力,再也沒有想起過在寺裏一起快快活活玩耍過幾回的小小玩伴。
八歲那年,小娃又到了寺裏,路過一棵大槐樹時抬頭看向那婆娑的枝葉,忽地想起自己似乎來過這個地方。
沒等好好回憶一番,就見有人在推搡一個小和尚,竟是在以多欺。
小娃眉頭一皺,衝上去趕走了那群年紀比較大的和尚,轉去拉那個被人推倒在地的小和尚:“你沒事吧?你的手肘好像傷了,來,到井邊來洗幹淨再回去上藥。”
“我沒事。”小和尚怯怯地搖頭。
小娃對上他的眼睛,微微一愣,說道:“你的眼睛是墨綠的。”
小和尚有些難堪地垂眸。
小娃道:“好好看啊,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
小和尚愣住。
“……好看嗎?”
“對啊,可好看了。”小娃拉著他到井邊,打了小半桶水讓小和尚把傷口洗洗,自己在旁邊念念有詞地指揮,“要仔細洗哦,不然傷口會越來越嚴重。”
另一邊,一個著華貴的年輕夫人正領著個八/九歲的半大年從回廊走過。
年輕夫人正跟年念叨著什麽,那年左顧右盼,明顯沒好好聽。
忽地,他的目落到一古井邊,往那兒蹲著的兩個影看去,心裏忍不住犯嘀咕:哪家小娘子在那跟小和尚玩呢?家裏人還真是放心,也不怕被小和尚哄騙了去。
“瑞哥兒?”年輕夫人見兒子走著走著人沒了,不由轉頭喊了一聲。
“哦,來了。”年百無聊賴地邁步跟上年輕夫人,把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拋諸腦後。
小娃也不知道自己剛和兒時玩伴錯而過,想著出來很久了,也就揮別小和尚回去找娘。
們這次來寺裏,是要接爹一個故人之子回家去,他爹娘都不在了,隻剩他自己一個,所以在過來接人前爹娘對耳提麵命,一定要和這個哥哥好好相。
小娃提起擺往回跑,很快見著自己的新哥哥。
“你又跑哪兒去了?”娘無奈地著腦袋問。
“剛才看到有人在以多欺,我去幫忙了。”小娃道。
“你這小胳膊小的,能幫什麽忙?下次可別胡來了。”娘教訓道。
“我們是香客,那些和尚不敢欺負我的。”小娃邏輯極好,“要是真不能管,我就肯定會回來找爹娘的!”
聽著振振有詞的辯解,娘隻能隨去。
十二歲那年,的義兄離家,知道他要走了,但沒有和任何人說起。
那一天醒得很早,不知道自己不攔著義兄離開到底是對還是錯,隻希自己拉著他讀的那些兵法能有點用,要不然什麽忙都幫不上。
小小起站在窗前歎氣,忽聽外麵傳來一陣馬蹄聲。
推窗往外看去,卻見幾個十二三歲的年郎遠遠地騎馬而來,一陣風似的從長街上經過。
他們上穿著錦、/下騎著駿馬,看起來意氣飛揚。
知道這是平西王世子又呼朋喚友出城玩兒,忍不住又輕歎一口氣。
人和人是真的不一樣,
同樣是十幾歲的年郎,有的人可以終日呼朋引伴快活玩樂,有的人卻從小背負著忘不掉、抹不去的海深仇。
十五歲那年,帶妹妹出城去祭拜父母,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打獵歸來的平西王世子。
“世子,你看,那小娘子長得可真好看。”有人朝著們姐妹倆吹了聲口哨,招呼平西王世子也瞧瞧他發現的人兒,“都說要俏一孝,這話果然不假,你看們這樣穿就俏得很。”
平西王世子轉頭看去,也被映眼簾的一抹豔吸引住了。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隻覺以前見過的姑娘再沒有這樣驚豔絕俗的。
眼看旁邊那滿臉警惕的拉著妹妹要走,平西王世子立刻追了上去說道:“哎,先別走,讓我再多看幾眼!”
剛才聽見他們在那說什麽“要俏一孝”就惱恨不已。
別人失去了至親的傷心事,到了他們裏就是一句輕佻的笑談嗎?
這會兒見平西王世子竟還要上前攔人,不由邊拉著妹妹往人多的地方走邊揚聲說道:“世子自重!”
趁著不人被這聲“世子自重”吸引住了,拉著妹妹拔就跑。
再也不認他這個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一√
溫馨甜(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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