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義的補刀
不等老管家連滾帶爬的逃開,也不等護衛長前來救援。
意識到有人想要謀害自己的本傑明,第一時間便已然震怒出手!
他抬起右手,掌心虛虛對準老管家。
他右手的戒指上閃耀起純白的芒。
這些輝像是活一般從戒指中流出,在他的皮上爬行蠕、在他的掌心組了類似眼睛一樣的圖案。
也沒見他發出什麼線,或是打出什麼炮,但老管家卻突然發出了淒慘的悲鳴聲,整個人僵住不。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極淒厲的哀嚎聲中,他維持著一位相當扭曲痛苦的趴伏在地的姿勢。整個人化為了一座水晶般栩栩如生的冰雕。
並非是被凍死,或是覆上一層冰。
而是他整個人都“變了紅的冰”。
但老管家前的地板上,卻沒有半點霜跡。
活活凍死了老管家之後,本傑明沒有放松分毫。
他右手一握,由老管家化為的冰雕頓時破碎開來,向著四面八方炸裂飛散!
原本就在謹慎的持劍後退的護衛長見到這種攻擊,毫不敢小覷,立刻向後一躍落在了船尾,隨手抓起一個護衛擋在了自己前。
那個護衛立刻被飛而至的冰扎了刺蝟。而在兩側正在吃飯的護衛們,猝不及防之下也被本傑明的冰針擊中。
這些冰刺一落在他上,就立刻消融、沒了他的。不等兩三秒,他的皮便頓時泛起了麻麻的蛛網般的黑紋,護衛長毫不猶豫的把這扔進了海裡。
沒過多久,其他那些被冰擊傷的護衛們便僵滯不,皮上滲出了黑的網狀紋路。
本傑明冷漠的將攥拳頭的右手張開。
護衛長的瞳孔微微一,高高躍起——
下一秒,那些皮遍布黑紋路的護衛們瞬間炸。
他們迸出了黑紫的火焰,將離他們足夠近的人瞬間吞沒。
被這火焰燒死的中,又迸出了大量的、如同細小蚊蟲一般的黑煙。黑煙在空中匯起來,組一隻巨大的手向著護衛長襲去。
“……轉化學派的啊。”
見到這種可怕的攻擊,護衛長的神卻反而放松了下來。
的確,轉化學派是最不怕人多勢眾的巫師學派。
無論是人、、植、寶石還是咒,都會被他們的杠桿所撬,不斷化為屬於他們的力量,在自被詛咒侵蝕到極限、或是他們的轉化發生斷檔前,這個連鎖反應是沒有極限的。
但同樣的,轉化學派卻是即時法最的學派。
屬於他們的地方是戰場或是實驗室。
是的,本傑明使用的那些神力量,只不過是他從咒縛中得到的主異能而已。
在克勞斯這位白銀階的近戰者面前,本傑明本沒有施法的空間。
因為他還要保護唐璜。
而自己無所顧忌。
克勞斯之前慌的心緒已然漸漸平複。
他在空中躍到最高點時,已然拔出了手中長劍。
他長劍的白銀護手閃耀起輝,一些明顯比本傑明的痕暗淡的流從中飛出,印在他的手背、手指和劍刃上。
下一刻,他便像是重力被倒轉了一般,輕盈的在空中變向、如同某隻音速刺蝟一樣在看不見的梯上狂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風行者?劍士轉職的風行者?”
老人見狀低語著嗤笑一聲:“野路子的超凡者……”
他依然沒有施法。
只是平靜的注視著克勞斯,同時轉了轉自己右手的戒指。
“我在此立下咒縛——”
他以極低的聲音輕聲頌念,要不是安南就在他後,他完全聽不清老巫師在嘀咕些什麼:
“其一,此戰我絕不後退半步!”
老巫師話音落下,他眼前便浮現出了一個虛幻的符文,隨即沒。
他繼續念道:“其二,此戰我將放棄使用法!”
他說完,便將戒指再度擰了回去。
此時的克勞斯仍舊在空中自由的狂奔著,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他後的黑煙雲一開始甚至差點都能到他了,但很快就被他落下。而隨著克勞斯的飛馳,他邊的空氣在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而後又加速了幾圈,他整個人便跑到了一個極高之,然後開始向著飄在海上的船隻開始俯衝——
老巫師微瞇著一隻眼注視著他,虛虛張開右手指向克勞斯。
終於能捕捉到我了嗎?
晚了!
克勞斯心中狂喜,緒高昂。
他之前一直在記憶老巫師使用的異能。
“劣紅之晶”是轉化學派的巫師必備的異能。它正常的鎖定時間是四秒鍾,本傑明將它加速到一秒半。而後面那個不認識的異能則明顯需要劣紅之晶作為介,才能隔空釋放。
而他只要五分之一秒就能——
嗙!
如同是皮質的錢包狠狠摔在了地上的聲音一樣。
在老巫師面前,突然浮現出一道虛幻的屏障,與俯衝的克勞斯重重拍在了一起!
