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說要回去問問陳老夫人的意思,不是敷衍文侯的,隔日就帶著婆子回了陳府,然而得來的結果卻不盡人意。
在聽到陳老夫人表示同意這樁親事的時候,陳氏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笑。
明明前些時候,還對馬氏想要挑選江善為兒媳婦的決定不滿,怎麼不過幾日時間,就突然同意了?
陳氏震驚詫異之余,沒有察覺到陳老夫人眼下的青黑和無奈,頭重腳輕地回到侯府,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因為陳老夫人的松口,加上文侯的表態,兩府有意親上加親的消息,漸漸傳到了明面上來。
江善在府上的待遇瞬間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各管事采購到什麼新奇的件,都會往舒院送上一份,基本上與送去江瓊院子的一模一樣。
若是獨一份的東西,便送去陳氏,反正他們是不會再沾手。
這些管事就是一個風向標,下面的奴才見風使舵,對舒院的態度也開始鄭重起來。
連流春都不止一次地在江善耳邊念叨,現在出去,別人都要笑瞇瞇地喚一聲流春姐姐。
好得了不,壞也不是沒有。
原本天往絳云院跑的紅綃和青綾,開始對著珍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個勁兒地往江善跟前湊。
兩人如何也想不到,瞧著支棱不起來的二姑娘,居然還有翻的一天,們現在是后悔不跌,早知如此,又何必著臉去大姑娘跟前讓人笑話。
然而后悔也來不及了,兩人雖然還領著大丫鬟的月例,再想近主子的也是不能了的。
們現在就想著,怎麼將珍珠踩下去,重新得到二姑娘邊的大丫鬟的位置。
至于對付流春,們是想都沒敢想,這可是陪著二姑娘一路走來的人,論分豈是們能比?
柿子要挑的,兩人亦是貫徹這樣的想法。
這日,江善正在丫鬟們的服侍下試穿繡房新送來的夏,就見紅綃笑瞇瞇地領著一人進來,上說道:“姑娘快瞧瞧,這是誰來了。”
江善抬頭看去,一灰藍錦的江鈺捧著一個木箱子進來了。
“二姐。”江鈺出一張笑臉,臉頰被太曬得有些泛紅,額上滲出細的汗珠,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凈溫暖。
江善將丫鬟打發出去,帶著他去了旁邊的東次間,接著紅綃就端了茶水果子進來。
“外面太這麼大,你該晚些時候過來的。”臉上揚起清淺笑容,一邊扯了張繡帕遞過去。
江鈺胡地了額頭,笑容滿面說道:“我聽說二姐你要和表哥定親了是麼?”
江善尷尬地輕咳一聲,輕聲道:“你別聽他們胡說,這沒影的事兒......”
“怎麼就沒影了,是母親院里傳出來的消息呢,二姐你不會是害了吧?”江鈺故意打趣道。
江善白了他一眼,耳尖涌上赧的。
江鈺咧一笑,笑過后端起茶水一飲而盡,這才說道:“二姐你放心,表哥人很好的,他待人溫和清允,又學識出眾,國子監里的夫子就沒有不喜歡他的,陳家還是咱們的親外家,日后也沒人會欺負你。”
江善眼睛又不是長在天上,自然明白陳府于是再好不過的,對于那位端方舒朗的表哥,也不是全然心如止水。
但要和小一些的弟弟談論自己的親事,心里還是有些恥的,紅著臉頰嗔道:“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欺負不欺負的,還不快住了。”
江鈺手打開抱來的木箱子,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我怎麼不知道,表哥不論是出還是相貌,都不比睿王世子差,反正大姐日后是不能在隨意欺負你了。”
睿王府是皇親國戚,陳府也不差,陳大老爺任從三品京衛指揮使司指揮同知,府中出了一位正二品的容妃,以及一位長大人的皇子,可謂是前途通明,鮮花著錦。
江善捧著滾燙的臉頰,看著他從木箱子里抱出一個做工細的木帆船。
別看船總共不過一尺來長,構船只的桅、帆、舵、槳、櫓、碇及繩索一個不,連船艙窗戶上的鏤空花紋都清晰可見,過打開的窗戶,能看到里面完整的房間,桌椅板凳一樣不缺。
這完全就是一艘木帆船的小版,完地復刻出里面的格局布置。
本就喜歡這類巧野趣的件,加之又是弟弟送的,頓時不釋手的捧在手里,細細把玩起來。
“三弟從哪里得來這麼一件好東西?比我之前在周府見過的小了一半,做工卻是細上許多。”
江鈺不好意思地腦袋,笑道:“這是我自己做的,二姐你喜歡就好。”
“你做的?”江善訝然地抬起頭,看向江鈺的目充滿驚奇,“我從不知道你還會做這個,你這也太厲害了!”
