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稠, 四周靜謐的可怕,郭氏像是不忍直視閉上了眼睛,眼淚卻是洶湧的流了下來, “這是你爹爹的腕骨,娘特意放在這裡, 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你爹是被人毒死的。”
李清珮當然知道……,雖然古代的時候說骨頭髮黑是毒死的證明, 但其實從現代角度來說,並不完全可靠,這種骨頭的, 有時候因為土質的原因,也或是氧化的原因。
但是相信娘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 說爹爹是被毒死的, 那就肯定錯不了, 果然又聽郭氏說道,“當時你爹爹喝了一碗郎中新開的藥劑, 就直接吐了, 那之後不過一刻鐘就斃命了。”
李清珮想像著當時的場景,眼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娘,你當時就怎麼就不跟兒講!”
“說了有什麼用?”郭氏手去給李清珮拭淚, 憐的了的頭,“娘還不了解你?你要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本就沒辦法安心讀書。”
“娘……,那到底是誰害死了爹爹?”
郭氏搖頭,道,“娘不知道,那個給你爹開了方子的呂郎中第二天就不見了,我去問過榮盛堂,他們甚至說本就沒有這個人……,更何況,這件事並不簡單,你還記得有陣子你爹爹的字被微服私訪的皇帝陛下看到,還求了去掛在了書房,那之後就名聲大噪了起來。”
“兒記得。”
“有一陣子家裡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然雖然穿著便服,但是娘能看出來是個職,娘聽到你爹爹喊他梅大人,說是宮裡派來的,那之後你爹爹就顯得有些神神的……,書房都不讓娘過去。”郭氏回憶道,“後來那位梅大人就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你爹爹都顯得心不在焉的,總是失神。”
“在一個月之後,你爹就暴斃了。”
“娘雖然沒辦法把這倆件事聯繫在一起,但是總覺得這是關鍵。”郭氏抱著李清珮,輕輕的著的臉頰,道,“你爹爹與世無爭,待人和善,是不可能和人結仇,所以一定是這件事。”
李清珮聽到這裡就開始抖了起來,宮裡,皇帝,睿王……,還有秦王,不知名的梅大人,很多人都聯繫在一起。
這一天晚上,李清珮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天剛濛濛亮才勉強睡了過去,夢裡都是父親的音容,抱著教寫字時候的樣子,每次下學之後都會含笑的著,著的頭問要不要吃桂花糕的神態……
李清珮想起這些就覺得淚流滿面。
白天,李清珮騎著高頭大馬游街,路過在白帽胡同的時候,看到同大理寺並排在一起的都察院,忽然就想起來,都察院的職責專屬糾察、彈劾百,辯明冤枉,提督各道……,既然父親的死和一名梅大人的人拖不了乾系,是不是進了都察院,拿到所有員的資料,就可以查出來?
李清珮忽然就有了信心,只是晚上在月下見到風塵僕僕趕來的趙璟,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趙璟顯然是宮裡剛回來的,蟒袍都沒下,顯得神凝重,似乎有什麼事,但是看到李清珮的模樣,馬上就心疼了起來,人打了熱水過來,親自擰了帕子給李清珮臉,輕聲細語的安著。
等著李清珮哭了夠,這才問道,“到底是何事?”
李清珮忽然間就不好意思了起來,覺得人真的是善變,往常無論遇到任何的事都會自己想著扛著,但是自從和趙璟表白心蹟之後,就好像是有了依靠,遇到委屈難過的事,就會忍不住在趙璟前面哭。
“清清不怕,告訴本王。”趙璟抱著李清珮坐在的上,像是對待一個小孩子一般,輕輕拍打的後背,聲問道。
李清珮正要說話,忽然間就看到門外傳來王管事聲音,“王爺,宮裡那邊來人了,您即可宮。”
趙璟臉凝重,嘆了一口氣,親了親李清珮臉頰,道,“我去去就回來,你等著本王。”
李清珮想著,如今這麼晚了,宮之後就落鎖了,又怎麼能出來?
