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好好的天怎麼變了?”
路兩側觀禮的百姓好奇地抬頭。
“要下雨了嗎?”
“不太像,這烏云看起來不像下雨,很抑……”
“……”
人群。
馬車中,郁蒼抱著白曦,白曦的臉慘白如紙,藍的豎瞳與龍角不控制地冒出,白的鱗片若若現。
“漂亮寶貝,我好疼……”
郁蒼抓著的手,暗的眼眸有張、疼惜還有殺意。
上次會如此,是因為那群道士。
現在一定也是!!
“來人,把道士給朕找出來!!!”
金鱗衛拔刀沖人群中。
“皇上不必找了,貧道在此。”澤水下偽裝用的外袍,出里面湛藍的道袍。
他從人群中走出,手里的拂塵因為正在施,忽明忽暗。
他在喜車的警戒線前站定,搖頭惋惜,不贊同道,“皇上,您既然已經知道您懷里抱著的是什麼東西,為何一定要與親?”
“什麼東西?是朕的皇后,夏國的國母,你敢對他不敬,殺-無-赦!!!”郁蒼厲聲下令,“殺了他!!”
澤水甩了甩手上的拂塵,喜車中的白曦更加痛苦。
郁蒼:“等等,先把他手里的拂塵搶過來!”
“皇上!!”澤水沒想到郁蒼如此執迷不悟,“您迎娶妖為夏國的國母,此舉可對得起列祖列宗?!”
“朕如何用不著你教!!”
澤水在有人來搶拂塵時,一不做二不休將拂塵摔在地上,立刻有一聲清亮悠遠的龍聲響起。
龍帶著痛苦,所有人清清楚楚地聽見聲音是從喜車上傳來。
百姓面帶恐懼,他們不斷往后退,遠離喜車。
“真的是妖?”
“快跑,皇上居然迎娶妖!!”
“救命啊,有妖怪!!!”
親慶典的熱鬧徹底不復存在,所有人驚逃跑。
白曦坐在喜車上,聽他們一口一個妖怪,眸黯然。
此時,鶴水跌跌撞撞從宮里跑出,他跑得太急,還摔了一跤,“皇上,貧道測出來了,夏國的國旗借的是八方運勢,是國家信奉的力量!!!”
一個國家的國號,既是國家的名字,更是與這片領土上生活的百姓息息相關,當百姓心中認定這個名字,那麼信念就會增加一分,這同樣也是另一種氣運。
鶴水說,“水火相克,‘夏’五行屬火,又蘊含四季之力,本就是一道鎮大符!!!”
簡單來說,是用夏國來鎮白龍!!!
白曦在夏天的時候會不舒服,這是四季之力,定國號以夏為介,此苦心經營為白曦心準備的局。
“始帝……為什麼?為什麼是他?”白曦聽到鶴水說得話,心跳了一拍,不可思議。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定下這個國號。
九百年前,他就籌謀今天嗎?
“我不信……漂亮寶貝,我不信……”白曦不愿意相信那個曾經給他送藥的士兵,最后會做出對付的事。
幫了他,給了他越國的江山,為什麼還要背叛!!!
郁蒼手握拳,骨節嘎吱作響,因為過于用力,手臂輕輕抖。
“闕火,折旗!!”
“皇上!”澤水阻止他,“貧道這里有一道始帝留下的圣旨。”
澤水讓弟子將圣旨拿出來宣讀。
圣旨時隔太久,已經破損泛黃,卻有人一直悉心珍藏,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
“郁氏子孫,見此圣旨必定已經到了白龍重新出世之際。
三水道長與朕有言,祁山封印只可延續五百年左右,這之中需要有帝王帶著江山社稷與黎明百姓之愿,在祁山舉行祭天儀式,不斷給法陣加固王朝信仰。
倘若白龍已經不幸出世,可用五百年積攢下的‘夏’旗,重新將封地于祁山。
此‘夏’旗是朕留給后世子孫的法寶,時日越久,威力越強,后世子孫配合歸墟山,擒拿重新鎮白龍,護我江山黎明!”
澤水向郁蒼,“皇上,您還不聽旨?”
馬車中,白曦也同樣凝重看向郁蒼。
始帝的背叛,痛恨難當,但僅僅只有生氣,可若郁蒼要聽他話,便不止是背叛!!
郁蒼低頭對上的眼眸,手上銀的發尾,“始帝與朕有何關系,這江山本來就是朕搶來的!!!”
郁蒼登基憑的是自己的實力,走到今天的這步,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人,就想命令他?
妄想。
“闕火,朕命你折旗,你沒聽見嗎!!”
闕火從驚愕中緩過神,立馬去折斷隊伍里的“夏”旗。
澤水搬出始帝旨,都沒有攔住郁蒼。
“皇上,您到底是不是郁氏子孫!”
郁蒼抱著白曦走下馬車,牽著的手正在給緩緩不斷輸送力,他不知道有沒有用,但不能什麼都不做。
“朕平生,相信的都是朕看見的,認可的都是朕到的,白曦護佑江山九百年,所作所為值得傾盡江山的庇佑,而不是用江山去鎮!!”
“冥頑不靈!”澤水。
郁蒼:“別說你現在拿的是始帝的言圣旨,就算始帝現在在朕面前,朕亦會與他鋒。”
“可惜他死了,更別想用他來朕!”
郁蒼知道始帝籌謀利用白曦九百年,已經惡心自己姓“郁”,對白曦的歉意和補償都來不及,哪會抓?
澤水只能眼睜睜看著郁蒼把“夏”旗折斷。
帝王在位時期,折旗是大忌,是對他自己的詛咒,乃至對江山的咒罵。
只有滅國,才會折旗!
郁蒼愿折旗折損運勢,也要護那條龍!!
郁蒼不在乎,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白曦會因為這而對心有隔閡。
他擔心的事,還是走到了最差的結局。
澤水見郁蒼到現在還抱著白曦,終于明白溟水跟他說得那些話,“皇上,您真是被白龍迷了心智!”
“既然口說無用,那麼貧道便代行天子之職,鎮白龍。”澤水里念念有詞,不知在念什麼符咒口令。
他竟然還有后手!
郁蒼不給他機會,揮了揮手,抓著澤水的金鱗衛便一刀刺進了澤水腹部,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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