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沈重錦心的子，果然得有點特別之。

飛天遁地之？

楚青凰暗道，若真有飛天遁地之，又何必千里迢迢科考仕？

“你漆月？”

“回陛下。”漆月膽戰心驚的，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是。”

“家中還有什麼人？”

漆月臉微變，此時哪里還想得起來在宮外跟沈重錦胡編造了一些什麼，乖乖答道：“草民家中雙親健在，還有一個兄長。”

“兄長也讀書？”

“……是。”漆月下意識地點頭，隨即誠實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兄長不是讀書的料，只會識字，學識不高。”

楚青凰嗯了一聲：“你讀書是為了什麼？”

漆月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氣，陛下果然問了這個問題。

定了定神，回道：“為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負，為了替百姓做一些事。”

“還有嗎？”

皇陛下這個問題問得喜怒不辨，聽不出緒波，卻讓漆月霎時又出了一冷汗。

“我……”臉發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草民……草民也是為了‘兒當自強’，草民敬佩皇陛下的心魄力，敬仰陛下治國安邦的本領，想到皇陛下邊做事，以陛下為榜樣，盡自己的一份忠心和綿薄之力，還皇陛下明察！”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漆月一口氣把該說的話都說完，雖說有拍馬屁的分，但多半也是自己的真心話。

就是因為陛下治國安邦的魄力讓人敬服，因為當今天子是數百年一遇的圣明君，所以才生出了以子之參加科考的想法。

來帝都之前想過最壞的后果就是被拆穿份，也抱著幾分賭的心態，在賭皇陛下對子參加科考一事會寬容默許，甚至是樂于看到這樣的況。

在賭陛下不會殺。

但是不管是賭贏還是賭輸，都無法否認此時備煎熬的心理力。

“兒當自強？”楚青凰自忽略了那一通奉承話，從一大串話中截取了最重要的一句，“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漆月好想瞬間暈過去。

可是不敢。

“回……回稟陛下，草民……草民……”漆月戰戰兢兢，額頭上的冷汗清晰可見，“草民乃是兒，扮男裝參加科考，此乃欺君之罪，草民該死！陛下……陛下能不能不殺我？我……我還年輕，暫時還不想死……”

楚青凰角揚起，目平平靜靜地落在頭頂：“既然知道是欺君之罪，還敢明知故犯？”

“草民知罪！草民真的只是想瞻仰一下皇陛下的威儀和風采，想到皇陛下邊效忠，想為天下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但是……但是子沒有參加科考的資格，如果不扮男裝，草民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見到陛下的面，陛下如果要殺我，能不能……”漆月深深吸了一口氣，“能不能饒了草民的家人？求陛下恩典！”

楚青凰見嚇得夠嗆，自己該問的也問得差不多了，于是轉頭道：“扶蒼，給拿個凳子。”

扶蒼從殿拿了個小杌子過來，就是之前溫湛坐過的那個。

“坐吧。”

漆月一懵，坐？

前一刻還是生死攸關，這一刻就開始讓坐著？

“朕瞧著你確實是個有趣的姑娘，坐下說。”楚青凰聲音溫和了一些，“朕不會殺你，也不會牽連你的家人，不要擔心。”

漆月覺自己像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有驚無險又安然回到了人間，驟然松了口氣。

“謝皇陛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微微抬眸，看到了放在自己側的小杌子，起時雙還是的。

巍巍地坐了下來，雙手搭在膝上，眼睛盯著玄宮磚地面，一副乖巧的模樣。

“陛……陛下早就知道了草民是個子？”

楚青凰嗯了一聲：“沈重錦提前替你求了，說你有苦衷，說你是個聰慧靈敏的姑娘，勸朕惜才才，朕瞧著你也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

漆月一呆。

沈大人提前替求了？

所以一早就知道他是個兒，并且在皇陛下面前過了目，在不知道的時候就赦免了的欺君死罪？

“欺君之罪自然不能輕易饒恕。”楚青凰聲音平靜，“不過既然沈大人愿以命擔保，朕倒是愿意給他這個面子。若是以后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他會跟你一樣到懲罰。”

以命擔保？

漆月怔住，沈重錦明明就是個用心險惡、詭計多端、險齷齪的詐小人，怎麼會以命替擔保？

楚青凰端起茶盞，優雅從容地喝了口茶。

原來沈重錦在漆小姑娘心里是這麼一個印象，看看做人多失敗。

“朕一直以來確實有讓子朝為的想法。”淡淡開口，“不過萬事開頭難，既然你扮男裝了朝，學識也不錯，待殿試之后就到朕的邊做事吧。”

漆月連忙又跪下：“草民謝陛下恩典，草民一定用心效忠陛下，絕不敢有其他心思。”

楚青凰嗯了一聲：“朕并不擔心你有其他心思，只要你命夠就行。”

“草民不敢。”漆月又驚出一冷汗。

“若沒什麼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是。草民告退。”

漆月起，低眉垂眼退出長明宮，一直退到殿門之際，才轉出門檻。

外面風一吹，激靈靈打了個冷。

“陛下覺得怎麼樣？”扶蒼給楚青凰續了茶，在邊坐了下來，閑聊開口，“膽子好像不太大。”

“天生膽大不怕死的人有幾個？”楚青凰喝了口茶，“你當初也沒見有幾分膽魄。”

扶蒼默了默，“暖暖說得對。”

“膽子不大沒關系，以后練練就行了。”楚青凰道，“況且敢于扮男裝來參加科考，誰又能說是個膽小怕事之人？”

扶蒼沉默地點頭。

倒也是。

主要是因為皇陛下帝王威儀太重，誰在面前都得慌。

“大上不錯，能當大任。”楚青凰做了個總結，“上也是個生有趣的，適合沈重錦。”

不過適合是一回事，沈重錦什麼時候能把人娶到手，是另外一回事。

扶蒼揚：“暖暖說不錯，那肯定就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