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爺心中一直都藏著一個, 這個一藏就是幾十年。哪怕邊和他最親近的柳老太太,也是從不曉得他的的。
他原是想帶著這樣的離開這人世的,但自從四年前偶遇了這位趙家小郎君後, 這幾年來, 他心中便一直在猶豫一件事。
就是,要不要把這個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告訴這位小郎君。
畢竟,他是趙兄的孫兒,是當年他救命恩人的後人。趙家人,泰半他都是信得過的。且這位趙家二郎的脾,和他祖父當年那麼像。
細數他的幾個子孫,也就香兒能託付重任了。只可惜, 香兒是個孩子。
倒不是他瞧不起孩子家,只是他有些捨不得自己孫去背負這些東西。若是沒遇到趙家這位郎君,他原想的是, 把他的那些寶貝就盡數藏於祖宅這邊的地窖中, 日後不管能不能被現,一切都看造化。
可如今, 他有了更好的託付的對象,他覺得他也算後繼有人了。
“老人家請說。”趙佑楠自然看得出, 眼前這位老前輩即將要說的話, 想來是很重要的話。所以,他這會兒態度恭敬又謙卑,臉也十分認真嚴肅。
“記得……四年前初見時,你和我提起過魯國公。你當時問我, 既有這樣好的木工手藝,為何不把手藝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趙佑楠點頭,他記得這事兒。
“您老人家當時說, 魯國公那樣的下場,讓您很是寒心。”
柳老太爺道:“其實,當時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沒跟你說。”說到這裡,老人家停頓了一下,渾濁目定定看著趙佑楠。
趙佑楠此刻心中自是起了疑的,他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老人家口中的那個當年另外一件沒說的事是什麼。所以,他濃眉抬了一下,認真問:“另外一件事是什麼?”
柳老太爺這才說:“因為……我就是當年的魯國公。”
“什麼……?”趙佑楠難以置信。
柳老太爺又道:“想必你祖父在世時,也有提過我。而當年,先帝要判了我的罪,要殺我時,是你的祖父和另外一件大人換囚救了我一命。我們約定好,既然別過後,此生就再也別見了。這樣的話,即便日後東窗事,趙兄落了網,也供不出我的行踪來。”
“這數十年來,我遵守約定,面上從再見過京中舊友。不過,到底關心他們,所以就一直藏在這秀水村。”
“我本可就此了卻一生,不告訴任何人我的。但,命運讓我遇到了你。有些東西,不能給任何人的東西,我打算給你。”
趙佑楠緩了好一會兒神,這才從錯愕中清醒過來。他沒有去質疑眼前老人家的這番話,他是本能就選擇了相信的。
他到錯愕的是,他怎麼都想不到,原來當初的魯國公並沒有死。
祖父自然有常在他面前提起魯國公過,他也知道,魯公名字是哪三個字。想著那三個字,再想到如今他的姓氏柳姓,便更加確定了他的份。
“您老人家請坐。”趙佑楠過去,將老人家扶著坐去一旁說話,“您有什麼吩咐和差使,儘管說。晚輩但凡能做得到的,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柳老太爺則說:“我這幾個兒孫中,也就香兒頗得我的真傳。我的手藝,盡數都傳給了香兒。日後,希你能對多多照拂一些。”
“請儘管放心,晚輩定會的。”
“另外。”老太爺又說,“我份的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此事事關重大,我已經瞞了一輩子了,不希這個節骨眼上再給家人惹上什麼禍事。”
這一點,趙佑楠自然也能答應。
說完這兩點後,老太爺則指著面前的書桌對趙佑楠道:“按順時針方向挪四十五度角,再按逆時針方向挪三十度角。”
趙佑楠照做了後,書桌下面,突然破開了一個口子。
“這是……”趙佑楠詫異向老人家,“機關?”
