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的大殿是用上好的大理石鋪，原本如鏡。

而在皇后的吩咐下，一眨眼便是濺滿了紅的跡。

皇后按照卓邵的吩咐，一個一個的念出卓邵給的名單，把聚賢書院一黨的人屠殺的干干凈凈。

平日里和萬首輔來往切的人，此時早已經被嚇破了膽。

“哦，戶部尚書……”皇后看著眼前面如土的老人道，“本宮記得，你和萬首輔關系極好？”

戶部尚書嚇的魂飛魄散，一邊看著地上停止了滾的頭顱，一邊喊，“我有錢，我有很多的錢，皇后娘娘你可以收下我的家產，留我一條命！”

“哦？有多?”

“這幾十年我在籌措糧草的時候，因我一時糊涂，忘記了家里還有金銀百萬兩。我如今愿意幫皇后娘娘扶持朝廷，只求娘娘赦免我的錯！”

平日里書法極好的戶部尚書，最后在紙張上寫自己的財產藏著的地方，寫出來的字卻是連幾歲的小孩子都不如。

“本宮曾聽人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如今瞧著，還是做戶部尚書更舒坦，幾十年便有上百萬的家產，竟比國庫還要富裕！不過，本宮瞧著你后悔的不算晚，便留你一條命！”

戶部尚書知道自己算是保住了老命，可又想到自己斗了一輩子的東西，要化為虛無的時候，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其他人見金銀可以讓自己活命，開始紛紛效仿。

………

宮外，溫阮卻是看著眼前的老人，瞪圓了眼。

“封管事？你怎麼回來了！”

封長燭此時雖然有些狼狽，可他依舊故作鎮定，笑著說，“公子不放心夫人一個人在家里，便讓老朽來陪夫人下棋！”

“公子還說，夫人的棋藝湛，讓老朽不要大意！”

溫阮哭笑不得，看著封長燭，卻是說，“是相公回來了嗎？”

“嗯！”

封長燭已經讓跟隨來的人拿出來棋盤，回答，“夫人，公子說你讓你放心，外面的事給他就好！”

不過，起初封長燭還以為溫阮只是個會賺錢的姑娘，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溫阮還有諸多的本事。

比如，現在溫阮讓宮徹底的了，因為定燕帝丟了。

比起溫阮，郁危更是險。

誰都不知道，其實皇后手里的那份名單，并不是卓家從順州送來的，而是被郁危在中途換了，上面名單上的名字都是郁危一個一個寫上去的。

封長燭看著長長的名單，當時嚇的心驚膽戰，他問郁危，“公子，是不是太危險了？”

“皇后會如此蠢笨嗎？”

“你以為很聰明？”郁危笑的有些冷漠，“若是聰明，就不會引狼室了！”

封長燭沉默不語。

萬首輔和皇后都是同類的人，百姓的生死，在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當真不算什麼。故而他們敢引狼室，與虎謀皮！

若是真的讓萬首輔功，那麼郁危和溫阮不止會丟了命，他們還會推行前朝的子裹腳制、子不可以讀書、子一定要貞潔等等的事！

封長燭并不贊同這些東西的存在，因為封長燭膝下有幾個可的孫，他想讓孫們能無憂無慮的在活著，而不是見任何人都一定要戴上厚重的長帷帽。

“只是殺了這些人，朝廷的文臣就會許多……”

封長燭擔心的說，“萬首輔一黨被清除的干干凈凈，可還有些人……”

“這些人，都是和外面勾結的人，故而他們錢財都不!”郁危說，“如今國庫空襲，西南、北境還有蜀州等地，都需要大量的糧草和軍械！”

“我們得這樣做！”

“況且，文臣沒了，再重新開科舉就是！還有……”

郁危把名單寫完后，看向封長燭，“這些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怕什麼呢？”

封長燭：“……”

封長燭那時才明白，萬首輔想看郁危和蜀州的土司們斗，郁危猜到了這一點，故而放緩了去京城的時間。

等萬首輔一死，郁危才開始。

不過，郁危也沒有阻攔順州的軍隊去了京城，他要等朝堂上的毒瘤被清理的七七八八后，再一次出現。

郁危比誰都險，因為這些人是死在皇后的手里，眾人都會以為是卓邵的主意，臭千年的人也是這兩個人。

“公子，你真的確定這些人該殺？”

郁危回答，“該殺的！”

封長燭沒有再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大事不拘小節，而郁危說沒有錯殺，那麼這些人的確該死。

只是，郁危再能運籌帷幄，終究是有肋的。

他很擔心京城，溫阮的安危。

故而，封長燭親自領著一隊人趁著夜回來京城，就是為了保全溫阮的安危。

在封長燭的眼里，郁危就像是一把沾染了毒的長劍，郁危猶如他的名字一樣危險，而恰好——溫阮是他的刀鞘。

有了刀鞘，這把匕首就不會屠殺無辜的人。

“封管事，我相公怎麼樣！”溫阮沒有拿起棋子，而是擔心的問，“他真的……能對付那麼多人嗎？”

“其實我手里還有……”

封長燭打斷了溫阮的話，他說，“夫人，公子知道你要這麼問，他讓我帶一句話給你，他是你的男人，你應該相信他!”

“為男人，一是要保護妻子，二是要保護親人，三是要守住腳下的土地！”

“他能做到！”

溫阮聽著封長燭的話，心里微微容。

郁危在確保的安全后，才開始發了攻勢，在郁危的眼里，不止比大越的江山更重要，而是比一切都重要。

………

城外，郁危領著的軍隊在看到封管事放出的信號后，對不遠的人說，“手！”

隨著他的話語，一架又一架的拋石機和重型多弓床弩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他們是見過重型多弓床弩，卻沒見過這樣奇異造型的投石車。

等火石拿來后，他們才發現這些石頭和他們之前用的不一樣。

這些石頭被燒的漆黑，上面裹了黑漆漆的東西，等點燃砸出去后，劇烈的大火很快燒壞了前面的一群士兵。

“這是什麼！”

郁危邊的人嚇的有些錯愕，“是……是溫縣主制的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