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宓堅定的邁出人生中的第一步,的活範圍得到了擴大。
從小小的西廂房,擴張到了整個西園。
每天,西園的丫鬟婆子們就能看到一個穿著厚厚棉棉的小球,艱難的從西廂房的門檻上爬出來,搖搖擺擺的順著游廊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巡視」。
小球的後則呼啦啦的跟著母並四五個小丫鬟。
沒錯,鑒於唐宓小盆友的「地盤」擴大,危險係數也會增加,所以唐元貞心挑選了四個十來歲的小丫鬟補到了唐宓邊。
四個小丫鬟加上原來的阿陳,不需要做其他的活計,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看顧好唐宓的安全。
唐宓啪嗒啪嗒的走到正房門外,著對而言非常高的門檻,小傢伙也不懼怕,小手小腳齊齊上陣,吭哧吭哧的爬了起來。
阿姜張著手在外面站著,兩隻眼睛一兒都不敢離開唐宓。
唐宓艱難的爬上門檻,整個小子都趴在了門檻上,小小的呼了口氣:哎喲,還累!
殊不知的小模樣遠遠瞧著有多可:黑漆門檻上掛著一顆大紅的球,怎麼看怎麼有意思。
本來唐元貞和王懷瑾正憂心忡忡的說著話,抬眼一看到這幅場景,忍不住笑了出來。
嘿咻嘿咻~~
唐宓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功的「綵娛親」了,歇了一會兒,又努力的從門檻上爬下來。
許是這段時間練得比較多,唐宓多有了些經驗,撲騰了幾下便從門檻上翻了下來。
可惜穿的實在太多了,人又胖(唐宓:誰胖了,我這是結實,╰_╯),雙腳剛剛著地,整個人就咕嚕嚕的滾了過去。
「噗~~」
這下子,連王懷瑾也忍不住了。
唐宓一路滾到榻前,小小人兒都有些暈了,攤手攤腳的躺在了地板上。
唐元貞快走幾步來到近前,手抱起了唐宓。一上手,的手臂就墜了一下:咦,小閨兒又胖了?!
阿姜進來行禮,見唐元貞抱著唐宓似乎有些吃力,趕忙手。
唐元貞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我和郎君還有話要說。」
阿姜答應一聲帶著小丫鬟退了出去。
唐元貞則抱著唐宓回到座位上。
夫妻兩個原本是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上,座位上鋪著厚厚的大紅蟒紋地,四周還有幾隻圓滾滾的囊,唐元貞是跪坐著,而王懷瑾則是慵懶的斜躺著,後靠著囊,手肘撐在憑幾上。
唐元貞先幫唐宓去厚棉、棉,掉厚厚的虎頭鞋,然後將放在地上。
唐宓穿著雪白的小,大眼睛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父親,利索的翻過、撅著屁爬了起來。
「貓兒走得愈發利索了。」
王懷瑾坐起子,從一旁的矮櫃里掏出一個玩簸籮,挑了一個撥浪鼓便搖了起來。
小鼓咚咚咚,唐宓循著聲音看到了玩,裡啊啊著往父親那邊走去。
「可不是,看著貓兒一天天的健康長大,我心裡的愧疚方能一些。」
唐元貞笑著看父兩個玩鬧,頗有慨的說道。
「娘子,怎麼又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了?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兒倆,明明知道是誰害得你早產,卻、卻——」
王懷瑾臉上一片黯然。
當日唐元貞查到了黑貓頭上,沒有瞞王懷瑾。至在王懷瑾看來,妻子將所有的結果都告訴了他。
聽聞是祖母養的寵闖得禍,他心裡不是不恨,偏偏「孝」字到了頭上,他本無法幫妻子兒討回公道。
「郎君,你的難我都明白。但是,也不能任由祖母這樣下去了。」
唐元貞眉頭輕蹙,「咱們是晚輩,孝敬、順著長輩理所應當,可外人卻不會容忍。有些規矩,還是早些讓祖母知道才是。日後出去際,萬一惹怒了貴人,到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之前王家剛剛進京,還沒有站穩腳跟,與皇親、權貴的際並不多。
可如今趙氏回歸,跟皇家關係莫逆,王家不了要跟皇族打道。
倘或一味縱容萬氏,這位「耿直」的老太太早晚會給王家惹禍。
王懷瑾起初還沒在意,聽了唐元貞的分析,方緩緩點頭,「娘子說的是,阿婆那兒,確實該有個人好好提醒一番。」
其實,王懷瑾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果不是祖母胡攪蠻纏,本不需要把王懷恩弄到二房。現在好了,大伯「膝下無子」,反倒給了大伯母「過繼」的理由。
現在想想,那時的祖母和大伯父太「天真」了,他們居然以為能想到把堂兄改到父親名下,然後再以「過繼」的名義要回大房。
難道他們以為大伯母是他們手中的人偶,可以任他們擺布?
那時王懷瑾還懷疑呢,到底是誰給了祖母這麼大的自信?
這會兒讓唐元貞一提醒,王懷瑾才明白:不是旁人,正是家人的一再縱容、忍讓,才會讓祖母生出「天老大、聖人老二、老三」的無知念頭,才會讓祖母覺得只要說的話,在王家就沒人敢違背!
萬萬沒想到,家裡還有個趙氏!
「郎君,你說大伯母是真的想過繼你還是藉此跟阿婆打擂臺?」
唐元貞最關心的還是自家利益。
「不好說,我跟大伯母只見過幾次面,印象中是個極好的人,偏偏我們家負了——」
王懷瑾搖搖頭,略帶愧疚的說,「尤其是堂兄的事,更是欺人太甚。就算大伯母故意報復,也不能怪。」
唐元貞默默點頭,贊同夫君的想法。整個王家虧待了趙氏,還不許人家報復回來?
別看事的罪魁禍首是萬氏和王鼐,但是細究起來,他們二房也不是沒有錯。
至一個從犯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不過,阿婆應該不會同意吧。」唐元貞不又生出擔心。.
王家平靜了半年,這次若鬧將起來,勢必不會輕易罷休。
「……唉,」王懷瑾不知說什麼,只長長的嘆息一聲。
唐宓拿著撥浪鼓,乖巧的窩在父親懷裡,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里滿是八卦的。
……
萬氏當然不同意。
一聽王鼐說完趙氏的決議,萬氏就跳了起來。
真跳,別看萬氏六十多歲了,人卻很壯實,只把地板跺得咚咚響。
「我就知道這混賬婆娘沒安好心,嫌我大郎出低,我呸,一個種地的野丫頭還敢嫌棄我孫兒?」
「想過繼二郎?沒門!我老婆子還活著呢,誰也不能糟踐我大郎!」
「狗兒,我告訴你,要麼過繼大郎,要麼就不過繼,我看這個爛了心肝的婆娘還敢怎樣!」
王鼐跪坐在母親榻前,方方正正的大臉上滿是痛苦與糾結。
他也想過繼大郎啊,可趙氏那個死人就是不同意,還、還威脅他!
……
寸心堂。
趙氏挲著兩卷聖旨,笑得志得意滿:魚餌已經投下去了,現在就等魚兒們上鉤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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