老人家點頭:“隨我下去。”
這是一間室,這間室只有老太爺一個知道,是他自己親手設計出來的。相同的,在縣城柳宅那邊他的書房,也有同樣的一個機關室。
只不過,那間室是個幌子,而這裡,才是真正藏了他珍重了一輩子的心。
外面柳香帶著如娘去田裡轉了一圈回來,丫鬟婆子們飯也燒好了,柳老太太和鄭錦玉也從外面散步回來了……那二人還沒從書房出來。
“都到了吃飯的時間了,他不,咱們還呢。”老太太心裡還記著老太爺訓斥的氣,走過去書房敲門,“還吃不吃飯吶?你不吃,我們可先吃了。”
敲門敲了好幾下,也不見裡面有回應。不由的,老太太心一拎。
“不會是倒裡面了吧?”正急著要推門進去,書房的門忽然打開了,老太爺正黑著臉站在門口。
“和你們說過多遍了,我的書房不准你們任何人隨意進出,就是不聽。怎麼,我現在說話不好使了?”老太爺一邊說,一邊有些氣上不來,忍不住的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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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真想和他吵幾句,但見他這樣,又不忍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以後你這書房,我再不靠近一步行了吧?”埋怨說,“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我是來喊你吃飯的。”
“那也不准進。”撂下這句話後,老人家轉親自把書房門落了鎖。
這種事在柳家都見怪不怪了,老爺子很是看重自己書房裡的那些書,規矩是早就立下的。
按著往年的慣例,如娘母是要在這兒住上一陣子的。趙佑楠也不急著趕回京城去,所以,也就順便住了下來。
好在柳家在當地是大戶人家,祖宅這邊屋子也多,也夠住。
自從知道了柳老太爺的真實份,且趙佑楠也答應了老太爺的託付後,這幾日趙佑楠倒也沒有閒著。平時白日里那對祖孫在做什麼,他也跟著過去。
柳香還算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幾日相下來,多也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
比如說,祖父對這位四年未見的趙家公子似乎過於倚重和信任了些,又比如,那日祖父和趙公子在書房里呆了足足有兩個時辰久。還有,祖父當年說好要把他畢生心全都留下來傳給的,結果,前幾日祖父傳到手上的書,了至有一半。
不是說貪圖祖父什麼,只是,這一切堆砌在一起,總覺得蹊蹺了些。
柳香知道不該懷疑這位趙家公子,畢竟他是如娘的親哥哥,是鄭夫人的親兒子。可是心中有了疑,也是必須要問出口來的。
所以這日傍晚,當趙佑楠離開木工房要去前面自己屋裡沐浴更時,柳香追過來喊住了他。
雖然四年前二人後來把不愉快都說開了,且當年臨別時趙佑楠還護過……只是,畢竟四年過去了,且如今彼此又都大了。
曾經斷了的分,如今再想突然續上,也不太現實。
這幾日,二人雖同伴在老太爺邊做事,但基本上都是各懷心事各忙各的,鮮會彼此間說幾句。而這回,算是柳香在重逢後第一次正式和趙佑楠打招呼。
趙佑楠正要推門的手收了回來,下了台階,走到柳香所在的平地上,問:“柳姑娘是有什麼事嗎?”
柳香左右瞧了瞧,見四下沒人後,才問他:“那日你和祖父在書房呆了兩個多時辰,你們說了什麼?為什麼那麼久沒見過你,你一來,祖父就對你這般倚重和信任。”
十三歲的柳香,雖然已經比四年前穩重多了。不過,到底還是年紀小,多帶有些小孩子氣的較真和不服氣。
就算已經盡量去克制了,但言語和神態間,多還是流出了對眼前這位公子的不滿和不服。
趙佑楠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
他笑了笑,並不和他計較。
如今的他,也早不是四年前的他了。他是經過生死的人,自然足夠穩重。
“柳姑娘既有疑,為何不去問柳老前輩?”他形修長拓,便是同立於平地,他也高很多,這樣居高臨下的俯瞰,便是此刻垂著腦袋,他也能把臉上的神盡收眼底。
是個傲氣的。
柳香心裡不服氣,但語氣倒還算溫順。
“我問過,但祖父不肯告訴我。不但不肯告訴我,還讓我別多問,他從來沒有對我這樣嚴肅過。”有些委屈,畢竟祖父疼了十三年了,論,和祖父的不比眼前這個人和祖父的好?可為什麼,祖父對他這麼倚重,對卻……
委屈的咬著。
在看出來是真的在置氣後,趙佑楠也嚴肅了很多。想了想老前輩代他的事,再抬眸跟前的人,他最後說:“我只能告訴你,有些事你祖父不讓你知道,是對你的一種保護。他老人家斷然是不會害了你的。”
又說:“如今他老人家子不好,這個節骨眼上就別再問這些徒惹他生氣了。我答應你,等到了時機,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可好?”
