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祈禱傳來的地方，容意回收了一尊小小的陶瓷人像。瓷像做工致，一眼看去就與的容貌有七八分接近，顯然是與識之人做的。再細細知，便能從上面探查出一屬于杜榮的氣息。

當年機緣巧合收下的這個外門弟子竟然還健在，讓稍意外。掐算出對方此時仍在暮山小苑后，便直接越星河前往該。

曾經是鬧鬼勝地的暮山小苑，五十九年之后依舊威名不減。只不過原本住在其中的居民們陸續都因各種緣由搬離了，小區的招牌也不知何時從“暮山小苑”改為“玄冥宗苑”四個字。

此地的房屋在這數十年的時間里經過了幾次拆除重建，現下已經一改以前以鋼筋混凝土為主的結構，修建了古典華風庭院的模樣。在給人以時空穿越的廣闊庭院正中央，則有一座風格與周遭格格不的九層樓房。

該樓房的外墻經過多年的日曬雨淋，早沒了當初鮮整潔的模樣。其外壁上爬滿了喜的藤蔓植，幾乎遮掉了口4棟的標志。

杜榮坐在打通墻壁，改裝會議室的401號房，聽門下弟子們匯報近來修煉及出任務的況。

“福澤寺的僧人最近抓了幾個難以度化的厲鬼，希我們能派幾個去協助他們化消戾氣。我最近半個月沒安排，可以去一下，但最好再來兩個同門協助，到時候那邊提供的謝禮我們平分。”

“異事局把上個季度結算后該給我們的靈石送過來了，還有，他們詢問能不能派幾個事務員和我們進行一下學流。”

“八是想學本宗的法吧！異事局那些人良莠不齊，為達目的什麼垃圾都收，絕對不能讓他們混進我們宗門里面來！”

“咱們豢養的幾個幫忙做事的鬼使被伏魔門的修士誤抓了，得想辦法接回來才行。”

“鄰市前天出現一個范圍很大的鬼域，當地的異事局希能請卓前輩到場理一下。”

……

除修士們各抒己見外，會議室里還有各種長得奇形怪狀的鬼也時不時會表達一下意見——這也是為什麼玄冥宗開會總在半夜的原因，畢竟他們門派中除了活人，偶爾還有一些鬼修。

兩鬢見白的杜榮沉穩聽著眾人的反饋，間或給出自己的理意見，一切正進行得井井有條時，一位胖乎乎看起來很有親和力，但沒太多氣的鬼闖了進來。

“宗、宗主，不好了，孫小姐不見了！”

“什麼？！”聞言，杜榮驚愕站起。“怎麼不見的？我沒到護陣有異啊，再說不是還有你陪在邊嗎？”

胖鬼哭無淚道：“我確實是和往常一樣陪著孫小姐，給念睡前故事啊，結果忽然恍了一下神，再看床上的時候，就不見了！我怕出事，這才趕過來匯報……”

莫非有人要對付玄冥宗？！

想到自己的寶貝小孫，杜榮焦急地吩咐參會的人全出去找人，同時他則啟了布置在玄冥宗苑外圍的宗門護陣，以防走自己孫的犯人逃。

匆匆下樓，杜榮口中喚著小孫的名字：“如意，如意？聽到爺爺的聲音就回我一句，夜深了不要在外面跑，要玩什麼等天亮再玩……”

他的掐算能力始終不行，不然卜一卦也好啊！

就在杜榮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忽然聽到了一個糯的小孩的聲音，似乎在與誰對話：“姐姐你認識我爺爺啊？我悄悄告訴你，他可厲害了，警察叔叔都經常請他幫忙呢！”

“是嗎？那一定有不人謝他了。”

擔憂的心剛放下一半，就因為回應小孩的這悉的聲音而又提了起來。杜榮腳下猛地剎住，改道沖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人工湖旁邊的秋千架下，一大一小兩個影正并排坐在秋千上輕輕晃悠著。

四五歲大的小孩滿眼好奇地看著深夜中忽然出現的漂亮大姐姐，嘟嘟的小短手蠢蠢，似乎很想一對方頭上的釵環，或者帶上的流蘇，只是因為不太，所以勉強忍住了。

“前輩！”

一聲劃破天際的驚呼嚇得小孩差點從秋千上摔下去，幸好被眼中的漂亮姐姐穩穩托住了。

驚魂未定地看向迎面跑來的自家祖父，不解對方為什麼會兩眼含淚。

顧不上自己在孫眼中的形象，杜榮麻利地沖到容意面前，直接對行了個五投地的大禮。

曾經他以為終己一生都無緣再見這位將自己引上仙途的前輩了，誰料到對方竟然會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呢？

端坐著了杜榮的禮，容意才說：“起來吧，我有點事問你。”

還是那個不喜歡廢話的前輩啊……

杜榮唏噓著站起，隨即就見容意一攤手，化出一尊他十分眼的小小瓷像來，他頓時眼皮一跳，覺自己要完。

“這是你做的吧？”

從容意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杜榮倒也不敢對說謊，老老實實點頭承認：“是。當年前輩的威名在玄學界傳開之后，有些不流的小店鋪就搞了些前輩的手辦來賣，引得不希獲得庇蔭的小修士們爭相購買……”

他第一次看到那些丑丑的手辦時差點沒被氣暈過去。找了專業的律師把這些侵害容意肖像權的不良商家全告了之后，應玄學界其他修士們的請求，干脆和一個頂尖的瓷窯合作推出了正版容意小像。

聽完杜榮的陳述，容意不了眉心：“那些不相干的家伙做的東西也就算了，你是我門下的弟子，你做的東西自然會跟我聯系上……難怪我一回到此界，上就多了不香火愿力。”

“這、這對前輩不利嗎？”杜榮擔憂地問，明明是半百老人的模樣了，神卻還像個懵懂青年。

“不會不利，但也沒什麼用。而且了信眾香火不予回應的話，跟詐騙犯何異？以后不許玄冥宗再出我的小像，懂了嗎？”看杜榮點頭，容意將手中瓷像化為隨風飄散的微塵，這才問：“卓佑暉呢，我在宗門里怎麼沒覺到他的氣息，莫非已經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