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縣衙夜審鬼魂這種事是真的很能勾起人的好奇心,即便是護在商人賈雲通邊的武者同樣如此。
聽捕頭講夜晚鬼魂前去擊鼓鳴冤,而元江縣縣令竟然真的夜審鬼魂,不由令在場所有人都驚奇,就連惴惴不安大其他賓客舞姬之流都不再嚷,但那江湖人一面聽著,一面的眼神卻在不停環顧四周並確認每一位差所在。
捕頭明白對方不好對付,有意麻痹那江湖高手的警惕心,便向著那江湖人說道。
「我不知閣下是哪路高手,我們元江縣衙是小地方衙門,確實無人能製得住你,但為江湖中人,你護著似賈雲通這等惡商,就不怕被江湖同道所恥笑嗎?」
那人微微搖頭。
「故事講得不錯,只不過人你們還是帶不走,我要走你們也攔不住!」
「嘿,閣下要走我們自然沒本事攔下,只是你要帶著這麼一個態臃腫的人一起走,怕是也沒那麼容易,這船上船下現在都是我們的人!」
之前那幾名捕快雖然上吃痛,但此刻也大多站了起來,加上一些壯班衙役,一起圍住了樓船的堂。
那武者微微皺眉,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展自己的武功特徵,於是側臉對賈雲通道。
「一會我護著你離開,記得跟我。」
「我船上還有很多值錢的字畫呢......」
武者冷的眼神看向賈雲通,後者立刻不說話了。
「大俠放心,只要護著我離去,定有厚報!」
「嗯......」
武者前一刻還在和賈雲通低語,下一個剎那竟然直接鬼魅般閃到了一側,雙掌齊出狠狠打在兩名捕快口。
「砰~」「砰~」
兩名捕快還沒反應過來,竟然直接倒飛著撞碎一側船艙,隨著木屑等一起墜江中。
「走!」
這一刻,武者拽住賈雲通的腰帶,提起一口氣帶著他猛得沖向破口。
捕頭和一眾捕快瞳孔收,一起出刀阻攔。
「哪裏走!」
但刀匯聚之卻沒有砍中武者和賈雲通,那人竟帶著一個快兩百斤的人一躍而出,看得捕頭恨憤不已。
正在此刻,已經帶人躍向江面碎木的武者突然聽到一陣破空聲,心中警兆大作,幾乎是本能反應般一記掌打在賈雲通上。
兩人在這一刻一左一右分開,而同一時刻,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從兩人之間穿過,又「咚」的一下在樓船一角。
「縣尉大人來了!」
「惡賊休走——」
又有一聲由遠及近,一道影跳向剛剛在碼頭上落地的武者。
「是教頭!」「教頭和縣尉大人來了!」
來人正是之前在一眾捕快衙役離去之後,為求保險也跟來的元江縣縣尉和武練教頭,正好和回去援手的捕快在城門口撞了個正著。
捕快衙役們心中振,立刻有人大喝道。
「快下船一起緝拿要犯!」
捕快和衙役紛紛下船,揮刀舞一起攻向那武者,一名年長的勁裝武人也一同攻向那高手,遠舉著弓的縣尉也彎弓作。
一時間眾人戰作一團,從碼頭一側打到另一側,因為需要護住賈雲通,也牽扯了武者不力。
「當」「當」「當」
那武人腳點在數把鋼刀之上,覺到背後勁風襲來,換平常他本不會在乎,但現在前有刀外有強弓,只能亮出真本事了。
武者形在空中一轉,一雙大臂甩如鞭,先後齊出,摔碑猿掌。
「砰......」
老教頭拼了一掌,直接被打飛了出去,但這時武人自己也在空中無借力,迎面就是破空的嘯聲,這一刻縣尉抓住機會三箭連珠,用出了朝廷的軍武絕學。
武者平靜全力躲過一二兩箭,但第三箭速度太快,而且一口提起的氣也已經耗盡,失去了騰挪的餘力,避無可避之下,只能用左臂試圖抓住箭矢。
「滋啦~」
箭矢在武者手心得翻滾,沖勢不止又淺淺扎武者肩頭,其人悶哼一聲往後墜去,卻竟然還藉著箭頭帶來的旋轉之力右手往前一甩,袖中寒一閃而逝。
只不過這樣一來,武者的形也再難穩住,直接墜了下去。
幾乎同時,幾支棒立刻狠狠杵在武者后心。
「哼~」
武者悶哼一聲終於墜落,幾柄鋼刀也架在了上,上大立刻被點。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氣吁吁,那元江縣老教頭則在兩名衙役的攙扶下掙紮起。
稍遠的縣尉同樣額頭滲汗略有氣,弓已經掉在了地上,左手捂著右側鎖骨位置,一支鋼鏢已經深深扎了進去,鮮正不斷湧出,也不由讓他心中有些后怕,剛剛不是躲了一下腦袋就開花了,這人好厲害的武功!