趙璟好笑的道,“不是讓在這裡,你回到自己的宅子裡。”見因為剛哭過眼睛紅腫的像個小兔子,又因為自己的取笑而出的神態來,讓他有又憐又。
忍不住低頭含住李清珮的,細細的擁吻,原本只是安,結果這一吻就一發不可收拾……,懷裡的李清珮又又香,簡直是讓他不釋手,趙璟不知道旁人到底是怎麼應對**的,但是他的李清珮太甜了,太香甜了,兩個人就好像是天生的一對,無論是怎麼樣都那樣的妙。
李清珮艱難的推開趙璟,道,“王管事還等著王爺呢。”
趙璟嘆了一口氣,糾結的拽了拽領口,等著好容易回復了平靜,這才不捨的說道,“等著本王。”
趙璟雖然自己了宮,但是把王管事留了下來,他還記得李清珮剛才哭的模樣,有些擔憂的說道,“要是事太急,你就跟王管事說。”
李清珮反倒是擔心起趙璟來,能讓他這半夜宮,顯然不是簡單的事,問道,“王管事,王爺到底是何事?”
王管事沉了下,想著李清珮如今是狀元了,不日就要仕,早晚也會知道這件事,與其從旁人裡知道,還不如由著他來告訴,還能原原本本的,沒有摻雜太多謠言。可以把事看的更徹一點。
“今日有人在大理寺外擊鼓鳴冤,要告狀。”
“狀?”
王管事點頭,“說是穆氏一族的後人,要給穆氏一族洗刷冤。”
李清珮想起睿王和穆氏一族的關係,他未過門的王妃正是穆家的兒,道,“當年不是說,穆氏一族已經被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了,如何還有後人?而且這件事已經過了十一年了,怎麼早不說晚不說,湊巧在王爺回來的時候擊鼓喊冤?”
王管事覺得李清珮可真是聰慧,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冷笑著說道,“可不就是,呵呵呵。”
李清珮看到王管事譏諷的笑容,覺得這其中還有事,問道,“按道理王爺應該是很想去查一查此案的,但是到現在都沒靜,是不是說明王爺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去做這件事,阻礙是誰?”
李清珮到現在還記得,趙璟說為了未過門的未婚妻守了許久,如果穆氏一族真是通敵叛國,他又何必這般?所以穆氏一族的冤枉的。
夜風徐徐吹來,帶著秋日的涼意,讓只穿了一件杭綢褙子的李清珮覺到了幾分的涼意,王管事拿了一件趙榮的披風給李清珮披上,道,“李姑娘,披著這件回去吧。”
“多謝王總管。”又說道剛才的話題,“而今朝廷又有誰能攔著王爺呢?想來想去只有……”李清珮深深的看了眼王總管。
王總管嘆氣,道,“正是皇上。”
王總管覺得李清珮真是的太聰慧了,幾乎就是一點就,又想著臨走前趙璟的叮囑來,“以後就是你的主母了,有什麼事,都要以為準,就像是對待本王一般。”心中想著,這件事總是瞞不住了。
“殿下原本想要緩一緩,總要讓皇上安心,誰知道突然間卻是冒出了穆氏後人來……,這下殿下就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可能了。”王總管嘆氣,他不知道趙璟會怎麼辦,但是皇帝是絕對不會同意複查的,如果他是會同意的人,趙璟又如何在外十年都沒有回來。
兩個人如今的和睦不過是建立在趙璟的退讓而已。
“這不是純心離間皇帝和王爺嗎?”李清珮一是無話,只覺得接二連三的,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一時有些難以適應,等著走到了後院旁邊的牆壁邊上,這邊放這個梯子,只要爬過去就能到李清珮住的屋子。
王管事悄悄的查看下對面,悄聲說道,“李姑娘,小的瞧著那邊沒人,您現在就過去吧。”隨即又想到趙璟走之前的叮嚀來,道,“您還有什麼事吩咐小的嗎?不管是什麼,您只管說,小的要是做不到,自會禀告王爺。”
李清珮卻已經是回復了常態,想著趙璟如今麻煩是不斷,自己還是不要添了,再說一路艱辛,雖然磕磕絆絆的,不是也走到了今日,得到了狀元的就?不是自己逞強,而是目前還沒有到求趙璟的地步,陳年舊事,又只有個梅大人這三個字的線索,猶如大海撈針,需要帶著耐心慢慢的去查。
“您告訴王爺,我想進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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