他被夸得有些臉紅,難為地笑道:“二姐不覺得我這是不務正業麼?”
江善略微一想,就知道他為何會問出這麼一番話,悄悄嘆息一聲,說道:“我只知道人各有長,不論選擇做什麼,日后回想起來沒有憾,就不是錯的。”
上輩子很快被嫁去渝老家,之后只約知道,三弟好像沒有走仕途,而是管著府里的田莊鋪面以及各種雜事,過得并不如意......
江鈺靜靜地看了一眼,搖頭悶悶道:“大哥自小就表出武學天賦,聰慧敏銳得父親看中,已經是從七品的都督府都事,二哥勤努力,舉一反三,早早考過院試,唯獨我兩樣不沾,我連生試都過不了......”
他聲音低低的,腦袋也垂了下來。
他不是不努力,每夜子時才睡,鳴又起,可就是腦袋木鈍,夫子講過的知識轉眼就忘,換個問法又是一臉迷茫,連夫子都說他是塊朽木。
聽得多了,他也覺得自己就是塊朽木,這輩子在科舉上是無了。
江善搖搖頭,聲音和道:“三弟這麼說也太輕賤自己了,大哥二哥有他們擅長的,你也不差呀,就拿這艘木帆船來說,你能做得如此真,大哥二哥許是連桅桿放哪兒都不清楚呢。”
江鈺的抿了一下,說道:“不能這麼比較,大哥二哥走的是正途,我這只是小道,做得再好也會被人看不起。”
他眼神黯淡,語氣低落,儼然是一副灰心喪氣的模樣。
江善似乎都能看見他頭上頂著一朵烏云,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我記得前朝時,有人因改進割麥農,制作出比鐮刀效率更高的掠子,以及能快速平整土地的鐵耱,而被皇帝賜予爵位。還有本朝有人在打谷桶的基礎上,做出齒釘谷桶,提高百姓搶收稻谷的效率,也被陛下賞賜千金。”
“除此之外,制作出能配備火的新型海船的趙志備趙大人,在知天命的年紀被授為正六品工部主事。”
“酒香不怕巷子深,是金子也總會發。不論選擇做什麼,總離不開天賦、努力和堅持,你的天賦我是已經看到了。”
晃了晃手上致小巧的木帆船。
江鈺驀地抬起頭,目灼灼地看向,眼里的越來越亮,忐忑又激地問道:“二姐,你覺得我真的行嗎?”
這目實在太過耀眼,沒忍住咽了下口水,鎮定說道:“不都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麼,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
頓了一下,繼續道:“再說,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你若想做,以侯府的能力,替你謀個一半職是輕而易舉。”
反正總比他日后郁郁失志,變相為侯府管事來得強!
肯定的語氣猶如一汪春雨灑在他心里,他興地從榻上跳下來,難抑振道:“二姐謝謝你,我自己很清楚,我在讀書這條路上是沒了,我對做更沒興趣,我想做出更輕省方便的農,為天下百姓出一點微末之力。”
他心底有了新的目標,也不在江善這里多待,向道了聲謝,就激地跑了出去。
看著他斗志昂揚的背影,輕輕地抿一笑,小小年紀哪能整日老氣沉沉,還是得這麼有活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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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四爺是個高冷不好女色的人,為什麼她遇見的這貨夜夜找她纏綿,纏的她腰酸腿軟還要被他其他小老婆算計。好不容易熬到宮里升了官還是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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