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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紅妝》 蕭焰番外1

蕭焰番外1

?他蕭焰,是南越二皇子。

他的父皇母后敦厚,在他之前,柳皇后育有一子,名喚蕭冥,比他年長五歲。

蕭冥自沉穩嚴肅,年老,平日總是板著張臉,柳皇后嘆這個孩兒名字太冷,以至於也跟著冷清,生怕第二個皇兒也如他兄長一般,於是在取名時想出個焰字,有熱如火之意,是爲蕭焰。

後來,柳皇后又誕下兩位公主,長公主出生的時候正是月上中天,故而取名蕭月;而小公主出生在茉莉花開的時節,故而取名蕭茉。

俗話說人如其名,他卻沒有如他母后所想,長一名熱年,他從來就是個早的孩子,總是淡然看待世事,面帶微笑,心如明鏡。由於與蕭冥終日相,他雖不像兄長那般沉穩斂,但冷靜的本卻也學了個**分。

只是比起蕭冥來,他說,重重義,對待邊每一個人都是極好,在這兄弟姊妹當中,他的相貌最是出,清朗儒雅,俊秀絕倫,宛若翩翩佳公子,再加上那溫和的,每個人也都那麼喜歡他,人人都道這二皇子隨和親切,溫潤如玉,實在討人喜歡,不論走到哪裡都是發,總能吸引大家的目

父皇蕭遠山政務繁忙,大哥蕭冥便擔當起長兄之職,每日督促他讀書識字,就連他那一手清雋大氣的字,都是蕭冥手把手教的,兄弟倆的字跡相似,除了他們自己,尋常人本辨認不出,當時他只當好玩,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就是因爲這個,讓他追悔莫及,付出了生不如死的代價。

他們兄弟姊妹四人從小十分要好,完全沒有皇室中人勾心鬥角的暗,實打實的相互關,相互照顧,有什麼好東西都是一起分,從不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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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冥爲皇長子,課業自然繁重,力也大,柳皇后又不太好,所以平日總是他帶著妹妹們在宮裡玩耍,在他心目中,一家人和和睦睦,親親,比什麼都重要。

別看他小小年紀,又貴爲皇子,卻沒有任何壞習慣,生活總是自理,還很會照顧人,上樹摘果,下水魚,時不時用柳條葦草編些小玩意送給妹妹們,有時也在湖裡撈些小魚小蝦點火烤了,三人一起分食,他也沒想到,這些技藝將來還會派上很大的用場。

玩耍的時間雖然很多,但是他的課業卻從未落下,每日只須花一點點功夫,什麼東西都是一點就通,一學就會,授課的老師對他是驚爲天人,甚至在閒暇之餘,他還跟著宮裡樂師琴師學會了好些樂,可以說琴棋書畫,樣樣通。

有一次他又帶妹妹們出去玩,在樹林裡遇到頭髮狂的野豬,當時他臨危不懼,是拼命將妹妹託上樹梢,自己也靈巧爬上樹去,三人在樹上躲藏了大半日,與野豬對峙,幸得一位士高人從一旁路過,一掌擊斃野豬,將他們救下樹來。

那人見他骨骼清奇,是塊練武的料,後來又考驗他幾次,每次都順利過關,於是就收他做了徒弟,他因爲野豬之事心有餘悸,想著練就一番高強本領好保護家人,是以揹著衆人刻苦習武,他原本就聰明,如今下了苦功夫,更是就神速,短短幾年就有所小,在江湖中算得上個高手了。

此後他又讀了些歷史書籍,知道單憑武功不足以在滔滔世中站穩腳跟,必須謀略並重,攻心爲上,不知基於何種心態,他開始著手培養自己的勢力,在宮廷侍衛之外,並沒讓他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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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十歲,父皇蕭遠山生辰,在宮中大宴賓客,熱鬧非凡,當時東與南越關係不錯,東國主軒轅敖親自前往祝壽,以一串罕見的東珠作爲賀禮,那珠鏈上還綴著塊晶瑩璀璨的碧綠寶石,他一看就莫名喜歡,不釋手,蕭遠山見他如此,特意允他拿去玩賞幾日再予歸還。

壽宴當中,有一位畫師當衆揮毫,爲蕭遠山畫了一副丹青,博得衆人喝彩,據說這畫師足跡遍佈赤天大陸,五國四海,爲各國皇室都曾留下畫作,他於是了興趣,私下見面,央其說些他國趣聞。

兩人一見如故,時常促膝夜談,不知不覺就是數日過去,壽宴結束,畫師要走,他心有不捨,幫著收拾書箱背囊,卻在其包裹中發現一副還未完的畫作。

畫上是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孩,大概三四歲的樣子,一男一飾華貴,漂亮得不像真人,男孩面容瘦弱,眼神憂鬱,而那孩卻是雕玉琢,笑容滿面,尤其兩道英氣十足的眉,一雙漆黑如子夜的眼瞳,甚是醒目。

他從未見過這樣麗的孩子,不覺有些詫異,多看了幾眼,心裡有說不出的異樣覺,畫師見他上了心,便告訴他,這是大夏皇帝的一對龍胎,當時剛年滿四周歲,只可惜畫作還未完,其中的小公主就已經因病夭折,所以也沒有再繼續畫下去。

