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別嚇我,」胖子苦著臉,哆哆嗦嗦道:「你別看我長得壯,都是虛胖,一點也不嚇。」
江城抬頭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念及胖子做的飯菜真的十分好吃,於是放過了他,沒再繼續說下去。
自從與江城在一起后,胖子的神經大條了許多,過了沒一會,就又開始活蹦跳起來,「醫生,」胖子,小聲問:「你說今晚我們睡著后還會進噩夢嗎?」
噩夢中步步殺機,那種詭異而又偏偏極為真實的覺讓人不寒而慄。
正忙著掛服的江城停下了手中的活,思考了幾秒種后回到:「應該不會,從上一個噩夢解后我們的力雖然能完全恢復,但耗費的神卻無法得到恢復。」
胖子聽懂了江城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在噩夢中耗費掉的力是無法如力一般恢復的,若是長此以往下去,他們會越來越疲憊,最終被噩夢活活耗死。
從樊力與暖姐的口中他們得知,噩夢雖然可怕,但往往留有一線生機,這明顯與噩夢的規則不符。
「那就好,」胖子長長呼了一口氣,轉而又開口道:「我還在想今天晚上要不要著不睡。」
「毫無意義,」江城搖頭,「你最多能幾個晚上,等到你不住睡著的時候,進噩夢中必死。」
這個死字本能的教胖子後背一涼,他趕解釋說自己只是發發牢,並不會那麼做。
「喝咖啡嗎?」江城乾手向廚房走去,路過胖子邊時問了一句。
胖子有些寵若驚,「那麻煩你了醫生。」
叮叮噹噹的聲音從廚房傳出,江城手從掛咖啡杯的架子上取下兩個杯子,「式,意式,拿鐵,還是卡布奇諾?」
胖子略有些尷尬道:「醫生我不太懂咖啡,我平時喝的就是超市1塊錢1條的那種速溶咖啡,要不你給我做一杯卡布奇諾吧。」
「不好意思,」江城說,「卡布奇諾沒有了。」
「那換拿鐵吧。」
「拿鐵也沒有了。」
「式?」
「沒有。」
「那就意式好了,」胖子了脖子,「辛苦你了醫生。」
「不辛苦,」江城扯著嗓子回道:「因為意式咖啡也沒有了。」
胖子愣了愣,「式,意式,拿鐵,卡布奇諾都沒有?那你有什麼?」
「速溶,」江城端著兩個咖啡杯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但我得糾正你一下,現在這一條零售價是1塊5,不再是1塊了,它漲價了。」
「只有速溶,那你讓我選什麼?」胖子激道。
江城坐在胖子對面,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徐徐說道:「因為生活需要儀式。」
胖子覺得和江城辯論沒有任何用,為了防止再被江城繞進去,他明智的選擇了閉。
「快趁熱喝吧,」江城道:「這次安眠藥我沒放太多,你先嘗嘗鹹淡,下次我心裏就有數了。」
胖子:「......」
夜漸濃,遠的霓虹一點點亮起,過一扇半開的玻璃窗能看到外面世界的燈紅酒綠,胖子拄著下,在窗邊發獃。
回想在噩夢中的點點滴滴,才愈加珍惜現實世界的好。
江城一個人癱在辦公椅上看恐怖片,吃著薯條沾番茄醬,他了胖子,但後者死活不去。
一部《山村老》看完,江城差點睡著。
睜開眼正瞧見胖子在沙發上,堵住耳朵,滿臉不自在的樣子。
發覺江城醒了,胖子像是看到救星一樣,鬆開手道:「醫生,你看得什麼電影,那個鬼也太嚇人了。」
聽了胖子的解釋,江城才明白,原來胖子聽見了一段十分詭異的唱腔,然後想走過去把電影關了,結果卻正趕上楚人現。
「你說的那隻鬼做楚人,」江城解釋說,「是個封建社會裏的苦難子,也是魯迅先生筆下《茶花》的原型。」
胖子自屏蔽了江城說的話。
關了電腦,兩人上樓睡覺。
胖子反映昨晚有些冷,江城又給他找了一床新被子出來,胖子抓住江城走進臥室最後的機會,告訴他如果他看完恐怖片害怕的話,自己可以陪他一起。
話音未落,臥室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然後是上鎖的聲音。
胖子砸吧著不甘心的躺下了,之前江城提醒過他,睡覺前最好穿戴好服和鞋。
所以胖子今天趁著好將自己的鞋刷了,又趁著出去買菜的功夫給自己買了雙新運鞋,此刻正穿在腳上。
工作室的位置比較偏,夜裏十分安靜。
江城習慣的將被子拉到下,呼吸平穩又勻稱。
他的質和常人相比十分不同,他對冷熱的知並不是那麼敏,而且極生病,痛神經也比較遲鈍。
有時候他甚至覺自己是一沒有的工人。
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
耳邊回著莫名的旋律。
不是古典,不是流行,也並非爵士,這首曲子的旋律不同於他所知的任何一種流派。
這聲音似乎本就生於黑暗。
生於黑暗,又歸於黑暗。
江城覺得一切都在離自己而去,他彷彿沉了大洋深,又好像走了一條沒有盡頭的隧道。
絕,只有絕,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像是一條純黑的布帛被蠻力撕開,江城猛然驚醒。
他發覺自己正站在工作室一樓的拐角,面前矗立著一扇黑鐵門。
先於大腦發號施令,他出手,推開了面前的門。
一陣詭異的眩暈過後,他的腳下像是又找到了支撐點,踩到了堅實的地面。
眼前是一座類似學校的建築,規模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邊。
幾棟建築靜靜地矗立在夕的餘暉下,拉出深灰的影子,頗有些浪漫主義的氣質。
他瞇著眼睛看了眼夕,判斷出這個世界目前的時間大概在下午4,5點鐘的樣子。
附近暫時沒看到其他人,學校的大門也已經關閉。
他用手遮住刺眼的,盯了學校方向幾眼後果斷轉過,朝著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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