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恆,你小子坐在地上傻樂什麼呢?」
「爸,驚天大消息,我了,我節令師了!」
整潔的屋裏,燈火通明。
許恆從地上爬起來,朝廚房裏的許翰山炫耀著修鍊果。
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在北斗的小小輔助下,不僅功建氣,還在境界方面有大提升。
節令師的第一階段,稱為建氣。
這個階段需要吸納足夠數量的節氣,來供節令圖騰發揮能力,只要吸收滿十道節氣,環繞整個圖騰,便算第一階段圓滿,可以進第二階段。
按理來說,這是個很漫長的累積過程。
但許恆僅僅只用了這大半天,竟吸納了六道小寒節氣,環繞在那團黑霧之外。
按照劃分,累積一道節氣,便可稱為建氣一層。
此刻他累積了六道節氣,已經是建氣六層。
「果然,我在節令方面還是頗有天賦的。」許恆慨萬分。
「你?有節令天賦?笑死。」許翰山直接翻了個白眼,端著一道剛煮好的菜走向餐廳。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
許恆當場就不樂意了,瞪了瞪許翰山一眼,才繼續道:「好吧,我承認,那把勺子確實給我提供了一小點幫助,但拋開事實不談,難道我就沒有努力嗎?」
「老子沒閑工夫和你瞎貧,趕過來幫忙端菜。」許翰山笑罵道。
「喲,今天的菜這麼盛?特意給我慶祝的?」許恆走上前,大吃一驚。
今晚的菜比以往都要盛,幾乎擺滿了整張餐桌,香味俱全。
「你非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許翰山聳了聳肩。
許恆:「???」
「這是給你師姐準備的,你師姐難得回來一趟,肯定要做點喜歡的菜。」許翰山笑瞇瞇道,滿臉喜意,像個兒外出遠遊即將歸家的老父親。
「那也行,師姐喜歡吃的,也正好是我喜歡的。」許恆點了點頭。
「你小子心還大,你師姐待會回來要是看到你了小寒節令師,你猜會不會收拾你?」許翰山依舊瞇著眼,表有些幸災樂禍。
許恆頓時角一,很想問一句誰才是親生的?
他記得從小到大,老許都沒對他兇過,但每次見他被傅詠晴教訓,老許不止幸災樂禍,還會在旁邊煽風點火,我靠,無。
「老許,這回你要失了。實不相瞞,我這修鍊節令的法子,還是師姐給我,是讓我試一試的。」許恆滿臉嘚瑟。
許翰山卻聽得連連搖頭:「你小子腦袋果然不靈,你師姐就沒覺得你能,只是不想讓你覺得自己被管著束縛著,所以才把修鍊方法給你,讓你自己嘗試過後選擇知難而退。」
「啊?」
許恆當即瞠目結舌。
老許這番話,讓他有點迷糊了。
真的假的?
師姐的本意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行了,別想了。既然都已經節令師了,那就努力試試看吧,自己選的路要自己負責。」許翰山拍了拍他肩膀,鄭重說道。
「老許,我覺醒的可是小寒節令,你不怕我將來嗜殺?」許恆好奇問道。
他想知道老許對這個節令有什麼看法。
「嗜殺?沒關係,你只要記住,你要是敢嗜殺,老子就讓你師姐打斷你的。」許翰山眉一挑,笑瞇瞇道。
「哈哈,放心吧,我不會為那種人。」許恆連忙擺了擺手。
「你不會?那你前天大半夜的,還跑出去把你同學給殺了?」許翰山冷不丁的問道。
「什麼?」
許恆當場愣在原地,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許翰山的話。
「老許,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殺自己同學了?」
「臭小子,還跟我裝糊塗,你敢說那個林城不是你殺的?」
許翰山斜著眼瞥向許恆:「還裝呢?你不是在家裏安裝攝像頭了嗎,監控視頻我都看了,你小子還?」
「攝……攝像頭?」
許恆滿臉迷糊,腦袋逐漸到發脹。
約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種悉的頭暈,天旋地轉,一種強烈的反胃襲遍全。
下一刻,腦海彷彿一道白閃過。
許恆猛地睜開雙眼,徹底清醒過來。
此時已是深夜。
屋子裏一片漆黑,餐桌上空的。
老許,也依然不在這裏。
「又來?這才隔了一天,怎麼又進那個奇怪的夢境了?」
許恆有些疲憊的了腦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有幾條未讀信息與未接來電。
再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師姐怎麼還沒回來?」
許恆微微皺眉,看向窗外,夜沉漆黑,街道空無一人,安靜得有些詭異。
他嘗試給師姐打了個電話,但卻被提示對方已關機。
許恆搖了搖頭,腦袋的眩暈依舊讓他有些不舒服。
剛才夢境的一切,此時還歷歷在目,無比清晰。
這次的夢境,似乎比以往的都要離奇古怪。
其中最離奇的兩件事,讓許恆回想起來還有點想發笑。
他在夢裏跟老許說自己建氣六層了,這很離奇,但的確是真的!
