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宮，扶蒼把玩著楚青凰的頭發，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方才溫湛心里在想什麼？”

楚青凰揚眉：“怎麼？”

扶蒼沉默片刻：“他會不會是心里放不下陛下？”

“你想什麼呢？”楚青凰斜睨他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放著那麼多楚楚人的不要，偏偏喜歡一個強勢霸道的子？”

扶蒼微默。

既然不是，那他就放心了。

“暖暖偶爾強勢一些，偶爾霸道一些，這些都是一國皇應當備的氣度。”扶蒼又開始哄死人不償命，“但大多時候暖暖都是溫的。”

“是嗎？”

“暖暖不要總質疑我的話。”扶蒼不滿，“我心里在想什麼，暖暖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嗎？”

這是開始秋后算賬，逮著機會耍脾氣了？

楚青凰喝了口茶，越發清楚地覺到狼崽子有脾氣見長的趨勢。

“暖暖。”扶蒼抿，面上浮現遲疑之，“早上上朝的時候，大臣們心里在想些什麼，你是不是也都知道？”

楚青凰嗯了一聲。

“那……”扶蒼角微翹，“我們以后理政務不是更容易些？找幾個忠誠可靠的大臣好好培養，讓他們能者多勞，這樣我跟暖暖就可以更多時間談多了。”

楚青凰緩緩轉頭，目微妙地看著他：“扶蒼。”

“嗯？”

“你真是個大聰明。”

扶蒼：“……”

“這聰明勁要是用在正道上，來日可以朝你師父看齊。”楚青凰冷笑，“可惜要是用在歪門邪道上，那難免以后要被人清理門戶了。”

“暖暖的意思是，我們談說是歪門邪道？”扶蒼撇，“不談說，哪來的子嗣綿延？”

嘿，這口才越來越好了。

楚青凰語氣閑適：“談說不是歪門邪道，你攛掇朕做個昏君，是不是歪門邪道？”

“暖暖冤枉我了。”扶蒼把從榻上抱起來，起往室走去，“我的意思是讓你知人善用，慢慢放權給忠臣能干的臣子，收回那些貪污吏和庸臣的權力，把他們放到沒有實權的位置上，這樣一來，陛下依然是英明神武的陛下，西齊只會越來越繁榮強盛。”

話音落下之際，楚青凰已經被放到了床榻上。

眼皮微，懶洋洋道：“馭人之你倒是掌握了不，不錯，有進步。”

扶蒼笑了笑：“暖暖要不要猜猜我心里在想些什麼？”

楚青凰目淡定：“想吃我。”

扶蒼調戲楚青凰不，自己反遭調戲，忍不住俊一熱：“暖暖其實可以稍微含蓄一點。”

“哦。”楚青凰道，“你想跟我一起共赴巫山云雨。”

扶蒼：“……”

楚青凰勾了勾手指：“來。”

扶蒼沉默著，他若說本來沒這個想法的，此時卻完全被勾起了想法，暖暖會不會覺得他虛偽？

“會。”楚青凰道，“佳人在前，你居然沒想法？”

扶蒼眉眼瞬間溫，在側躺下，長臂一，把整個人攬在懷里，開始親的眉眼，吻著的發，“暖暖，我這輩子什麼都不求，只求歲月安然，與你白頭到老。”

歲月靜好，韶華白頭。

這個愿很好，也很簡單，他們都在為天下太平而努力。

太平盛世坐擁江山，他們誰都不是孤家寡人。

擁有了彼此，也擁有了整個天下。

楚青凰眉眼溫，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著眼前這個始終不曾變過的青年，雖說脾氣是見長了一些，但骨子里還是那個以為天的狼崽子。

這一刻，氣氛靜謐而好，讓人不想說話，只想靜靜來自心靈深的充實和滿足。

時間靜靜流逝，過了良久，楚青凰忽然開口：“扶蒼……”

扶蒼差點被口水嗆到，心虛地湊過去吻著的瓣：“是暖暖太過人，讓人無法抗拒。”

楚青凰沉默地著某個人明顯的，沒再說什麼，專心地回應著他的索求。

外面暖高照，風里夾雜著刺骨寒意。

長明宮殿卻是暖氣融融，春明，氣氛靜謐和諧。

隨著帳幔落下，龍榻上氣溫逐漸升高，輕垂曳地的層層明黃帳幔遮住了所有兒不宜的畫面。

……

轉眼到了年節除夕。

皇陛下的肚子已經顯懷很明顯，畢竟六個多月了，過完年正好在春暖花開的時節生子。

所以除夕宴完全由皇夫大人負責辦，皇陛下是一點也不心。

不過皇夫大人每天跟在皇陛下跟前，這些事自然也不需要親力親為，只需要把命令傳達下去，讓禮部員和廷負責，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皇登基兩年半，西齊越來越好，除了陛下治理江山功績顯著之外，各國皇族在皇登基和親兩次大典上送來的賀禮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再加上這兩年經濟繁榮，國庫收增加，百姓的日子過得好了，大臣們頭上的力自然也稍微小了一些。

雖然皇治國嚴苛，大臣們并不敢明目張膽的貪污，但國庫充裕，他們平時做事有足夠的經費，很多事做得就更容易些，不必為錢發愁。

因此這一次年節顯然是比較熱鬧而又喜慶的，大臣們挨個起敬酒歌功頌德，歌頌皇陛下英明神武，治國有方；祝愿西齊繁榮昌盛，國祚綿延。

楚青凰有孕在，不能喝酒，全程由皇夫大人代飲。

除夕夜熱鬧喜氣，但考慮到皇陛下子容易疲憊，宮宴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子時一至宣布散了宴。

砰！砰！砰！

夜空煙火璀璨，各種造型的煙花在天空炸開，點燃了除夕夜熱鬧的氣氛。

大街小巷，家家戶戶鞭炮聲此起彼伏。

站在城樓上，可以看到萬家燈火十里長街。

“又一年過去了。”楚青凰遙著燈火璀璨的道長街，“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扶蒼手把他上的皮攏，握了握的手，還好，不涼。

于是他就這麼握著，并肩看向長街方向，聲音低沉：“真想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讓暖暖永遠屬于我。”

“停留在這一刻？”楚青凰沉默片刻，轉頭看他，“你是想讓我們倆一起變人型雕像，年年歲歲守護這座皇宮？”

扶蒼一懵，隨即表一垮：“暖暖，眼下這個好的日子里，不要挑我刺。”

“你的語言表達能力不行。”楚青凰道，“今晚把《六韜》背一遍給我聽。”

“暖暖欺負我。”扶蒼抿，霸道地把攬在懷里，“除非背一篇，可以換一個姿勢。”

楚青凰偏頭，安靜地瞅著他燈火下俊出塵的臉，眉眼間沉淀下來的沉穩氣度是歲月劃過留下的痕跡，十幾歲的年已經長了沉穩不驚的青年。

雖然這個沉穩的青年偶爾也會欠打。

也一樣。

曾經的稚和沖，曾經的霸道和莽撞，都在無聲的歲月流逝中悄然改變。

楚青凰輕著腹部，一個小生命已經孕育而，等他長大人，跟扶蒼也能當得一聲老夫老妻了吧。

——

三章合兩章，字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