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恩師,人稱鬼醫,醫理丹道的造詣堪稱一絕!說起來有些慚愧,老夫雖被人尊稱一聲神醫,可所學卻及不上恩師萬一,也只是在大齊朝這一隅之地有些名聲罷了!若是他老人家在,或許有些辦法。”
“鬼醫?”
顧寒心里一喜。
“他在什麼地方?”
“說起來。”
薛神醫苦笑一聲。
“老夫已有數十年不曾聽到過他老人家的消息了。”
數十年……
顧寒的心又涼了下來。
自己等得起,可阿傻等得起嗎……
“爺……”
阿傻終于聽懂了二人話里的意思,有些難過。
“阿傻要死了嗎?”
“……”
“阿傻不怕死,可是阿傻舍不得離開爺……”
“放心!”
顧寒心里一痛,將摟住。
“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騙你!”
“唉……”
薛神醫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是長嘆了一聲。
“好一個鐘靈毓秀丫頭,可惜了啊!”
猶豫了一瞬。
他再次取出了一只小瓶,呈現純金之,瓶鐫刻無數花紋,卻是比方才那只玉瓶珍貴了太多。
“此乃養神丹。”
“是恩師當年臨行時留給我的,本意是讓我突破通神境所用,只是我另外有些奇遇,倒是沒能用得上,他老人家煉制的丹藥,效用自然非比尋常,如今……便給了你吧,倒也能暫時起到一些作用。”
“薛老!”
李總管急得直跳腳。
“那可是鬼醫親手煉制的丹藥,您……”
“怎麼!”
薛神醫面一沉。
“老夫自己的東西,要送給誰,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不!”
他子和善。
能說出這種話,已是了真怒了。
“不敢,不敢!”
李總管連忙賠笑。
“是咱家沒規矩了,還請薛老勿怪。”
他心里也納悶不已。
薛神醫雖說是個爛好人的子,可平日里也沒見他這麼大方過,竟然連鬼醫親手煉制的丹藥都拿了出來,就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小丫頭?
七皇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前輩大恩!”
顧寒恭恭敬敬,一揖到底。
“晚輩永記于心!”
此刻,他那顆因為顧家的背叛而冰封已久的心,卻是多出了一暖意。
“謝謝爺爺!”
阿傻有樣學樣。
“爺爺真是個大好人!”
“哈哈哈……”
看到阿傻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薛神醫開懷不已。
“好好好,老夫這丹藥,送的算是值了!”
李總管撇了撇。
你把丹藥給咱家,咱家你爺爺……不,太爺爺都行!
顧寒鄭重接過小瓶,輕輕打開。
瓶底,三顆拇指大小,黃澄澄的丹丸靜靜躺在那里。
剎那間,一縷和至極,沁人心脾,有別于烈果的馨香飄散而出。
只是吸了一口。
顧寒便覺自己的靈覺又敏銳了一。
“爺。”
阿傻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好香啊……”
“來,先吃一顆。”
“真……好吃呀……”
丹藥口,阿傻變得有些暈暈乎乎的,一歪,瞬間倒在顧寒懷中。
“前輩,……”
“無妨,看來是有了效果了,只是并無修為傍,要想吸收這丹藥的藥力,自然得需要些時間。”
“多謝前輩!”
薛神醫又看了一眼阿傻,心中微微嘆息。
之后如何。
便要看你的造化了。
“好了!”
收起心緒,他也沒了再停留下去的意思。
“老夫這便……”
“前輩!”
顧寒突然住了他。
“不知……前輩需要那烈果,到底要做什麼?”
“不必如此!”
薛神醫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
“老夫贈你丹藥,只因這小丫頭……若是你認為老夫是攜恩索要那烈果,就是看低了老夫了!”
“前輩誤會了。”
顧寒想了想。
“那烈果,的確是被我吃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別的東西代替?”
“別的東西?”
“就是這個。”
顧寒輕輕將阿傻放下,轉而將那條紅小蛇取了出來。
“赤焰蛇!”
李總管驚呼了一聲,連忙走近了過來。
“怪不得呢,薛老說這烈果誕生之地,必有赤焰蛇出沒,咱家還奇怪為何沒見到,原來是在你手里,小子,你剛剛怎麼不拿出來!”
顧寒直接無視了他。
“前輩,這東西可用得上?”
“自然用得上!”
薛神醫滿意地點點頭。
“這赤焰蛇乃是異種,雖然并未年,可也有四階之屬,它的核比那烈果效用分毫不差,甚至還要好一些!”
看了一眼蛇上平的傷口和顧寒手中的破劍,他似明白了什麼。
“看來是老夫小看你了!”
“前輩謬贊了,僥幸而已!”
顧寒自然不愿意暴自己的。
薛神醫也沒有多問。
人人都有,包括他自己,他自然沒有興趣去探究到底。
只不過。
他此時卻是相信顧寒先前的話了。
能以開脈境的修為斬殺赤焰蛇,那麼生吞烈果,自然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了。
只有李總管。
心里冷笑個不停。
薛神醫不會真以為赤焰蛇是斬殺的吧,怎麼可能!
八是他踩了狗屎運,撿來的還差不多!
“小子!”
越看顧寒。
他就越不順眼。
“算你還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拿來吧!”
“你要?”
“廢話!”
“拿元晶來換!”
“你說什麼!”
“這赤焰蛇給前輩,我自然是不圖回報!可是你麼……就得拿元晶來換!”
