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正文卷016.拍攝結束「不是……我……我好像進錯房間了……那個……哎呀,真不好意思。對不住對不住!」
鏡頭前,醉漢意識到了自己進錯房間后,第一時間道歉。
晃晃悠悠的拿著話筒,他一邊道歉,一邊說道:
「太不好意思了。茜茜,祝你生日快樂……對不起大家,打擾到你們了……」
他愈發客氣,甚至客氣的都有些卑微了。
可他這樣反倒讓這群人有些不會了。
而這時,剛才和他對唱的哥們卻忽然拿著酒上前了一步:
「沒事,沒關係,咱們能一起就是緣分!……那什麼,茜茜,生日快樂,咱一起干一個!」
醉漢到底也不知道茜茜是誰,可這在劇本里連名字都沒有的哥們卻直接把酒瓶和他到了一起:
「乾杯!茜茜生日快樂!」
眾人見狀,也整齊的再次喊了一聲,然後大家一起舉杯喝酒。
唯獨醉漢有些尷尬。
可這時候,那哥們卻一邊喝酒,一邊托起了醉漢的酒瓶。
意思:乾杯!
「……哈,乾杯!」
忽然,醉漢笑了,從不知所措變了一種帶著幾分激和尷尬的笑容,舉起了酒瓶,揚起了頭。
「哈~嗝……」
一瓶酒下肚,他又搖晃了下子,用羽絨服隨意的抹了一下,趕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
「誒誒誒,別走,來都來了,在唱一個。」
「就是啊,你唱的還好聽的。」
「坐這,坐這待會兒,咱都喝酒了,就是朋友。」
面對一群人莫名其妙把他當朋友一般的挽留,醉漢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我那邊有房間……我……我找不著了……」
「找不著你今晚就在這屋,來來來,乾杯,喝了這個咱在吼一嗓子。《忠報國》你會不……」
「呃……」
「哎呀,先幹了!來來來……」
剛才唱歌那哥們帶頭,周圍的三五個年輕人似乎真的把他當了朋友,杯子、酒瓶都了過來。
「……」
手裏握著酒瓶的醉漢有些不知所措,可看著他們熱洋溢的笑容,最後似乎也覺得……
無所謂啦!!
「生日快樂!!!」
沒了話筒,可他還是莫名其妙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
然後,在眾人的歡呼中,高高的舉起了酒瓶,與他們到了一起。
……
「OK,大家表現的很棒!!」
這第二個包間屬於半一鏡到底,除了最後補了幾個特寫外,其他的都是一條過,整個順下來的!
看的許鑫一臉的滿意。
而演員們臉上也都帶著一淡淡的興。
也不知是因為真喝了幾杯,還是因為其他。
接下來,該第三個房間了。
……
「不不不,我那邊真有房間……」
「謝謝各位,謝謝了啊。」
「誒誒,你們玩著,玩的開心啊!」
刻意模糊化的鏡頭裏,醉漢似乎比之前更醉了。
路都走不直了,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告別了那一屋子陌生的朋友,給人家關嚴了門之後,子一個趔趄,不小心撞開了隔壁屋子的房門。
「哎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房間里的人沒有責怪他。
只是一陣陣哭聲響起。
「呃……」
鏡頭,已經徹底醉了的許三金明顯有些愕然,而鏡頭環視一周,發現整個屋子裏只有一個趴在桌子上的短髮平頭男人在哭泣。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一桌子綠油油的酒瓶。
或許是因為剛才被一群陌生的朋友所接納,而到了溫暖?
亦或者是宿醉后本能的就想歇歇。
聽著這凄慘的哭聲,他猶豫了一下……又坐在了門口的位置,接著推了推自己旁邊哭泣的男人:
「誒,你怎麼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那人頭也不抬,就不搭理他。
只有燈下那一桌子東倒西歪,卻依舊綠意盎然的酒瓶閃爍著迷一樣的澤。
「不是,你怎麼了?哭什麼?……誒。」
許三金推了推這人的肩膀。
終於,這哥們的臉了出來。
他戴著眼鏡,眼鏡已經因為淚水和哈氣的原因,一塊花一塊白的,本看不清眼鏡。
而許三金看不清他,他自然也看不清許三金。
只是,他一邊哭著,一邊推給了許三金一瓶酒。
「嗚嗚嗚嗚嗚……」
「你別哭了啊……誒……來來來,咱喝酒……」
許三金似乎被他哭的有些煩,兩瓶啤酒到一起后,他直接一仰頭,一口氣又喝了大半瓶。
「嗝~」
打了個酒嗝,一扭頭……
「你倒是喝啊……」
眼鏡男就沒喝,只是拿著酒瓶頭重新埋進了桌子下面。
「嗚嗚嗚嗚……」
「這……」
模糊化的鏡頭下,許三金這半瓶子酒下去,似乎醉的更厲害了。
可他依舊沒走,只是抬起了手。
手在空中有個停頓,就像是有些猶豫一樣。
可最後,還是拍了下去。
拍到了醉漢的肩膀上,搖晃,安。
而有了這一下安,眼鏡男哭的更大聲了。
「嗚哇……」
一個哭。
「……嗝。」
一個喝酒。
最後,酒喝完了,哭聲也停止了。
放下了酒瓶的醉漢再次拍了拍哭泣的男人,沉默無聲的起,走出了房間。
第三個房間結束。
……
群演一共五個人。
三個用在了第一個房間,兩個用在了第四個房間。
其中一人還得到了一個臺詞。
在越發模糊的鏡頭之中,當醉漢許三金千辛萬苦的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時,一個功人士打扮的群演看到他后,不悅的呵斥了一句:
「許三金!你幹嘛去了!怎麼這麼久!」
而經歷了三個房間的如夢似幻后,面對這一聲呵斥,明明已經醉到畫面都開始旋轉象了,可醉漢的臉上還是強行升騰出一抹笑容:
「經理,對不住對不住,有點拉肚子……那個……我給李總賠個不是……」
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桌前。
無視了那貴的要死的紅酒,他拿起了一瓶啤酒,恭敬的雙手端起:
「對不住李總和經理了……什麼……我給二位旋兒一個!」
叼住酒瓶,在倆群演和拍攝的方修、張明遠、以及門口眾人好奇的目中,他的頭忽然開始快速旋轉。
轉了三圈,用力仰頭一甩……
只見那酒瓶之中升起了一團漩渦,啤酒以一個非常不正常的速度螺旋著鑽進了許三金的裏……
「……????」
這是什麼神仙喝法?
