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陛下何故謀反?
毫無疑問,蘇澈是太平道的定海神針,他的臉如常,其他人見了,也不再驚慌。
蘇澈老神在在的說:“我知道了。”
“天公將軍,我們是否要起大事?”郭平一臉嚴肅的問道。
就在此時,又有人報:“大賢良師,幽州牧劉虞求見!”
這話一出,衆人的臉再次變了。
州牧是一州的最高領導,在這個關鍵時間點,州牧求見?
這是什麼意思?
儘管平時幽州牧劉虞和蘇澈的關係不錯,可他們並沒有把這層關係當回事兒,他們都是一心想著造反的人,怎麼可能和這種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走得太近?
蘇澈卻是笑著說道:“伯安來了?快隨我去迎接!”
這樣說著,蘇澈帶著衆人來到了外面。
“伯安兄,好久不見啊。”蘇澈笑著對劉虞行禮。
大漢皇帝劉宏此刻正在與數十位穿薄紗的妙齡子嬉戲玩鬧。
“大賢良師,你大禍臨頭了啊,那些郡守和縣令,竟然聯名書,要狀告於你!”劉虞臉很是凝重,一臉認真的說道。
張讓認真說道:“陛下,幽州的士紳豪族們,趁著天災兼併土地,瞞農戶,又憑著關係上下勾結,串通一氣,這一次太平道清查鄉村,總共發現田六百萬畝!藏匿農戶一百九十萬人,這些都是沒辦法收上來的人頭稅!”
這話更是讓于吉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更懷疑蘇澈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要造反,要反掉大漢的江山,難道還要和劉姓皇族爲朋友不?
真是太搞笑了!
“如何賞賜?”張讓連忙問道。
“的確如此,如此罕見的鏡子,就算孤也是第一次見!”劉宏大喜過:“孤拿這玩意放在人的前,豈不是能看到更多?這東西真是不錯!”
可蘇澈並沒有開玩笑,他的造反和于吉所理解的造反完全不同,他要推翻的是現在這腐朽得無可救藥的漢王朝,而不是一個劉姓皇族。
蘇澈這太平道的行爲,打地主,分田地,及的是世家大族的利益,是那些當的利益,而不是大漢的利益!
劉虞作爲劉姓皇族,是站在國家角度上的,這點和世家大族是完全相反的。
“快讓他過來!”材稍微有些胖的劉宏揮了揮手,笑著對左右的妾說:“這張讓不知道又給孤帶什麼好東西呢?”
……
“這一次送來的鑑鏡,採用的是銅中之銅,加以明寶石,再點綴無數寶石,組合而,乃是世間僅有的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張讓連忙說道。
很快,當這兩個消息快馬加鞭的傳到了幽州時。
曾有一次,蘇澈和他論道,說了一句讓他震耳發聵的話語——“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我們起事的首要問題。”
“陛下一看便知!”張讓連忙說道。
“什麼?這張角要造反?”劉宏一驚。
劉宏接過,略微一翻,只覺得頭大如鬥,連忙合上,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在二週目,蘇澈直接和他爲了朋友,與他商討該如何“救國”!
那個晚上,徹夜長談,蘇澈說服了劉虞,和他爲了莫逆之,幽州之事,能這麼順利,也有劉虞報的功勞。
至於那份遲到的書,則被劉宏一下撕碎:“這些臣賊子!他們想的是什麼,當孤不知道?”
張讓說:“現如今幽州鄉村已經被太平道完全佔據。”
將劉姓皇族完全放在敵人的位置上,顯然有些草率。
這是一個迴。
當土地兼併到極致,底層的農民沒有半點生存保障,對於一個封建王朝而言,毀滅是他們無法逃避、無法逆轉的宿命,這是封建王朝的社會規律。
誰說造反就不能和皇親國戚搞好關係?蘇澈和劉虞的關係相當不錯,都視彼此爲莫逆之,也正是如此,劉虞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才連忙跑過來。
。
“果然是他,孤知道他,經常給孤送好東西!”劉宏點了點頭。
劉虞穿得很是樸素,作爲皇親國戚,一州之牧的他,卻幾乎散盡了家財用於賑災,平時也是茶淡飯,不過節連一點都看不到,因爲要見朋友的關係,他穿了自己唯一的一件沒有補丁的青衫……這服還是蘇澈送的。
普通的銅鏡就算磨得再怎麼好,也終究是銅鏡,不能和鏡子相比。
皇宮。
“伯安兄,彆著急嘛,快進來說話。”蘇澈笑著拉起了劉虞的手。
“陛下,張讓求見!”有宮傳達了消息。
“這是幽州各地的錢糧賬冊,土地人戶。”張讓拿出那幾本賬冊遞給了皇帝。
劉虞在屋坐下後,蘇澈麾下衆人,臉都很是微妙,也只有于吉還一副笑瞇瞇的表。
但問題是,如果劉宏真的勵圖治,恐怕早就死了!
