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婕妤鄙夷,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盯著白曦。
就差明明白白直接問,“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的山頭跑出來的野人,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麗婕妤憑空生出高人一等的自信,“白姑娘,您現在貴為國師也得好好讀書,問這種問題也不怕笑掉大牙?”
“算了,念在白姑娘被封國師之前也是平民,不知道正常,我就為你解吧!”
麗婕妤找來道,“你們三樓不是放著每任帝王的生平功績嗎?取來顯德帝的功績給國師大人開開眼!”
道猶豫,“皇上有令,第三層沒有手諭不允許隨便進!”
麗婕妤說,“國師算旁人嗎?”
“國師是觀星臺之主,觀星臺所有一切都是國師的,現在弄不清楚顯德帝的功績,你們為把東西取來,皇上不會怪罪!”
道被麗婕妤說,“……行吧,我現在為國師把顯德帝的史冊拿來。”
道也有私心。
顯德帝如此偉大英明的君主,怎麼能沒有人知道他的功績呢?國師為觀星臺之主,理應清楚。
白曦等他們把東西取來,翻開厚厚的史冊,泛黃陳舊的書頁中每一面都歌頌當時的功績。
就算白曦認字認不全,囫圇吞棗看過去也沒有翻到一頁打仗的描寫。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可能!!”
白曦不相信,把二十卷寫得厚厚的書全部翻上一遍。
企圖從里面找出悉的只言片語,哪怕只有半句也好。
可是沒有。
沒有!
統統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它們都是假的,假的!!!”
白曦把卷宗丟在地上,陳舊的卷宗時隔五百年早就經不起折騰,被白曦一扔很多都破了。
道和麗婕妤都嚇了一跳,唯有旁觀整場變故的良妃得意。
——白曦,你敢丟顯德帝留給后人的史冊,等著吧,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住你!!
*
郁蒼從今天上朝起,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
他起初以為自己沒睡好,后來跳得太厲害,把目放在朝事上,猜測今天有什麼棘手的政務,
結果整場朝會下來,都是些蒜皮的小事,他定下的國家運轉方針,沒出現任何問題。
“奇怪,今日到底怎麼了?為何朕總是心神不寧?”
郁蒼下朝后,走在回延英殿的路上,指腹輕輕按眼皮,試圖按住躁的心緒。
“皇上大事不好了!!”
有道疾步走來,被闕火帶人擋在十步之外。
“皇上,奴才是宗祠的道,前來有一事稟報!”
他言語急切,又穿著灰白的道袍,郁蒼記起白曦一大早就去觀星臺,揮手命人恩準他靠近。
道跪在郁蒼三步外的腳下,雙手舉過頭頂,托盤上赫然放著被損毀的顯德帝史料。
“國師大人不知何故,損壞顯德帝的書冊,揚言要拆了宗祠,我等無法阻攔,請皇上定奪!!”
轟隆——
一道閃電劈進郁蒼心頭,他一上午心神不寧的心終于指向一個最壞的結果。
郁蒼神冷寂,沉如淵,在所有人的目下擺駕觀星臺。
*
郁蒼抵達宗祠二樓的時候,良妃已經走了,只有麗婕妤不愿錯過白曦的好戲留下來。
死定了!!
麗婕妤心想。
白曦腳邊散落的都是顯德帝的史料,手中還有被從墻上撕下來的畫像。
太用力,畫像已經破了,畫中的人只有臉完好,被白曦舉著,的指甲在畫像中人的脖子徘徊。
為什麼龍沒有扭轉乾坤,越時空的能力,一定回到過去,把對方的腦袋掰下來給泡酒!!
后傳來腳步聲。
“你來了?”
白曦悉郁蒼的腳步聲,曾經在延英殿里每天等他從外面回來帶自己去玩。
現在算什麼,笑話嗎?
郁蒼端詳白曦不肯轉頭來看他的背影,抿的崩一條冷的直線,兩人相隔數步之遙,又像中間隔著一片深不可見的汪洋。
郁蒼站在影下,所以緒藏在冰原下看不出端倪。
麗婕妤見他來湊上前,告狀似的說了幾句白曦剛才扔書撕畫的畫面,完了還不忘為自己補充,“嬪妾勸過,國師大人說什麼也不聽,皇上您……”
麗婕妤話說到一半,郁蒼來,他的眼睛仿佛有刀劍影,強大的威懾力得不過氣,所有話堵在嗓子眼跪了下去。
好像不對……皇上生氣的目標不對,他不是該氣白曦那個賤人對顯德帝不尊敬嗎?為什麼這樣盯著他,好像…好像想要的命一樣!
“皇……”
“來人,把帶下去!”郁蒼冰冷得沒有一緒。
闕火把麗婕妤堵住拖下去,吳公公親自把二樓的大門關上。
萬籟俱寂,整個第二層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白曦依舊沒有回頭,往日甜的嗓音不復人類時的和煦清,腔的震沉重而古老,像存活已久在海底長眠的巨龍突然躍出水面,向人類展現可怕恐怖的威嚴。
“我以為你不會騙我,你說什麼我信什麼,結果你和他們一樣!!”
白曦把畫像和收集的《平野筆記》丟在地上,轉時因為被欺騙的暴怒,額頭與脖子的白鱗片若若現。
“郁蒼,人類!你該為欺騙龍神付出代價!!!”
窗外晴朗的天空以眼可見的速度凝聚烏云,厚厚的云層里噼里啪啦傳來刺耳的雷電,宛如巨龍的咆哮。
郁蒼對外面的聲音置若罔聞,他也早就下令任何人不準進來,違令者殺無赦!所以白曦現在的樣子很安全。
郁蒼頓了頓,抬腳靠近白曦。
“你別過來!!”
白曦阻止郁蒼的靠近,與此同時天空劈出一道狹長的閃電,寒冷的芒照映二人。
郁蒼依舊靠近。
白曦不喜歡不聽話的東西,“我讓你別過來你聽見沒有!!!”
腳邊被劃出一道燒焦的痕跡,有雷劈來的時候,郁蒼站得太近不可避免被殃及。
雷電的麻之,讓他的僵在原地,悶哼一聲,手指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