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量的模擬實驗下，蘇午終於發了這項天賦。

而當電子音響起的時候，他心也篤定孩一定會聽從自己的『指示』，到車上來。

他迅速將一排排蠟燭擺滿控制臺。

就等著將之點燃。

在前方，車燈照耀下，愣了剎那的孩抱著的『應急罐頭』，埋頭走向了汽車的副駕駛位。

孩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位上，才發現旁的男人執著而專註地將一蠟燭蹲在控制臺。

左側第一蠟燭燃著橘的火，在火苗映照下，心緩緩生出一安全。

「你……」剛想開口問詢蘇午這是在幹什麼。

蘇午已然打斷，說道：「先不要說話！」

他言辭冷淡，嚇得孩蜷起了子。

這時，一盞盞紅的燈籠從街道兩旁的樓宇后冉冉升起，它們在天空中悠悠轉著，將暗藍的夜空映緋紅。

燈籠連天穹中的長河，緋紅芒灑落街區。

如此景，竟是奐，讓人如墮夢中。

而蘇午這夢幻當中，卻覺有一寒意自尾椎骨生出，而後一路蔓延向頭頂天靈！

他屏住了呼吸。

副駕駛的子打量著蘇午的側臉，看著蘇午滲出細汗的面孔上，凝重而執著的表，亦不跟著張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子親眼見過了邊許多人的死亡。

看到他們的頭顱飛起，飄向遠。

但這些人的頭顱從未在眼前變過紅燈籠，也就很難將天上的燈籠，與死者的頭顱聯繫起來。

或者說，下意識地讓自己不產生這種聯想。

紅傾了車窗里，灑在車兩個人的肩頭。

蘇午眼睛一眨不眨，凝視著蹲在控制枱面上的那紅燭，紅燭幽幽地燃燒著，毫沒有加劇燃燒的跡象。

看到這一幕，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蠟燭之所以沒有加快燃燒，原因在於旁邊子懷裏抱著的那隻大公！

大公本有種屏蔽或抗拒眼詭選中它周圍的人，將人殺死的能力。

小廟裏的火焰也有類似能力。

兩者疊加起來，前者生效，後者就不會再另外消耗。

目前來看，呆在大公周圍三步以就比較安全，超出這個距離，仍然會被眼詭選中。

就像上次，孩因為懼怕自己，直往後退出了七八步，燈籠一升上天，第一時間就摘掉了的腦袋。

此種能力是所有大公都有嗎？

還是只有孩懷裏這隻公與眾不同？

蘇午心思轉的同時，不忘記開車子，向前行駛。

車輛徐徐加速，他放緩了語氣，開口向旁邊的孩解釋道：「你從別的地方走過來，應該也看到有人在你面前頭顱像氣球一樣飛走了吧？」

「……是。」回憶對孩而言，很是不堪回首。

但面對蘇午的詢問，依舊鼓起了勇氣，回憶起先前所見所聞，眼眶微紅，聲音裏帶了一哭腔：「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晚上天上突然出現好多紅燈籠，我還在和媽媽說好漂亮好漂亮……

然後在廚房炒菜的爸爸就突然沒聲音了，他的頭從廚房飄了過來，喊了媽媽一句……」

說著說著，孩就泣不聲。

蘇午把車開得飛快，在手機導航上將目的地設定會明州市郊的一個小汽車站，順著導航給出的路線疾馳。

他聽著孩所言，想到這一切終究要在現實里發生，不可避免，又聯想到自己父母親的音容笑貌，頓時有些心酸。

「節哀。」

良久以後，他嘆了口氣，勸了一句。

孩已經止住哭聲，拭著眼淚，沒有再多說話。

「天上這些紅燈籠，就是死者的頭顱變的。只要是有燈籠的地方，就會有人死亡。」蘇午主挑起話題，「那些新死去的人，會向周圍的人求救。

然後周圍人會像是被傳染一樣，一個接一個死亡。」

其實蘇午沒有必要與模擬里的人解釋太多。

不過或許因為這個孩是他在模擬未來里到的第一個活人，就多說了幾句。

哪怕在將來的現實里，他也是有求於人家的。

大公是孩的寵。

「可是，我……」孩反應還是比較快，聽到蘇午的話，本能地想到了自。

父母的死亡，確實像是這個男人說的那樣。

但如此又怎麼解釋自沒有跟著死去？

「你這隻大公長得……強壯的，哪裏買的？」蘇午轉移開了話題。

他剛開始想說這長得很，但又覺得不夠尊重，換了強壯這個詞來形容大公。

『應急罐頭』羽鮮艷，冠通紅，眼神凌厲，確實養得不錯。

孩抱了抱懷裏的大公，低聲道：「是鄉下的爺爺送來的，他說是野和家裏的母抱出來的唯一一隻。

其他的沒孵出來，都死掉了。」

「野和家已經有生隔離了吧？這……」蘇午話說到一半，自行停了下來。

詭異都開始復甦，生隔離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他並不了解這方面的東西，還是不要妄下結論。

確定『應急罐頭』是一隻與眾不同的大公就行了。

「家和野還是能配上的吧……」孩咬了咬，對這件事亦不是很確定。

「暫時不管那些。」

蘇午搖了搖頭，駛上高架橋：「你之所以能夠逃，沒有跟著邊人一起被摘掉腦袋。

和你懷裏這隻大公確實有很大關係。

它保護了你。

現在也保護了我。」

孩低頭看著懷裏時不時轉頭觀察蘇午的大公，眼圈忽然又泛紅了，喃喃自語：「是這樣的麼，是這樣的麼……」

也不知又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汽車駛過高架橋，投進了霓虹織的城區里。

紅燈籠此後又升起了數次，但沒有一次對蘇午和子造傷害。

控制枱面上的蠟燭漸漸燃燒了一大半。

在與子斷斷續續的談中，蘇午知道了的名字——江鶯鶯。

街道兩旁的建築開始變得低矮而稀疏，前方原本寬闊的街道上，此時被一堆汽車撞在一起的汽車完全堵住，堆了山一般高。

路燈映照著這堆鋼鐵廢墟，暗黃燈微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