殊不知是許鑫腦子裏靈一閃,拿住的一個技巧。
眾人看愣了。
而生生的了一瓶酒之後,他著嗝,來了一句:
「你們兩個,喊好,鼓掌。然後鏡頭在變黑結束。」
倆群演一聽,做作的高舉起了手掌:
「好!」
「啪啪啪啪啪……」
最後,方修的鏡頭對準了許鑫的臉。
特寫之下,搖搖晃晃的許三金出了一個比起第二個房間還尷尬,還要討好的笑容,鞠躬哈腰:
「謝謝二位領導……」
第四個房間,結束。
……
拍攝異乎尋常的順利。
從五點多鐘開拍,到四個房間結束,攏共用了不到三個半鐘頭。
這會兒還不到九點。
但結束了麼?
還沒有。
塘會門口。
天寒地凍的一顆樹前。
包括凍的哆哆嗦嗦的楊在,所有人都聽著許三金的話語:
「一會兒,我就靠在這棵樹下,手裏攥著五十塊錢好像醉倒過去了。楊,我喊開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不接通,你不要停,懂了嗎?」
「明白。」
楊點點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老張,記得電磁噪音,還有風躁。」
「放心吧。」
張明遠點點頭。
「好,最後一場了啊,咱們堅持住!……來,所有人準備,老林,燈在確定一下,這邊車多,別有曝。」
「好嘞。」
攝製組的人分別忙碌一番,而許鑫已經靠坐在了屬下。
等所有人準備好后,得到了許鑫豎起的大拇指指示,林小雲拿著場記板放到了鏡頭前:
「第五幕第一場,3,2,1,ACTION!」
鏡頭凝固。
車水馬龍。
醉倒的醉漢不知道睡了多久。
忽然,「叮鈴鈴「的電話鈴聲響起。
一開始,他沒有任何反應。
可隨著鈴聲的一直響起與振,終於,他睜開了無神而充滿了疲憊的雙眼。
沒有攥著錢的手迷迷糊糊的出了電話,眼睛睜開后又閉上了。
把電話架在耳朵前:
「喂……誰啊?」
說完,停頓一秒。
忽然,眼睛重新睜開。
一種強行打起神的既視撲面而來。
「誒誒,媽。」
是媽媽打來的電話?
只見許三金臉上出了一抹藏都藏不住的笑容,繼續說道:
「嘿嘿,剛才在唱歌呢,太鬧騰,沒聽到。」
「……對啊,哎喲,吃了,好多人給我過生日,大家請我吃飯,我就請大家唱了個歌,好多人呢。可熱鬧了!」
「……」
「……」
「……」
一旁圍觀的幾個沒看過全部劇本的同學愣住了。
今天……是許三金的生日?
忽然間,強烈的反差在他們心中升起。
「對啊,喝的確實有點多,哈哈,不過開心啊。主要大家都太熱了……」
「開心,特別開心!一群人給我唱生日歌,祝我生日快樂呢!」
「……嗯嗯,我這邊也準備回去了。媽你早點睡,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行不?我得送送朋友們。」
「嗯嗯……?」
一邊說謊,許三金一邊有些吃力的依靠著大樹,蹭著站了起來。
結果忽然一愣……
在鏡頭中抬起了自己的另外一隻手。
他的手上,有五十塊錢。
莫名其妙出現的五十塊錢……
許三金滿臉愕然……但馬上就被電話里的聲音拉回了注意力。
「嗯嗯……好,那媽你早點睡,晚安。」
電話掛斷。
也不知道是宿醉之後的腦子不清醒,還是什麼。
他看著手裏的五十塊,在寒風中發了一會兒呆。
最後,攔了一輛計程車。
不需要配音,那是後期的事。
最後,只是方修的攝影機鏡頭裏,那輛計程車漸行漸遠。
短片:《不醉》
CUT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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