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向姜嬈匯報完學的況,頗為不忿地道:“主子,學本就是為出普通甚至是貧寒的子提供了一個大好的機會,這些人家里難道就沒有兒嗎?們不激也就罷了,竟然還只想著占便宜,實在是……”
讓人想不氣都不行。
姜嬈了坐在自己邊的圓姐兒的頭,道:“圓姐兒覺得,這件事要如何理呢?”
圓姐兒低著頭認真思忖了一番,過了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地抬頭:“母親,要將這些不是為了求學而來的人趕出去嗎?”
半夏聞言,狠狠點了點頭。
姜嬈邊的四個丫鬟中,半夏是管著賬的,學那邊的一應賬目,姜嬈也都到了半夏的手里。
所以,半夏對于學被那些婦人們占便宜的事,才會這麼深惡痛絕。
“主子,就為了這些人,學那邊不僅教舍快要不夠用了,就連每日木炭的用量都翻了幾倍,婢子覺得,若是任由這些人如此下去,往后還不定有多人會賴在學不肯走呢!”
這話倒也不是無稽之談。
現在還沒到最冷的時候,就已經有這麼多人占學的便宜了,若是學這邊不做出應對,只怕再過得一段時間,這整個城南的婦人都得跑到學來蹭不要銀子的木炭!
“主子您是不知道啊,這些人可都是沒臉沒皮的,就連桌上準備著給大家練字用的炭棒,都被這些人順手牽羊了不,學的先生們哪里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現在都指著您給個話呢!”
姜嬈在半夏那氣鼓鼓的臉頰上了:“倒也犯不著如此生氣……”
半夏捂著臉,很是不好意思的樣子。
圓姐兒見姜嬈沒有回應的話,顯然是并不贊,便又問道:“母親,那您覺得,這件事要如何置呢?”
圓姐兒并不覺得姜嬈是個會任由人占便宜的人。
當初施粥的時候,姜嬈就給章皇后出了個主意,讓那些想要占便宜的人主退卻了,這些圓姐兒可一直都記在心里呢,沒道理這一次就例外了。
姜嬈拍了拍圓姐兒的小手:“圓姐兒,這學本來就是面對所有想要進學的子的,那麼,這些婦人,們在不在這個范圍之?”
小姑娘眼里容不得沙子,對于這些只想著占便宜的婦人,可是沒有任何好的。
但,再怎麼沒有好,小姑娘也不會罔顧事實。
圓姐兒擰起眉頭,有些不甘愿地點頭。
姜嬈失笑,用食指將圓姐兒眉心擰起的小小的結開,道:“小丫頭,就這麼點點大,心的事倒是不,不過是一點子小事而已,哪里就用得著這樣擰著眉頭了?”
圓姐兒想了想。
沒錯,這確實只是一件小事。
于是眉頭一松,又沖著姜嬈彎眉一笑。
“母親,我知道了。”小姑娘地道。
姜嬈道:“好了,咱們說回學的事吧……這些婦人,雖然是生了占便宜的心思,但們也確實是在咱們學幫助的范圍之,對不對?”
圓姐兒和半夏都點頭。
“既然如此,那學就沒有理由拒絕們。”姜嬈道,“至于們占學的便宜……只要們一堂課上完,能將先生講的容記下來,讓們占了這便宜又如何?”
圓姐兒一怔。
姜嬈著小姑娘的發,道:“之所以開辦學,本就只是想給普通子一個讀書識字增長見識的機會,這些人只要在學有所得,那便也就達到了咱們的初衷,讓們在教舍里暖和一點又如何?”
教舍里確實比外面暖和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在教舍里坐著聽課,也不是真的就完全不冷了。
若不是家中實在窮困,誰又會因為想省那點木炭跑到學來占便宜?
只要這些為了省木炭的婦人能將先生所教的東西都記在心里,讓們省點木炭又能怎麼樣?
圓姐兒若有所思,好一會兒之后才點了點頭。
姜嬈又接著道:“當然了,將學的炭棒拿走,這樣的行為是不可取的……”
話說到這里,姜嬈看向半夏。
“明日一早,你帶幾名護衛去學那邊,讓他們在學外面守著,并且告訴所有人,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但若是再發現有人私拿學的炭棒,以后便再不允那人進學,若有人還要鬧事,就讓護衛將們丟出去!”
半夏神一振:“主子,婢子知道了!”
姜嬈輕輕點頭,又輕聲對圓姐兒說:“圓姐兒,學說起來也是在做慈善,咱們不求前來求學的人對咱們有所激,只要們能夠學到點東西,將來因為們學到的這些而變得更好,這也就足夠了,但學也不歡迎那些心不端的人,先前的事可以不計較,但若在給了通牒之后還不知收斂,那這樣的人咱們也不歡迎……”
圓姐兒一眨不眨地看著姜嬈,眼里像是有星星一般。
“母親,我知道了!”
姜嬈笑著親了親圓姐兒的額頭。
半夏面上帶著笑容,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日,半夏果然帶上了護衛去了學,按著姜嬈的吩咐去做了。
“不管你們是為何而來,既然開辦了學,自然也就不會攆你們出去,但自今日起,每堂課的最后,先生都會針對你們這堂課的所學進行考較,若是連續三次未能通過先生的考較,那往后就不用再來學了……”
“另外,這段時日,教舍里用來練字的炭棒一再丟失,先前的事可以不予追究,但若是之后再發現有人私拿炭棒,學不歡迎這種手腳不干凈的人!”
規矩一傳達下去,那些沖著蹭木炭來的婦人們自然也就收斂了許多。
別說,這一收斂,這些婦人們上課的時候都認真了許多,再加上先生們如今本就教的是最簡單的字,大部分人還真就將這些字給認全乎了。
當然了,總也有些不信邪,或者是自認為蠻橫的人,沒將這規矩放在眼里。
結果嘛……
半夏帶來的護衛,又不是吃素的。
護衛們丟過幾個蠻橫的婦人出去之后,就再沒人敢作妖了。
在這樣的兼施之下,學的事很快也就走上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