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探出腦袋往下看，想去將尾搶回來，不給那幾個凡人吃。

然而一對上小紅蓮那雙冷漠的眼睛，它就嚇得抱住腦袋把自己整個藏起來了。

算、算了！

不、不就是一條尾嗎？

吃就吃吧！

反正已經斷了，它不要了！

三個崽崽不知道這尾的神奇，紛紛手著那尾，嘰嘰喳喳道，“哇，好大的牛尾啊！弟弟你哪兒找的牛啊？它尾這麼大，它是不是也超級大？”

小紅蓮嫌棄地說，“大有什麼用？越大越不長腦子，廢一個。”

虛空里的上古兇已經被小紅蓮打擊得抬不起頭了。

它覺得紅紅在pua它……

嗚，它明明很有用的，它救了書中世界，它救了這麼多人，它分明是藏在黑暗里的英雄。

沒人知道這兇的悲傷。

三個崽崽圍著烤焦的牛尾轉了一圈，姜神賜嫌棄地說，“弟弟，扔了，那牛它不長腦子，吃了它尾我們肯定也會變得沒腦子的。”

姜神恩被牛尾饞得都要流口水了，聽見老二居然要小弟弟扔了牛尾，一向安靜的他沒忍住，側眸說，“你本來就沒有，我們不怕你變得更沒腦子。”

姜神賜氣得跳起來了，嗷嗚抱著姜神恩的胳膊就要開咬。

姜神恩一邊甩著胳膊一邊大聲喊，“爹，他咬我！他咬我了我們就不給他吃牛尾！”

姜神賜一聽，默默松開了姜神恩的胳膊。

姜神恩躲在小紅蓮后，嘰咕道，“你不是說你不吃牛尾嗎？那你怎麼不敢咬我了？還不是證明你想吃？”

姜神賜被哥哥如此不給面子的拆穿，氣得跺了跺腳，揮著小手就要去抓哥哥。

沈沉舟頭痛地走過來，一手拎著一個，“你們啊，煩死爹爹算了。”

姜神恩一臉無辜，“是賜兒壞……”

姜神賜比他還無辜還乖巧，“是哥哥他沒有當哥哥的樣子，他不讓著我……”

沈沉舟側眸看著老二，嘖嘖道，“他就比你大那麼一眨眼的工夫，為什麼就非得讓著你？他也是個跟你一樣的小寶寶。”

姜神賜理直氣壯，“可是我他哥哥啊！我吃虧了，那他就得讓著我！不然換他當弟弟，我當哥哥，我以后保準天天讓著他！”

沈沉舟還沒說話，姜神恩就無所謂地喊，“哥哥！姜神賜哥哥！賜兒哥哥！你現在是我哥哥了，那我要揍你你得讓著我好不好？你剛說的話不要食言，好不好？”

“……”

姜神賜不可思議地看著大哥，他那小腦袋瓜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上大哥那天真無邪超可的眼睛，他氣哼哼一腦袋埋爹爹懷里了。

他不想理哥哥了。

欺負他，嗚。

沈沉舟和秦青瑤被兩個孩子逗得哈哈直笑。

他們家賜兒是虎頭虎腦還脾氣暴子犟的那種，但是有點缺心眼……

他們恩兒呢，則是看著安安靜靜乖乖巧巧實際上很腹黑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每一次賜兒看似占上風的時候，那都是恩兒懶得搭理，讓著賜兒。

可要是恩兒真的想計較的時候，賜兒只有吃癟哭唧唧的份兒。

沈沉舟笑著將兩個孩子放地上，挨個兒拍了拍小腦袋，“好了好了，都別鬧了，咱們來趁熱把牛尾吃了，冷掉以后腥氣重就不好吃了。”

他跟秦青瑤領著兩個小尾來到小紅蓮面前。

小紅蓮將手腕的大尾掰斷一大截，獻寶一樣遞給沈沉舟，“爹，你吃。”