就算不死,他能改變這一切嗎?
還沒說完就被劉宏打斷:“無需多禮!你又帶了什麼好東西給孤啊?”
“這刀已經架到了脖子上,還能不著急?”劉虞目瞪口呆。
蘇澈清楚的認識到這點,他想逆天改命,想改天換地,讓這世界大同,那就只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哪怕這個人是劉姓皇族!
在一週目的時候,蘇澈的黃巾軍起事造反,一場場戰鬥中,蘇澈認識了劉虞這個對手,知道他的作風和格。
“此外,幽州這一次上的錢糧,有一百五十萬石糧食和九百八十萬錢!”
“稟告陛下,這是那幽州太平道的張角獻上的寶!”張讓連忙說道。
在於吉看來,想要改天換地,實現大同世界,只有徹底推翻這腐朽的漢王朝,包括劉姓皇族,否則怎麼不破不立?
可在蘇澈看來,漢王朝之所以腐朽現在這個樣子,和劉姓皇族並沒有多關係,當今皇帝劉宏固然昏庸,喜歡縱樂,將政事放在一旁,將大權給宦。
所以,哪怕作爲州牧的劉虞和蘇澈好,可他也無法阻止那些郡守、縣令聯名書,上告朝廷,將太平道定爲逆賊。
此刻劉虞前來,並非是虛與委蛇,也並非爲了刺探報,而是真心實意,擔心蘇澈的安危。
劉宏走近,直接拉開蓋在上面的綢,頓時看到裡面的鏡子,不由驚訝的說道:“如何能如此清晰?”
劉宏被這個數字直接震撼了,他沉默良久,掌讚歎:“好!好!!這張角真是天下第一忠臣啊,賞!必須賞他!”
很快,張讓來到皇帝面前,跪倒在地,恭敬的說著:“奴才……”
“銅鏡?這玩意算什麼好東西?”劉宏有些不屑一顧。
“哎,這該如何是好啊……”劉虞無奈說著。
“非也,張角此人是個道士,他是個方外之人,對於權利並無興趣,佔據鄉村田野,只是爲了朝廷能收到更多賦稅!”張讓連忙說道。
宦張讓帶著麾下,擡著一個巨大的鏡子以及幾本賬冊來到了未央宮北的桂宮。
就算對國事很過問的劉宏,在聽到這個數字時,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說道:“竟有如此之巨的數字?這怎麼可能?!”
蘇澈卻是笑著說道:“伯安兄,我早已向朝廷稟明況,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再說了,義之所向,碎骨,在所不惜!我又何懼一死?”
張讓:“……”
“這只是查抄那些士紳豪族的錢糧,並非今年的賦稅!”
張讓認真說道:“此事千真萬確,奴才不敢胡言語,皆是有賬冊可查,從此以後,幽州恐怕會爲天下上最多的錢糧的州了。”
于吉對於蘇澈這種朋友的本事十分驚歎。
“不急,先喝杯茶再說。”蘇澈笑著說道。
“稟告陛下,此乃大銅鏡。”張讓笑著說道,麾下立刻將巨大的鏡子放在地上。
這話簡單直白,可要真的做到,卻是無比的困難,到底什麼人是敵人,什麼人是朋友?
蘇澈還說:“我們如果要造反,劉姓皇族真的是我們的敵人嗎?不可以爲我們的朋友嗎?”
“還有什麼?沒有就退下吧!”劉宏有些急切的想拿這鏡子實驗一下呢。
“賜他列候,封爲幽侯!”劉宏大手一揮。
這話一出,蘇澈後的衆人面面相覷,一個個不知道劉虞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天命”。
“此話何意?”劉宏有些不信。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幽州的各個郡守縣令無不瞠目結舌,一個個痛聲高呼:“陛下,陛下識人不明啊!此等臣賊子,豈能封爲幽侯?”
“陛下,我要面見陛下!”
“這絕對是人矇蔽!”
“陛下何故謀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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