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每個人,最多就賣二十個包子。”沈翠枝道,“多了不賣。”
沈雲清笑著打趣道:“怎麽不賣?姐姐嫌銀子多了,燒手啊!”
”銀子不在多。“沈翠枝道,“現在賺這些錢,家裏花銷夠了,也能攢下不。多是多呢?我還得照看幾個孩子……而且,你姐夫到底是那麽大的兒,總有人想著投機取巧。”
比如變相行賄。
“攤子鋪太大,我照看不過來,容易讓人有可趁之機。”沈翠枝道,“現在就這麽個小鋪麵,我能照看過來。”
來個人多買包子,都擔心是因為張旭的原因,人家來刷好照顧生意,所以限購。
沈雲清給豎起了大拇指。
姐姐有大智慧。
還有許多要向姐姐學習的。
沈翠枝笑罵道:“我有什麽智慧?來拿好話哄我。來,妧姐兒,讓姨母抱抱,哎呦,我的小乖乖,怎麽這麽乖。”
“竟然都不哭。”沈雲清笑道。
“哭什麽?可是吃過我的的。”沈翠枝道。
眾人又都笑了。
隻要沈翠枝進來,屋裏基本就是說話的聲音,永遠都是歡樂。
文氏有時候,也跟武安侯一起去鋪子裏吃飯,和說會兒話,真讓人特別踏實和高興。
眾人正在說笑,孟湘湘進來了。
今日穿著鵝黃春衫,腳步輕快,一點兒都不像個嫁人幾年的婦人,卻像個小姑娘一般活潑明快,眼中有。
雖然經曆了許多,不乏流產之痛,但是在賀仲景的嗬護下,並沒有留下難以消磨的傷痛。
人嫁得好不好,都寫在麵容上,寫在眼神裏。
那不是什麽名貴的化妝品和昂貴的首飾能修飾出來的輕鬆狀態。
孟湘湘是個活躍的,回來之後,家裏都比之前更熱鬧了。
手裏拿著一小包糖炒栗子,笑著和眾人打招呼,道:“我不知道祖母回來,也不知道姐姐來了,要不就多買點。這家糖炒栗子真好吃,也不知道怎麽把栗子保存到現在還不幹癟……一人來兩顆嚐嚐味兒,我讓人又去買了。這下估計得給他包了。”
挨著沈雲清坐下,給炫耀自己新學會的剝栗子技能。
“本來買了兩包,”小聲地和沈雲清說,“回來的時候遇到了清辭,分了一包。嫂子,我和你說,我現在見了就想笑,控製不住……”
“你笑什麽?”沈雲清哭笑不得地道。
“哈哈哈,我覺得好笨。”孟湘湘道。
杭清辭跟著賀家人來來回回,早就賀家一份子了。
結果,就是拿不下心如磐石的叔揚。
不過後來,找到了“捷徑”,開始研究佛法,時不時去找叔揚討論佛法。
沈雲清開玩笑說,真怕沒有追到叔揚,卻看破紅塵出了家。
但是說實話,很佩服杭清辭的恒心。
韓氏聽得直歎氣:“要是真能讓叔揚還俗,我真要好好謝謝。”
韓氏自己,是很喜歡杭清辭的。
過年的時候,給杭清辭和月荷的紅包都是加厚,而且也是一樣的。
——月荷和賀季武兩個人,走得比之前近多了。
當初賀長恭被抓,全家避禍,賀季武卻留下來。
這件事給了月荷很大的。
長年累月在一沒有培養出來的,卻因為分開而漸生。
韓氏現在就著急,賀季武自己不和月荷提,還找沈雲清,讓去催催。
沈雲清問賀季武,後者說再等等,因為他已經被拒絕過一次;如果這次月荷還是不願意,怕覺得不舒服搬走。
與其那樣,還不如等再培養培養。
韓氏現在就牽掛兩個沒親兒子的婚事。
今日人多,又開始叨叨起這件事來。
文氏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緣分,隻是緣分不到,且等等看。”
韓氏這才不說話。
沈翠枝坐了約一個時辰,就要起告辭。
沈雲清笑道:“姐姐今日就別走了,等著晚上安哥兒回來,咱們一起,熱熱鬧鬧吃頓飯再走。”
詩宜本來就不願意走,聽說沈雲清這般說,高興地道:“那太好了,我要看看他做了皇上什麽樣子!姨母,我是不是還得給他磕頭呢!那他會不會給我包個紅封?”
這是個小財迷。
沈雲清聞言笑道:“那可沒有。不用你磕頭,怕你把他的錢都磕到自己兜裏去了!”
眾人聞言都忍不住出笑意。
沈翠枝卻沒笑。
想了想後道:“安哥兒既然回來,那我就留下吃完飯再走。海棠,你幫我把詩宜先送回去。”
詩宜自然不想走,聞言委屈得都要哭了。
“娘,我也想留下……”
“都留下,你爹晚上吃什麽?回家給你爹做飯去。”
韓氏道:“你看你這話說的,家裏還差張旭一口飯嗎?正好把親家公也喊來,都在家裏吃過飯再走。”
詩宜頓時高興。
可是沈翠枝沒同意,對詩宜道:“你爹太忙,實在沒工夫。好孩子你聽話,明日娘帶你去買花布做一新裳去,好不好?”
詩宜:“不行,兩?!”
“行。”沈翠枝痛快答應。
詩宜:“那,三行不行?”
娘答應得也快了,讓覺得自己好像虧了。WwWx520xs.com
沈翠枝瞪:“板子燉行不行?”
詩宜:“那就兩!娘,大家都聽著呢!您可不能糊弄人。”
“趕走!再囉嗦就沒了。”
詩宜過去拉拉阿妧的手,然後和眾人告別,跟著海棠走了。
沈雲清道:“姐姐,你也是,雖說安哥兒現在份不一樣了,可是回家,不還是咱們家的孩子嗎?難道還怕詩宜衝撞他?”
沈翠枝卻道:“孩子們都大了,男有別,不能再在一了。”
畢竟,沒有讓兒攀龍附的想法。
尤其安哥兒的份,注定了高不可攀。
與其日後平添煩惱,不如從小防微杜漸,把可能掐斷在萌芽裏。
文氏點頭讚道:“翠枝說得對。”
人得想明白自己想要什麽,然後保持清醒。
沈翠枝被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安哥兒回來,吃什麽,我幫忙做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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