那道屏障瞬間遍布裂紋,但克勞斯的衝鋒卻被截停了下來!
克勞斯被毫不留的彈開,整個人被向後彈飛出去。
而不到一秒的時間,“劣紅之晶”便迅速鎖定完畢。
這是來自“放棄使用法”的咒縛所反饋的臨時異能,【極效異能】!
這是能加速異能效率的異能!
“呃啊啊啊啊啊——”
和老管家一樣,克勞斯立刻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他直接墜落在地上,左臂和右側臉頰浮現出的晶石。
他上晶石的結晶速度卻比老管家慢得多。至他摔落在地上之後還能反抗——
而隨著這個過程的持續,躲在老巫師後的安南終於看清了這個異能的模型:
在本傑明的掌心,有一道非常纖細的、如同管一樣的虛幻管道,一端連接在克勞斯上,一端則沒到了老巫師掌心的“眼睛”圖案中。
似乎注意到了安南在窺視,那個“眼睛”圖案了一下!
它的眼球原本在正中,卻突然偏移到了左側。
就像是在斜視安南一樣!
但安南卻沒有毫畏懼。
他只是瞪了回去。
瞅你怎地?
或許是注意到了“約翰”的目,又或許是他掌心的紋路告訴了他什麼,老巫師本傑明微微側頭,向安南善意的點了點頭。
“別過去,小約翰。你小心著點。”
見安南仿佛要上前,老巫師毫不留的阻止了他:“克勞斯只是在演戲,他並沒有失去戰鬥力。
“這點痛苦……可比不上進階時的劇痛。如果他能痛的失去抵抗能力,早就在進階的時候失控了。”
聽到這話,還伏在地上的克勞斯的痛呼聲頓時戛然而止。
他抬起頭來,瞪視著約翰,極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他的左眼已然結晶,而右眼則因憤怒而充。
“你先背叛了唐璜,又背叛了我!你是比我更可恥的背叛者,約翰!
“你以為你會好過嗎?你也是個叛徒,凜冬大公派來的間諜!我死了,你也會死!”
克勞斯低聲嘶吼著,背上的搐著、異常隆起。
就像是腔的肋骨長在了背上一般,他的背上慢慢凸出一個由骨骼組的小翅膀。
見狀,老巫師面突然一變。
他看了一眼安南,立刻改口:“唐璜,快殺了他!用我教你的冰霜系法——我幫你控制住他!”
他話音剛落,張開的右手便猛然攥。鮮紅的晶石從克勞斯的關節中突然刺出,在空中嶙峋的拐著彎、像是一隻螃蟹般釘在了甲板上。
“這是什麼?”
安南舉起無鞘的長劍,有些好奇的問道。
老巫師卻急的滿頭大汗:“別問了,你退後!別用武他!”
唐璜在接到命令後,立刻張開右手,青銅戒指閃耀起微弱的輝,以不知名的語言飛快的念道:
“凍結之要素,線之構造——霜為車,為路。”
他揚起右手,五指指尖連接圓。冰藍的法陣在他指尖中浮現,一條一條湛藍的線相互勾連,一道湛藍的環在其中凝結。
而後它便被唐璜用力甩了出去。
那道環飛了出去,便在空中飛速變大,化為了一個巨大的、一人多高的冰霜之。
那冰霜之並沒有實,而是由一道道湛藍的線組起了鏤空而華的形狀。閃耀著神的輝。
它落在甲板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飛快的向前滾去。但在它碾到克勞斯上的時候,卻留下了一道可怖的、犬牙錯的霜痕。
但它本沒能凍住異變越發嚴重的護衛長。
護衛長只是稍微一用力,覆蓋在他上的薄冰便崩裂開來。
……隔空施法威力不夠嗎?
“凍結之要素——”
唐璜面一白,壯著膽子跑過去,同時再度頌道。
但他還沒說完,便被安南拽了一下給打斷了。
“一定要用冰嗎?”
“是的,用劍是沒用的!”
唐璜見自己的施法被安南打斷了,也顧不上跟安南急,只是有些慌張的在原地跳了兩下腳,才飛快的繼續向前跑去,同時再度念道:“凍結之——”
他的唱再度停止,腳步也慢慢停了下來。
這次並非是他被安南再度打斷了。
而是他被驚呆了:
只見“約翰”毫不猶豫向前虛虛劈出三劍,沒有任何花哨,就像是拜年一樣直上直下。
但三道霜痕卻憑空飛來,刻在了克勞斯上。
隨後一澎湃的寒氣迸發開來,將護衛長全瞬間覆蓋,直接凍了一坨。僅是余波便將唐璜退,讓他蹌踉著跌坐在地上。
克勞斯的變異也因此而被完全中斷。他直接保持這個姿勢,失去了呼吸。
老人也挑了挑眉,以怪異的目看向“約翰”。
這是,傳說中的霜劍——
唐璜瞬間認出了敵國公爵家族的標志能力。
但老巫師本傑明所知道的,卻比唐璜更多。
這並非是凍結的寒氣。
而是足以凍結靈魂的凜冬霜氣。
三百年前霜劍聖所傳下的上位劍。他死前沒有給它起名,後代將其簡單的稱之為“霜劍”。
蘊藏著已然固化的霜之要素,和唯有凜冬大公的直系脈才能製的強烈詛咒,代代單傳的霜劍——
它真正的意義在於,它等同於大公之位的繼承權。唯有繼任凜冬之劍,才能得到完整版的霜劍。
為什麼,約翰會這個招數?