「大人,賈雲通也抓住了!」
「把船上的人全都趕下來,一起押解去縣衙!」
縣尉下著命令,也看向那些傷的捕快和衙役,有的人現在已經昏迷,也不知道傷勢有多重,這該死的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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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一陣子,縣衙那邊等待著的人也逐漸焦急。
所幸好消息終於傳來了,幾乎集合了元江縣公門所有武力,才終於制服了那名武者,抓來了賈雲通一行。
「大人,賈雲通已被抓獲!」
隨著衙役稟報,林縣令也怒喝著下令。
「帶上堂來!」
門口的白子看著賈雲通一行逐漸接近,臉也逐漸猙獰起來,一風環繞在縣衙門口,所過之人只覺得渾冰冷頭皮發麻。
尤其是當臉蒼白的賈雲通被兩名捕快駕著走過時,白子瞪眼看著他,發出尖銳的笑聲。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這笑聲極為恐怖瘮人,竟然被公堂上下所有人都聽到了。
「真的有鬼啊!」「哎呦媽呀!」
「有鬼啊——」
「啪~」
「肅靜——」
驚堂木之下,林縣令怒喝出聲,全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賈雲通都徹底了,幾乎是被兩名捕快拖著上了公堂,一撒手就癱在了地上,並且神慌張地左顧右盼。
易書元坐在師爺邊上,看向門外的何欣,再斜眼看著這個惡商,微微冷哼了一聲。
林縣令居高臨下地看著公堂上那一灘爛泥。
「你就是江州商人賈雲通?」
「小,小人是......」
「那梧州子何欣可是你害死的?」
「小,小人不知呀!」
一聽到這話,林縣令已經難忍怒火,驚堂木重重砸下。
「啪~」
這一下砸得林縣令手都麻了,他站起怒喝道。
「大膽惡商,那何欣冤魂就在堂外,竟還敢在這裏厚無恥地狡辯,來人,大型伺候!」
直接上大型,林大人真,易書元在一邊暗暗佩服一聲。
但那賈雲通立刻尖起來,這種時刻竟然讓他忘記了恐懼。
「大人,就算真的有鬼,你不信人而要信鬼?常言道鬼話連篇,鬼的話哪裏能信得?」
易書元皺起眉頭,擔憂地看向公堂,誰知林縣令冷笑連連地說道。
「那便先不論民何欣的案子,你拒不前來,更重傷我多名衙役,實乃藐視公堂,藐視朝廷,來人,給我上夾——」
「大人,大人冤枉吶,不是我傷的人啊——」
沒人管賈雲通的尖,十指夾一上,四名衙役在兩邊拉繩索收,賈雲通的喊冤聲立刻化為殺豬般的慘。
「啊——痛煞啦,痛啊——」
「加力!」
四名衙役咬牙關一齊發力,賈雲通的慘嚎從呼聲變了吸氣,只剩「呃呃」聲,都不出來了。
等夾鬆開的時候,賈雲通的十指已經不形狀,顯然斷了不止一手指。
「哼,現在我們再來說你騙擄民之事,按朝廷律例,此罪當斬!」
「啊?」
賈雲通雖痛得臉扭曲,此刻卻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不斷狡辯。
「大人明察啊,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小人經商過境,本沒有作出過什麼......」
衙門外的白子慘笑連連,鬼相正變得愈發恐怖,恨不得吃那人的,喝那人的!
但子鬼相雖駭人,戾氣卻遠沒有之前強,易書元反而不太怕了,甚至朝著門口方向微微搖頭,隔空微微手讓安心,因為他清楚林縣令本就不信那個賈雲通。
賈雲通的這通狡辯和之前易書元聲並茂的訴說比起來,哪個真誠哪個心裏有鬼,在場的人誰都清楚。
「若大人願意給小人個機會,小人願意向元江縣衙捐五千兩白銀以作善款!」
賈雲通也是急了,竟然在公堂就把這話喊了出來。
林縣令冷笑連連,他自認確實算不上什麼清,他其實也錢,平日裏也收過一些縣中大戶的銀兩,給些適當的方便,但在這件事上賈雲通的一切只能令人作嘔。
「賄賂朝廷命,罪加一等!」
冷聲說完,林縣令看向易書元。
「易先生,那何欣姑娘可還在?」
易書元心頭微微一,起行禮后,融自沉聲帶著一自子的恨意說道。
「回大人,何姑娘一直都在,正站在公堂外看著賈雲通,方才其人經過門頭之時,差點撲了過去,如今正在門口徘徊,似是恨不得衝進來生啖賈雲通之!」
賈雲通子猛得一抖,易書元的聲音就像是傳了心中,他看向門口,這一刻風陣陣鬼號聲起,在怨恨與心虛互衝擊下,一個帶著慘笑的白影竟然在他眼前從模糊到清晰,青面獠牙雙目猩紅......
捕頭之前的話在賈雲通心頭響起「你是選擇去縣衙,還是等冤魂厲鬼上門?」
「啊——不,不要過來!我迷心竅,我不是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賈雲通癱在地上雙連蹬著往,像是想到了什麼,趕面向公案,用扭曲的雙手按著地面磕頭。
「大人,我招,我全都招,是我害死了們,是我——」
「咚咚咚~」
賈雲通連連磕頭,已經被嚇得魂不附。
易書元微微睜大眼睛看著賈雲通,這人竟也見到了何欣麼?也是,最該見到的就是他了!
這一刻,公堂上的所有人都冷眼看著賈雲通,更有人向那公門外,就連堂外那個被捕的江湖高手也驚駭地看向衙門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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