對于這個生了他的人，他總是無意識的更一點。

沈沉舟手拿過來。

去拿的時候，他低聲音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尾？”

小紅蓮眨了眨眼，“空間之靈的尾。”

沈沉舟驚訝挑眉，“你斷它尾報仇雪恨啦？”

說完，沈沉舟溫了小紅蓮腦袋，“那我們幫你吃掉這個壞蛋的尾，把骨頭都嚼碎，咱們一家人一起泄憤，好嗎？”

小紅蓮樂得直笑，“好。”

沈沉舟拿著那一截，啃了一口，頓時眼前一亮。

他跟秦青瑤說，“這尾好吃，特別香，一點腥味都沒有，而且還帶著一子別樣的鮮。”

他閉上眼睛了一下，又驚喜的跟秦青瑤說，“吃下去以后熱乎乎的，我有一種覺，吃它比喝靈更有好……”

秦青瑤見沈沉舟這麼說，也有些心了。

手將小紅蓮遞來的一截尾接過。

翻來覆去看了看，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小口。

當品嘗到那鮮的滋味后，眼睛也亮了，“好吃！”

只恨自己剛剛這一口咬得太了！

不夠吃！

趕咬了一大口，著那不加調料也堪稱世間極品味的兇在舌尖跳躍，著溫暖的力量從口腔和道一路蔓延，幸福地瞇起了眼睛。

三個崽崽仰頭見爹娘“試過毒”了，爹娘都覺得好吃，他們也紛紛圍住了小紅蓮。

“弟弟，我要。”

“弟弟，先給三姐。”

“弟弟，先給我！我是你二哥！”

小紅蓮慢悠悠瞅了一眼三個寶寶，故意只給他們一人撕了一丁點丁。

他們將丁吃下去后，頓時滿眼放，出爪爪又跟小紅蓮要。

小紅蓮慢吞吞說，“全給你們吃都行，但是，你們吃了以后要跟我一起打坐練功，誰也不許說我壞了，行嗎？”

三個崽崽對視一眼。

他們仔細權衡了一下打坐的辛苦和牛尾的味，果斷沖小紅蓮點頭，“好的弟弟。”

小紅蓮這才給他們一人分了拳頭大一坨。

見一家人都吃得津津有味，他低頭嫌棄地看了看臭兇的尾，也掰了一截慢慢咀嚼。

空間之靈在虛空里，五敏銳的它聽著一家子人吃它嚼它骨頭的靜，委屈得直打滾。

……

一家人吃完手中的那點以后，肚子就撐得什麼也吃不下了。

明明小紅蓮手中的尾還剩下了一小半，大家都還想吃，卻寫著拒絕。

小紅蓮說，“爹娘哥哥姐姐，你們的只能承這麼多，再吃的話會炸的。”

他低頭看了看剩下的，“這些留給祖父祖母和姑姑吃吧，哦對，還有秦府的曾外祖父和舅舅姨母，一人分拳頭大一塊，足夠他們益無窮。”

秦青瑤摟著小紅蓮，“娘知道你的好意，不過，這是你弄來的，你可以自己全部吃掉——”

小紅蓮搖頭，低聲跟秦青瑤說，“我本來就是上古靈植，已經是萬年不死之，吃這個對我沒什麼用，還不如給他們。”

秦青瑤見這兇尾確實對小紅蓮沒用，只好答應了小紅蓮。

等大家都去水井邊洗了手，秦青瑤就帶著大家離開了空間。

他們回到大姜的房間里。

三個崽崽在好奇四張這古古香的房間時，沈沉舟已經前去打開了房門。

剛打開門，他就看到院子里坐著個老嬤嬤。

老嬤嬤正在下打盹兒，忽然聽見吱呀一聲開門的靜，老嬤嬤驀地驚醒，抬頭過來。

當看清站在那里的沈沉舟時，老嬤嬤驚喜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太子殿下！您可終于回來了！”

老嬤嬤一邊磕頭行禮，一邊歡喜地沖院子外面喊，“小德子，快去告訴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平安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