還是說……我現在,在某個人的噩夢中?
但就在老巫師打算詳細詢問約翰的時候,“約翰”卻已不知何時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整個世界靜止了。
隨後,世界突然遍布裂紋,無聲無息的破碎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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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看,好像雪一樣呢!”明裏這樣說道。 那是十七年前,我們剛剛成為小學六年級學生時候的事。我們兩個人背著雙背帶書包,走在放學後的林蔭小路上。春季,道路兩旁開滿了數也數不清的櫻樹,漫天的櫻色花瓣無聲飄落,地麵也全都被櫻花覆蓋染成一片淡淡的白色。溫暖的天氣,天空好似被藍色的水彩浸透過一樣顯得清澈而空靈。雖然不遠處便是新幹線與小田高速路,但那邊的喧囂卻完全傳不到我們的所在,圍繞在我們身邊的隻有報春鳥兒那優美的鳴叫。這裏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便再沒有任何人。 那是好似圖畫一樣的春季瞬間。 是的,至少在我的記憶之中,對那一天的回憶好似畫麵一樣。或者說是像電影一樣。每當我回憶起以前事情的時候,我都會把那個時候的我們兩個人單獨拿出來,仔細品位一番。當時隻有十一歲的少年以及與少年身高相差無幾的十一歲少女。兩個人的背影被完全包容在那充滿光明的世界之中。畫麵中的二人,永遠都是那樣的背影。而且總是少女先一步向前跑去。直到現在我依然無法忘記在那一瞬間少年心中激蕩起來的寂寞,即便在已經長大成人的今天仍然能夠感覺到一絲悲寂。 就是在那時,站在漫天飄落的櫻花之中,明裏說櫻花好似飛雪一樣。 但是我卻並不那麼想。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櫻花就是櫻花,雪就是雪。 “看,好像雪一樣呢!” “哎,是嗎?也許是吧……” “嗯……好吧。”明裏淡淡地說道,然後快步向前跑了兩步之後轉過身來。明裏栗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出華麗的光芒,接著說出了更加讓我迷惑的話語。 “那,你知道秒速五厘米嗎?” “哎?什麼?” “你覺得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至少你自己也要思考一下吧,貴樹。 可是即便她這麼說我依然找不到任何答案,於是隻好坦白說實在不知道。 “是櫻花飄落的速度喲。秒速五厘米。” 秒速五厘米。真是不可思議的話語,我真心地感慨道:“嗯……明裏知道的還滿多的嘛。 嗬嗬,明裏似乎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還有好多呢。雨的速度是秒速五米,雲是秒速一厘米。” “雲?是說天上的雲嗎?” “天上的雲。” “雲也會掉落下來嗎?雲不是在天上浮著的嗎?” “雲也是會落下來的呀。不是浮著的。雲是很多小雨滴的集合體,因為雲太大了而且又在很高很遠的空中,所以看起來好像是浮著的一樣。雲滴是在漸漸下落的並且在下落的過程中逐漸變大,最後成為雨或者雪降落到地麵上。” “……嗯?”我不由得感慨著向天空望去,接著便看到滿天的櫻花。看似平凡的事情由明裏那可愛的少女聲音說出來之後,對我來說竟然成為了宇宙真理。秒速五厘米。 “……嗯?”明裏忽然重複了一次我的話,然後繼續跑到前麵去了。 “啊,等等我,明裏!”我慌忙從後麵追了上去。 X X X X X 那個時候,在放學的路上互相交換從書中或者電視之中得到的在當時的我們看來非常重要的知識——比如說花瓣飄落的速度、宇宙的年齡、還有銀的熔點什麼的——是我和明裏最常做的一件事情,漸漸成為了習憤。我們兩個好似準備冬眠的鬆鼠在拚命收集食物一樣,或者說像準備遠洋的航海家牢記星座的位置一樣,努力積攢著散落在世界之中的各種各樣的知識。當時的我們很認真地把這些知識當作未來人生中所必須的東西而努力地記著。 是的,那個時候的我和明裏,真的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不但知道每個季節星座的位置,還知道木星從哪個位置哪個時間才能夠看到。天空為什麼是藍色的,地球為什麼有季節的變換,尼安德特人滅絕的時期,甚至寒武紀中消失的物種的名字我們都知道。我們憧憬一切與我們相隔遙遠的東西。雖然那些東西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基本都已經記不起來了。但是我依然記得,當年的自己清楚地知道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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