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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賤人終于從晨輝堂出來了!
這幾日盯著晨輝堂的目無數,眼睛只差沒盯出來。隨著無雙出宮,消息被送往各,也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一大早,棲宮里并不平靜。
嬪妃們來向皇后請安,表面似乎沒說什麼,實則閃爍的目都含著深意,可惜皇后比們想象中更沉得住氣。
出了棲宮,馬貴人悄悄對莊嬪道:“娘娘,妾覺得說不定此舉就是皇后娘娘故意為之,惠妃恐怕上了皇后娘娘的當。”
莊嬪挑了挑眉。
馬貴人又道:“您想想,皇后多年來一直無子,早就有人說皇后是當年在潛邸時了什麼損傷,才一直未能有孕。皇后沒有兒子,那后位能坐得穩?惠妃為何一直不怕皇后,不就是因為陛下將大皇子給了養,才能著腰桿和皇后作對。皇后無子,把堂妹弄進宮來邀寵,也不難讓人理解。”
莊嬪低聲音道:“可那堂妹卻是有夫之婦,皇后不要臉了?”
馬貴人一時語塞,想了想又道:“要臉沒用,不要臉說不定還能另辟蹊徑。妾曾聽人說,當年皇后這位堂妹其實才是正經的魏王妃,只是被皇后設計奪了與陛下的婚約。
“據說這位趙二夫人的爹當年在邊關救過彼時還是皇子的陛下,并因此戰死,陛下許諾婚約,只是后來陛下回京大婚時,不知為何突然換了人,那位嫁去了趙家,皇后填了魏王妃的位置。”
馬貴人越說越覺得自己猜想是對的。
“娘娘你想想,陛下一直對嬪妃們冷淡,甚踏足后宮,后宮如此多絕佳麗,卻無人能得到陛下另眼相看。說不定陛下對那位趙二夫人有什麼義呢?皇后因是那位趙二夫人的堂姐,知道些,才會故意使計把人弄進宮,您瞧陛下把那位留在晨輝堂留了三日,哪個嬪妃能有此殊榮?”
莊嬪想了想道:“你說得確實有理。”
“所以妾倒覺得,惠妃走出這招昏棋,是不是背后有皇后的人故意慫恿,不然何至于把這位弄進宮來,反倒最后便宜了皇后……”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并未發現不遠一花叢后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常惠妃。
常惠妃氣得渾發抖,涂抹著蔻丹的纖纖玉手不顧疼痛地撕扯著花枝。
陪侍一旁的宮人們俱都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尤其是的大宮胭脂,更是嚇得臉蒼白,因為當初惠妃想出這個法子,就有陪在邊,還夸了幾句娘娘睿智。
以胭脂對惠妃的了解,絕對會被遷怒。
果不其然,常惠妃一雙目已經狠厲地看過來了。
幸好惠妃還知道這是在外面,并未發作,而是轉頭就往棲宮去了。
.
“郿無暇!”
琥珀站出來道:“不得對皇后無禮!”
皇后抬手制止了琥珀,又笑著看向來人:“惠妃為何如此氣怒?”
“我為何氣怒你難道不知道?你竟敢設計我!”常惠妃氣勢洶洶道。
皇后淡淡一笑道:“惠妃說的何意,本宮不懂!”
“你還有不懂的?你這個人險狡猾,下作惡心,這世上還有人是你不敢設計的?裝得一副菩薩相,一肚子男盜娼……”
皇后冷了臉,怒道:“惠妃,你別忘了本宮是皇后!”
“你是皇后,我也不怕你……”
眼見娘娘越說越難聽,胭脂也站不住了,忙上前去拉去抱常惠妃,又使眼讓其他人幫。
“娘娘,我們快回去吧,求求你了,此事鬧大了,對我們沒什麼好,若是讓陛下知道了……”
最終還是這句話勸住了常惠妃,不過臨走之前還是踢翻了一旁的香爐。
常惠妃大鬧一通,揚長而去。
琥珀人來收拾殘局。
皇后面笑意,即使此局不是設計,但能讓常惠妃如此誤會,還氣這樣,也不介意認下來。
本來臉上帶著笑,可笑著笑著,笑容漸漸沒了。
“你看看,本宮明明是皇后,小小一個惠妃都能在本宮面前撒野。”
一旁琥珀囁嚅道:“娘娘。”
“只因我出不如,因我得位不正?”
見皇后恍似癔癥了,說出話越來越不能聽,琥珀忙揮手讓宮人別收拾了,都下去。之后才小心翼翼勸道:“娘娘,您何必與計較,惠妃如今在宮里就是個笑話。”
“再是笑話,也是大皇子的母親。陛下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皇后一只手抖地著小腹,眼中閃爍著淚,“卻偏偏還是把那孩子給養,再是個病秧子又如何,那是個皇子,而本宮……本宮什麼都沒有……”
琥珀心疼地雙目發紅,低喚了聲娘娘。
“其實本宮知道陛下在故意打本宮,說到底當年那事,他心中不是沒有心結。即使沒有,常明惠這賤人多年來不余力地抹黑本宮,造謠本宮,陛下恐怕也對本宮心中生了齟齬。”
說到這里,皇后面恨:“這賤人,從潛邸便造本宮的謠,到了宮里還沒有放棄,偏偏仗著陛下對的容忍,肆無忌憚地欺辱本宮!”