“……”
噎了李總管一頓,顧寒轉而把這條赤焰蛇給了薛神醫,縱然他現在急需修煉資源,可依然沒拿薛神醫半顆元晶。
救了阿傻。
就等于救了他。
自,顧天便教給了他一個道理。
恩,十倍報!
仇,自然也十倍報!
臨去之前。
李總管猶自不忿,狠狠撂下了一句話。
“小子,別讓咱家再見到你!”
顧寒只當他放了個屁。
……
同一時間。
顧家的發布的懸賞,也在短短兩日間傳到了這片區域大半散修的耳中!
“兩千元晶,上品靈!”
“好大的手筆啊,這顧寒是什麼人,竟然讓他們這麼不惜本?”
“聽說是個弒父的逆子,也難怪那顧家懸賞他!”
“怎麼樣,干不干?”
“廢話,肯定干啊,要是真能殺了他,這些獎賞足夠咱們逍遙快活好幾年了!”
“……”
眾人議論得熱火朝天。
其中。
有那些見過顧寒和阿傻的人,此時卻是悔得捶足頓。
這麼一大筆財富!
白白地錯過了!
一時間。
眾散修將采靈藥,殺妖的事拋在了腦后,據顧家提供的線索,瘋狂尋找顧寒的蹤跡。
……
顧寒自然不知道這些。
山。
阿傻依舊在睡,只是神中了幾分痛苦,多了幾分平靜和安詳。
一旁。
顧寒小心翼翼地在腳心涂抹藥散。
薛神醫給的藥散,效果自然非同尋常,只是剛剛涂抹上去,傷口原本還在不斷往外滲出的鮮立時止住。
“唔……”
突然間。
阿傻輕輕翻,卻是囈語了起來。
“爺,阿傻了,阿傻想吃……”
……
聽到這兩個字。
顧寒神一個恍惚,記憶似乎再次回到了十年前。
冰天雪地中。
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寒迫,昏倒在了顧家門前,卻正好被他遇到。
一。
一盆熱炭。
將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自此之后,他索將留在顧家,了自己的小侍。
十年來,二人同病相憐,朝夕相,早已將對方當了自己的唯一。
“阿傻……”
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白皙的小臉蛋,顧寒深深吸了口氣。
“我一定不讓你死!”
“義父已經沒了,你絕對不能再離開我!”
魂缺之癥。
鬼醫。
丹藥。
……
他思緒漸漸發散。
“恩?”
突然間。
他似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
“對了!”
“那個家伙,說不定有辦法!”
……
意識空間。
劍牢。
“他娘的!”
本來盤膝而坐的黑影突然跳了起來,再次破口大罵。
“這過的到底是個什麼日子!死不了,活不!難道本君就一直要被困在這里不!那本君的仇該如何報!”
“唉……”
罵了半天。
他頹然地坐了下來。
“罷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點時間了,等那個小子沖擊沖擊凝氣十重境……”
“你嘀咕什麼呢?”
陡然間。
一道再悉不過的聲音自他背后傳了過來。
“咳咳……”
黑影形一僵,連忙回。
“你怎麼又來了?”
“來看看你。”
事關阿傻的安危,顧寒的語氣稍稍放緩了些。
“看我?”
黑影有些狐疑。
“你會那麼好心?”
“恩,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問題?
黑影恍然大悟。
怪不得說話這麼客氣,原來是有求于人啊!
“小子!”
他雙手負起,傲然道:“不會你修行上遇到困難了吧?區區凝氣期而已,螻蟻都不如的境界,你竟然還有問題?老老實實聽本君的,切勿好高騖遠,只需埋頭苦修便可……”
“不是修行。”
顧寒搖搖頭。
“而且,我已開脈!”
“開脈?”
黑影嗤笑一聲。
“開脈也……恩?你說什麼!”
他瞬間破功,然大怒。
“你……誰讓你開脈的!誰準許你開脈的!本君早告訴過你不要好高騖遠,你都當耳旁風了不!”
“怎麼!”
顧寒臉一沉。
“我什麼時候開脈,還要經過你的允許?”
剎那間。
劍牢輕一聲,數道劍意蓄勢待發!
“……”
黑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咳咳……并非如此,那凝氣十重境,雖然是最簡單的極境,可卻能為你打下堅實的基,若能修,對你未來的修行之路有天大的好!你……你怎麼這麼輕易放棄了!何止是愚蠢,簡直就是愚蠢!”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像當真是為了顧寒的前途考慮。
顧寒一臉的狐疑。
這個家伙,轉了子了?
怎麼這麼關心自己?
“其實,那凝氣十重境,我已修。”
“什麼!”
黑影盯住顧寒。
“你……了?”
“了。”
“那……咳咳,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
顧寒想了想。
“除了經脈有些發脹,別的也沒什麼,你先前說得對,凝氣期的極境,要想修,確實不難!”
“原來如此,是本君誤會你了,不錯,不錯。”
黑影表面上一臉贊許。
心里卻是破口大罵。
他娘的!
這個小王八蛋的命怎麼就這麼,這麼坑都沒坑死他!
他哪里知道顧寒新生經脈的神異,本意是要害顧寒,卻沒曾想差錯,反倒助顧寒就了凝氣十重境,心中自然是窩火不已。
“我問你。”
顧寒心憂阿傻,也不理會黑影有些怪異的態度。
“你可聽過魂缺之癥?”
“魂缺?”
黑影有氣無力道:“不就是魂魄損,魂力流失麼,你問這個做什麼?”
沉默了一瞬。
顧寒徐徐開口。
“我有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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