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閑思考過，就自己這資質，沒有意外的話，文、武、道基本別想了，妖魔傀邪更是沒法選，命師是自己最后的晉升之道。

一旦為品命師，在大齊會安全許多。

兩人慢慢聊起命師，那些不清晰的記憶逐漸激發。

李清閑還真背過一些量命宗的典籍和命歌訣，不過都是囫圇吞棗，現在也能背，但完全不懂是什麼意思。

突然，李清閑神一。

“怎麼了？”羅井停下問。

“沒什麼，我想起小時候背誦量命宗典籍的事。”李清閑道。

“你若能走命一途，千萬不要放棄。”

李清閑點點頭，心里卻在想另一件事。

之前躺在床上三天，每天都能夢到天命儀。

在回憶量命宗典籍的時候，越發覺得夢里的那個天命儀很不一般。

“神子大人，小李大人，我們來了！”段橫的聲音響起，帶著十余人快步走過來。

這些人穿黑勁裝，配長刀，服飾遠不如夜衛整齊統一，個個人高馬大，面容兇悍。

段橫雙手捧著一個紅綢包裹的盒子，小心翼翼走過來。

羅井一不，低頭沉思片刻，一揮手，道:“去夜衛衙門。”

羅井在前，李清閑在后，其余人在最后面，向夜衛衙門走去。

沒走幾步，黑馬車駛來，龐明鏡下車，攔在羅井前。

雙方的士兵握住刀柄，盯著對方。

龐明鏡一抱拳，微笑道:“鄙人龐明鏡，見過這位戶部大人。”

羅井不得不微微低頭道:“下羅井，見過龐大人。”

龐明鏡臉上閃過捉不定的笑意，一指李清閑道:“他是我夜衛之人，領了軍令去戶部辦差，羅大人為何帶他離開，莫非有戶部的文書？”

“此人得夜衛神都司司正周春風的令，我要帶他見周大人。”羅井道。

“這位李清閑是我們財司帶來的人。”

“他是神都司的人。”

正七品的龐明鏡與正八品的羅井，四目相視。

龐明鏡微笑道:“敢問羅大人是各倉、場、司、關做事？”

“不在。”羅井臉上的笑容澹了一。

“那羅大人是在民、度、金、倉哪一科做事？”

“也不在。”

龐明鏡臉上的笑容更濃，試探著問:“莫非大人在文書科？”

“下正在文書科任職。”

李清閑發現，羅井臉上的笑容到像是凍僵。

龐明鏡稍稍收斂笑容，道:“我與文書科的梁房首吃過幾次飯，文書科其他品的也都打過照面，倒未見過羅兄。”

“我剛從南星派到戶部不久。”羅井澹然道。

“原來如此，”龐明鏡道，“這神都風雨，卻要比各大教派晦明不定。不如羅兄給龐某和我們夜衛財司一個面子，此事你放手，改天我登門拜謝。過些日子，我家大人宴請戶部左侍郎馮大人，我請大人引薦你，如何？”

羅井沉默不語。

李清閑心中暗嘆，這幫吏果然不簡單。

羅井嘆了口氣，道:“龐大人，我羅井初到神都，人生地不，還要仰仗各位京城貴人。不過，我只想找周大人查證，如果他是周大人派來的，自有周大人做主。如果與周大人無關，任由你置，如何？”

“別的事可以商量，這件事不行，我家大人都做不了主。”龐明鏡盯著羅井。

“我先帶他去神都司。”羅井毫不畏懼直視龐明鏡。

李清閑心里咯噔一聲，比財司司正更大的人要弄死自己？

龐明鏡面一沉，道:“這麼說，羅兄是不給我們財司這個面子了？”

“我也想給，只不過職責在，不得不去。另外，我們南星派的事，什麼時候到你指手畫腳了？”

羅井臉上突然浮現一抹譏笑，雙眼閃過一紅，眼球不，孔急速左右抖，形殘影。

“你……”龐明鏡竟不敢直視羅井，本能地看了一眼那五尊象中最似人的千臂千眼神靈，又迅速低下頭。

南星神，南星教派供奉的神靈。

“讓開！”羅井冷冷開口。

段橫捧著紅綢包裹的木盒，上前一步。

“不要我家大人打開神牌。”段橫道。

龐明鏡深吸一口氣，雙手突然煙氣繚繞，煙氣落在手上，將他的手染紫黑。

羅井笑道:“看來，龐大人不準備讓了？”

“我倒要看看，如果在這戶部街打起來，羅大人怎麼向戶部、向南星派代！”龐明鏡昂然著羅井。

李清閑道:“羅大人，我剛才就說了吧，龐明鏡就是來挑起夜衛和戶部爭端的。他絕對不敢手，像他這種王八蛋，但凡敢手，早就了！他在虛張聲勢！”

“小李大人說的對。”段橫附和道。

“你們認識？”龐明鏡問。

李清閑接口道:“我們認不認識，關你什麼事？我勸你快讓開，否則的話，一旦因為你引發戶部與夜衛沖突，那位財司司正，可保不住你。你可以瞧不起八品，但你不能侮辱神牌！”

龐明鏡冷笑道:“我為夜衛財司戶房房首，只抓你，與南星派無關！”

“你這是在我加南星派？”李清閑問。

龐明鏡愣住了，完全沒想過這個可能。

儒家與邪派幾乎是勢如水火，在妖族侵前，儒家大儒與道門聯手，得五大邪派節節敗退。

妖族侵后，儒家損失慘重，邪派才有了可乘之機，發展壯大。

李清閑為李岡鋒這座儒家碑之子，被投靠邪派？

禮部的人能掘了李岡鋒的墓，順便刨干凈龐明鏡家的祖墳。

龐明鏡著李清閑，一時間無從下手。

羅井笑道:“我倒覺得清閑兄弟頗善經營，又臨危不，很可能是吾神流落在外的私生神子，若能回歸派，了族譜，實乃大功德一件。”

龐明鏡沉聲道:“希你在馮侍郎面前，也敢說這句話！”

雙方對峙。

李清閑看到遠的韓安博，雖然不太懂對方的手勢和口型，但差不多能猜到，讓自己繼續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