琥珀忙勸道:“娘娘您不用與這等人生氣,如今也不得寵,陛下也厭煩,除了個皇子,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個皇子便足夠了。”皇后突然平靜下來,“本宮也需要一個皇子,但在這之前,的皇子不能留。”
“娘娘?”
“對了,在這之前,本宮也該見見本宮那好堂妹。琥珀你說,本宮何時召進宮來合適?”
琥珀早就被之前的話給嚇到了,尤其現在又牽扯娘娘的心結,哪敢說話。
皇后也沒等答,又道:“還是再等等看吧,看看本宮這好堂妹可有本事讓陛下再召宮。”
.
從這一日起,無雙就了國公府一個特殊的存在。
能當家做主的通通在面前銷聲匿跡,也無人來召喚去問話說話,仿佛就沒發生過這件事。而府里該供應給的一律不,甚至往日有所克扣的,現如今也都補了回來。
安靜下來后,無雙也會陷茫然和矛盾中,不知自己未來該何去何從。想多了,不免又自艾自憐,又想陛下三宮六院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也許很快就會忘了,也許以后不會再召宮了。
無雙甚至想了,即使不召宮,有這麼一遭在,國公府里的人也不敢對付,頂多是視為污穢,避而遠之。這其實跟以前的日子沒什麼兩樣,反正以前在這府里也是人人厭棄的存在。
這麼想想,心里安穩多了。
這世上沒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日子總能過下去,獨守在這小院里過一輩子,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至于外面人知道這事后,會如何說,反正也不出去,如何說似乎無關要。
偏偏就在無雙好不容易為自己建立起心理建設后,也就只隔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接宮的寶蓋華車又來到趙國公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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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這座宮殿,無雙心里了前兩次的驚恐,雖還是害怕,但至沒有那種戰戰兢兢。
到時,他正在用膳。
了紅的眼睛,其實對方長得俊的,威嚴雍容,至從表面上看是如此。
“你……來……”
乾武帝嘆了口氣,決定還是由自己主導。
他的異常不能暴于人前,偏偏‘他’這幾日神智慢慢恢復,但言行舉止還是異常,只能下‘他’的抗議,由他出面。
“你可用了晚膳?”
無雙想說有,可本不敢在乾武帝面前說謊,于是搖了搖頭。
乾武帝看了福生一眼。
之后不用說,福生就命人又多備了一副碗筷,并讓人服侍無雙來到桌前坐下。
乾武帝并未讓人侍膳,但他用膳的姿勢很好看,看得出禮儀極好。
無雙默不作聲,本來不敢夾菜吃,見對方看了一眼,忙在面前的碟里夾了一筷菜,而后就就著這一筷子菜一直吃。
福生見乾武帝垂了垂眼皮子,忙主來到無雙邊。
“夫人,老奴服侍您用膳吧?”
“那怎麼好?”
也許之前還不知道,但見福生一直服侍在乾武帝邊,無雙也悄悄問宮這個之前幫過的侍是什麼份,自然不敢視這位大太監為普通宮人。
“有何不好的?”福生笑地道,讓人拿了碟碗來,為無雙夾菜,夾了滿滿一碟子不說,還為盛了一碗湯。
無雙哪里吃得完這麼多,可旁邊有那人盯著,也不敢不吃。
見小心翼翼地放下筷子,乾武帝這才也放下筷子。
飯罷,無雙被宮領下去沐浴了。
這儀殿有一專門的湯池,無雙也不知水從何來,又從何去,反正在這沐浴要比用浴桶舒服多了。
并不知儀殿的湯池其實是晨輝堂的,兩個宮殿也是連著的,之所以如此,其實就是乾武帝為自己病做遮掩。
‘他’失控起來,必須要有個地方安置,這也是他為何毗鄰儀殿建了晨輝堂,儀殿又傳說鬧鬼的原因所在。其實儀殿早就有鬧鬼的傳說,當然那是以訛傳訛,乾武帝不過是再利用了一遍。
沐浴完,無雙被人服侍著換上舒適的寢,回了寢殿。
他已經在床榻上,無雙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一種說不上的覺,讓忍不住耳發熱。
可旋即他就下了榻來將抱起,又放在床上,照例是將在了子下。
他輕嗅著,與耳鬢廝磨,像一只好奇的小貓。
陛下可真怪!
無雙心里想著,同時讓自己放松,不要太張。突然就聽見上的人問:“你……你……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低啞,像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了,但又不是梅芳那種口吃,就是給無雙一種他似乎很久沒過說過話的覺。
覺得自己這種覺很荒謬,明明之前他說話很正常。
“無雙,郿無雙。”抖道。
“無雙?”他喃喃道,暗啞的嗓音和太過的近的距離,讓忍不住耳發麻,“我,紀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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