他真的建氣六層了,識海里六道小寒節氣,正環繞著小寒節令圖騰旋轉。
這事估計跟師姐解釋不清了。
另一件事更加離奇,老許居然說他殺了林城,簡直離大譜。
而且老許最後還說什麼在監控視頻看到了,直接把他從夢裏驚醒。
「等等,監控視頻……」
許恆突然眼皮一跳,目掃向客廳,看向那滿地狼藉的柜子。
眼睛早已經適應了黑暗,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臺被在柜子下的監控主機。
巡檢司的人搜查時,分明也查過這臺主機,裏面什麼都沒有。
「不會吧……」
許恆心裏突然有一個骨悚然的猜測。
他緩緩走上前,蹲下子,撿起那臺監控主機。
下一秒!
「啪嗒」一聲脆響,整臺監控主機又掉在了地上。
許恆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這臺監控主機里,竟然真的有一張存卡。
許恆瞬間到頭皮發麻,脊背一陣寒意直衝後腦勺。
他當即起警惕的環顧四周。
之前那個潛家裏的小寒節令師,又來了一趟?
那傢伙想幹什麼?
為什麼又把存卡送回來?
只是片刻后,屋子裏始終一片沉寂,毫無靜。
許恆漸漸放鬆繃的,緩緩蹲下,飛快將那張存卡拔了出來,塞進自己手機里。
他迅速打開視頻文件,裏面同樣是保存了之前十四天的監控視頻。
日期時間,視頻數量,與之前那臺藏監控主機里的存卡一模一樣。
許恆點開事發前一天的那個視頻,依舊是加快倍速的播放。
視頻容與先前看到的沒有差別。
他在那天回到家,做出了換鞋作,放下書包,就走向餐廳坐下。
「奇怪了,他們把卡送回來幹什麼?」許恆狐疑的皺了皺眉頭,同時移手指,準備關掉視頻。
但下一秒,他的手指就僵住了,遲遲沒有按下去。
眼眸驟然瞪大,瞳孔急劇地收。
視頻畫面里,原本應該在餐桌里坐到天亮的他,突然站起了,緩緩走向了門口,換上鞋子就出去了。
天亮后,大門又再次被打開。
畫面里的他回來了。
他一邊看著報紙,一邊把玩著手裏的幾枚紀念幣,走過餐桌時,隨手將紀念幣與報紙扔了上去,便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而視頻的後續,又與先前一樣,他起拿書包準備出門時,唐候就來了。
「這……怎麼可能?」
許恆滿臉驚駭,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事突然超出了他的想像。
「不對,絕對不是我,這視頻是偽造的。」許恆很快反應過來。
之前能證明他清白的視頻,已經發給周婭楠了,巡檢司會檢查視頻的真實。
只要等那邊確定了視頻並未經過理,那自己手頭上這段就肯定是假的。
但萬一……
不,沒有萬一。
許恆將存卡取出,塞進了口袋裏,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栽贓我?
來,儘管來,我看看你們還有什麼后招。
許恆臉漸漸沉。
他緩緩攤開手掌,意識開始催識海里的小寒節令。
按照傅詠晴之前發送的那份文件描述,吸納節氣后,節氣就會被節令圖騰同化,形他宛若與生俱來的一部分。
用這些節氣,就彷彿在使喚自的手腳,十分自如。
嗖!
一抹幽暗的黑芒在許恆掌心間蹦出,又迅速黯淡下去。
識海中,六道小寒節氣開始涌,朝全經脈擴散開來。
所有的經脈逐漸虛化,連同經脈周圍的與骨骼,也快速進了明淡化狀態。
整個過程,僅僅不到一個呼吸間就完了。
許恆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素雪覆千里,門徑無行蹤,這正是小寒節令獨有的匿特,稱為【無蹤】。
很快,一秒過去。
兩秒。
三秒……
唰!
許恆突然現,扶著沙發大口著氣,整個人宛若虛,十分疲憊。
只是,他臉上充滿了笑意。
「三秒,我堅持了三秒!」
他心中暗喜,這比師姐文件中提到的建氣境最高記錄還要多一秒。
「這個『無蹤』能力,果然神奇,我用眼能看清自我,可過鏡子卻什麼都看不到。」
許恆握了握拳頭,著節氣正在逐漸恢復,心的自豪油然而生。
他覺得,再休息片刻,還能再來一次。
自己果然是真男人。
甚至待會還可以試一下別的姿勢,小寒節令的另一個「破壞」特。
「叮鈴鈴……」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許恆有些艱難的將手機掏出。
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大半夜的,誰給我打電話?」
他愣了一下,又突然想到剛才那張存卡,臉微微一變,迅速按下了接聽鍵。
然而,手機里卻傳來悉的聲音,竟是周婭楠。
「許恆,你是不是還在你家老房子裏,現在立刻馬上出來,快點,往巡檢司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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