柳香用一種懷疑的目看了他有一會兒,最後選擇信任。
點點頭,道了聲謝後,就走了。
趙佑楠立在廊簷下盯著背影看了會兒,直到人已經拐進了院後,他這才收回目,然後面頗有些凝重的轉回屋。
柳老太爺沒撐多久,九月底走了。十月份,柳家辦了一場大喪。
柳家幾個男眷,上到柳老爺,下至柳榮柳安,都不是能做事的人。所以,老太爺最後喪事所以能辦得這般面風,多還是虧了趙佑楠。
是有他在背後持著這場喪事。
為了此事,柳家一家心中都對趙佑楠十分激。柳香亦是如此。
在柳家,和柳老太爺最好的,就是老太太和柳香了。所以對於祖父的離世,柳香是不太能接的。
算是被祖父祖母一手拉扯大的,從小呆在祖父祖母邊的時間比呆在父母邊的時間還要多。從很小開始,就跟著祖父學做木工,更是和祖父老人家學為人世的道。
祖父,就像的人生導師一樣,必然是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存在。
忙完柳家喪事後,趙佑楠也得回京了。
臨別前,他找到了柳香。
“我就要回京了,你有什麼事,隨時可以來找我。”
柳香一素孝,累日忙碌,又瘦了些,越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這些日子多謝有趙公子照拂,祝您好人一生平安。”柳香說,“不過,我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去麻煩您的。”或許,日後也未必能再見到。
給老人家守靈其實是個最累的活,這大半個月來,柳家的這些孝子賢孫,怕是誰也比不上眼前這個弱弱的小姑娘。
趙佑楠知道,這是一個外表瞧著弱,但心卻非常堅強的姑娘。
又想著是魯國公孫……
“我們會再相見的。”他道,“還記得一個月前你問過我的話嗎?只要你答應我,以後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可以記掛祖父,但卻不能過於背傷……只要你能答應這些,我會把我和你祖父間的告訴你。”
“真的?”柳香就是很想知道為何祖父最後臨終前那般倚重他。
“當然。”趙佑楠認真說,“我從來不食言。只要你好好生活,我就會信守承諾。”
“好,我答應你。”柳香說,“那以多長時間為期限?”
“這個……”趙佑楠說,“過段日子,若我還沒離開京城的話,到時候來找你吧。”
“一言為定。”柳香目堅定。
趙佑楠笑,點了點頭:“一言為定。”
趙佑楠翻上馬,手勒住韁繩原地晃了一圈後,他回對柳香道:“你我有緣,定會再見。記得好好吃飯,等我來找你。走了。駕——”說罷,他輕夾馬腹,駿馬疾馳而去。
趙佑楠母子三人離京的這段日子,雲家那邊又來過趙家幾趟。
若說一個月前趙佑楠還是遲疑中堅定著解除婚約,那麼這次回來,他已經連遲疑都不需要遲疑了。
雲老太君再找上門來,趙佑楠直接提出想作廢前的口頭約,各自嫁娶。雲老太君一聽,立馬就變臉了。
趙佑楠倒是一針見的直接穿雲老太君母子的心思,他冷笑道:“據我所知,雲侯夫人和雲大姑娘,似乎也是不太滿意這門婚事的吧?老太君如今非盯著從前二位老侯爺所謂的口頭約不肯放,到底為的是我這個人,還是為的我們趙家如今的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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