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一輕微地息：“沒什麼大事，就是肚子有點疼？”

陸錦川眸頓時一沉，說話帶了幾分斥責：“肚子疼還說沒事！看醫生了嗎？”

“還……沒有。”

陸錦川轉頭吩咐周言：“讓司機在樓下等我。”

又抓起外套，步子飛快，邊走邊囑咐：“在家等我，躺著別，我馬上來。”

電話掛斷，周言跟在他后，忐忑道：“那上午的會？”

“取消！”

看著陸錦川的影消失在電梯，周言一邊聯系司機一邊搖頭，恐怕只有那位大明星，才能讓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陸氏當家人張這樣了。

倒是可憐了他那位結婚三年的陸太太。

應夏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天沉沉的，想了想打車回家，開始收拾服。

陸錦川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其實是做得很好的，

大半個帽間的東西，基本都是陸錦川給買的，各大品牌新款的服總會挑一些給送來，但穿得并不多，除非必要時刻陪他應酬，這樣的況也極。

帽間里兩人的服掛得混來混去，他的西裝旁有的針織衫，他的襯衫里夾著的小子。

剛結婚那會兒，東西還掛得整整齊齊，一人一邊，涇渭分明。

總覺得這樣離他好遠，哪怕裳和他的挨在一起，對來說也是另一種程度的親。

他嘗試過讓阿姨一次又一次的整理，后來，也懶得說了，這個習慣就這樣堅持到如今。

應夏把自己的服歸回原位，看著整整齊齊的帽間，忽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覺。

就好像，他們也要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一般。

一上午收拾下來，連兩個行李箱都沒裝滿，其中一箱還全是書。

自己的小房子很久沒人住了，不過阿姨每周會過來打掃一回，還算干凈，為的就是離開他這一天，能有一個自己的去。

東西歸置妥當，應夏看著悉的房間出一苦笑，原來自己從和他結婚那天起就已經做好了離開他的準備。

來的日子，總算走到了結尾。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應夏終于從沙發上醒來，昨晚一晚上沒睡又折騰一上午，實在是太累了。

屏幕上顯示著他的名字，應夏接起電話，陸錦川急切的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為什麼不接電話？！”

應夏愣了愣：“我……”我這不是接了？

電話那頭的陸錦川沉了口氣：“你在哪兒？”

應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找我有事嗎？”

如果不是有事，他又怎麼會這麼著急。

那邊一陣靜默，半晌，陸錦川才開口：“我讓張律師擬協議，你有什麼要求直接跟他提，我全答應。”

原來是為了離婚協議的事。

應夏仰起頭，憋回眼眶里的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你決定就好，我沒有意見。”

聲音帶了一哽咽，知道自己這樣很不爭氣，可忍不住。

陸錦川應該也聽出來了：“夏夏，你……”

“什麼時候？”應夏打斷他，真的不想從他口中聽到任何關于憐憫或者抱歉的話。

許久，陸錦川才道：“下周一吧。”

今天是周四，擬協議明天來不及，周末民政局不上班，周一，他還真是一點不耽擱。

去民政局是在三天后，離婚協議上，應夏看也沒看就落下自己的名字，毫不拖泥帶水，倒是陸錦川看著的簽名沉默了片刻，然后跟著落筆。

紅本換紅本，不過是封面上一個“結”字換了“離”罷了。

離，別也，意味著兩個人是真真正正的分開了。

可不想和他好好告別。

十年的，那個人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就是錐心刺骨的痛。

還記得當初結婚時陸錦川問，會不會后悔？當時笑瞇瞇地答得干脆，說絕不。

可現在后悔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寧愿在初中的時候默默的看上兩眼就好，而不是興高采烈地奔到他面前說：“我記得你，我們以前見過。”

從民政局出來，陸錦川住：“應夏。”

應夏淡定地回過頭：“嗯，還有事嗎？”

這才好好看了看陸錦川，他看起來神不大好的樣子，近幾個月都是這樣，眉眼間多多帶了點憂慮。

陸錦川問：“去哪兒？我送你。”

司機老劉恭恭敬敬拉開車門等在一旁，應夏抬腕看了看表：“不用了，我還有事，再見。”

希再也不見。

快速轉離開，生怕多看一眼就會藏不住眼睛里的淚。

車已經在民政局門口停了半個多小時，引得無數人側目過來。

“陸總，是去……”

陸錦川閉上眼往后一靠，聲音帶著疲憊：“回家。”

等他再睜眼，車已停在了城西的別墅門口。

陸錦川眉心擰了擰：“怎麼是這里？”

司機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恭敬道：“您說‘回家’。”

他是說回家，可這里不是他的家，不過那個房子已經給了應夏，哪里能算是他的家呢，他真是糊涂了。

司機瞬間了然，重新啟車子，別墅大門卻在這時候開了。

門口走出的人穿著寬大的居家服，漂亮的臉上帶著溫的笑，沖著車子搖手。

“算了。”陸錦川說著，開門下了車。

他們離婚比結婚到的阻礙要得多，沒有任何人手阻攔，不需要跟任何人通報，一如他們結婚時，僅憑他一句話，任他父母如何反對都沒能撼分毫。

所以，想必他和趙如一接下來也不會有任何阻礙。

知道他們結婚的人不多，離婚更是不需要刻意通知，也就閨那里說了一下，千里之外的母親那里更是一個字也不敢提，只說想出去玩一陣子。

飛機載著應夏飛向高空，穿出云層看見太的瞬間，所有強裝出來的堅強在瞬間崩潰，忍不住哭了出來。

從無聲流淚，到低聲啜泣，如果不是頭等艙里還有不人，真想使勁地嚎兩嗓子。

從青春期開始，持續了十年的，終于結束了，只要再堅強一點，再堅強一點，就一定能忘掉他。

側出一只修長干凈的手，著一張紙巾遞到面前。

陌生人的善意更是讓痛哭流涕。

接過紙巾，擤鼻涕的聲音驚了前排，小男孩趴在靠背上出個頭問：“姐姐你哭什麼？”

應夏愣了愣，噎了幾下，沒好意思說是因為失

，“我第一次坐飛機，激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