他算了下日子,已經是三年過去,畫上的男孩現在將近七歲,再看看那畫上孩的笑容,心裡悶悶的,不知爲什麼。

那段時日他有些沉鬱,笑容極,父母兄長都沒察覺,兩個妹妹更是年不諳世事,幸好有容容陪著他解悶。

容容姓葉,是大將軍葉庭的長,與他年紀相仿,善解人意,再加上葉府小公子葉霽風與他自小要好,於是每逢重大節氣祭祀,三人都是經常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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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長相溫婉秀麗,子也沉靜,爲人事大方得,從來不惹麻煩,就是弱了些,跟他母后柳皇后的狀況頗爲相似,經常進宮問候,甚至認了柳皇后做乾孃,頗得柳皇后喜歡。

也許是年人天生俱來的保護,加之他一向孝順母親,是以對便多了幾分憐惜,把另一個不同姓氏的妹妹一般疼也親熱喚他一聲焰哥哥,他便以爲真把自己當做是兄長敬重,卻不想,的真實心思竟是與他差得天遠地遠,遙不可及。

有一天,他帶著妹妹們去宮外野地玩耍,回來的時候抱著一對可的鴛鴦雛鳥,養在他寢宮的水池裡,天長日久,鴛鴦漸漸長大,妹妹們失了最初的興致,他卻一直寶貝得,一養就是好幾年。

在此期間容容經常前來幫忙照料,他想起在書上看到“得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的詩句,下意識的,他找了個藉口將鴛鴦移去他,那個時候他還不明白,他在心深,其實是希有另一人來與他分,這個人,並不是

到他十二歲的時候,因爲有人背後挑撥慫恿,他父皇蕭遠山一念之差,與赤天大陸中最大最強的國家大夏在邊境問題上矛盾不斷,終於引發戰爭。

這一場戰爭打了一年多,國家不敷出,國力大損,百姓生靈塗炭,苦不堪言,最後是以南越的戰敗告終,容容的父親葉大將軍也在其中一場戰役中爲國捐軀。

南越作爲戰爭發起國,又是戰敗國,不僅邊境線南移數裡,還須得向大夏支付鉅額賠款,到後來,大夏還強提出由南越皇子作爲質子,羈留大夏皇宮,期限爲十年,否則不予退兵,軍隊繼續朝南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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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臨城下,新的戰爭一即發,局勢如火如荼,一向好的東礙於大夏的強大國力,背信棄義,對南越的求援拒之不理,蕭遠山滿心懊悔,一家人抱著哭一團,這個時候他站出來,列舉種種理由,言明自己比兄長更適合去做那個質子,他當時看得很清楚,自己無大志,隨遇而安,大哥蕭冥比自己更魄力,更有野心,重振南越非其莫屬。

當時柳皇后正懷有孕,一想到即將骨分離,終日以淚洗面,悲傷難耐,雖每天湯藥調養,卻還是落了胎,他隨蕭冥在殿外守候,聽得太醫步出門檻搖頭嘆息,說是好端端的小皇子就這樣沒了,可憐可嘆,他咬破了脣生生忍住,亦覺得蕭冥一張臉沉得嚇人。

到了晚上,他在寢宮陪著柳皇后,不停說話安,好不容易把母后哄得睡下,出門去找兄長,卻沒找著人,後來才聽說西宮一位貴人剛傳出有了孕,蕭冥聞訊,冷著臉衝了出去。

等他匆匆趕去,那位貴人剛被人從池塘裡救上來,驚嚇過度,奄奄一息,下很快就見了紅,險些連命都沒保住,據侍講是自己不小心掉進水裡,導致小產,當時四周也不見旁人,但他知道,此事與兄長不了干係,而且,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

看出侍惴惴不安的目,他找來侍總管,隨便編了個理由,將那侍遣送出宮,遠嫁深山,這事最終不了了之。

從此蕭冥愈發冷,他雖有心勸解,無奈去往大夏的時日已近,就只得將這事託付給兩個妹妹,但他也知道,妹妹們對這位長兄心存忌憚,就算勸,只怕也是效力微薄,不濟於事。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只能作罷,踏上遙遠征程。

臨行之時,蕭冥拉他到一旁,鄭重承諾,說是以後南越江山不分彼此,由他兄弟二人共掌,他只道是兄長好意藉,並沒當真;父皇蕭遠山對他心存歉疚,執意補償,他想了一會,忽然想起那串珠鏈,便隨口討要了去,帶在邊藏妥。

葉府兄妹也進宮相送,給他踐行,葉容容拉著他的袖,哭得梨花帶雨,不住說要等他回來,他默默想著心事,本沒聽清在說什麼,只是胡點頭。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那大夏損他大將,辱他國,累他百姓苦,害他失去胞弟,他就算是做名質子,也要想法在那天京皇宮中與兄長裡應外合,翻天覆地,他自認有這個能耐。

蕭遠山派了一名得力侍孟堯隨他前往,孟堯頗有心計,準備了不事,還早早就安排了他的外甥敬霖去往大夏打前陣。出了蒼岐,他師父趕來見面,又教授了他一些劍式招數,臨別時還留下了一本功心法,做抑功。

拜師學藝這些年來,他除了知道這位師父姓吳,武功深不可測,平日喜觀星象,善煉丹藥之外,其餘一無所知,只是憑他對師父的瞭解,師父做事向來有理有據,從不做無謂之事,留下這本心法必有深意。

一路北上,進大夏境,路上大夏軍士對他態度惡劣,隨意打罵,孟堯小心賠笑,盡力化解,他看在眼裡,也不顯武功,都忍了過去,他對自己說,忍得一時之辱,必換來日後功偉業。

快到大夏都城天京的時候,有一隊人馬加了他們的隊伍,他驚訝發現那裡面盡是些十來歲的弱質年,一問才知,那是從大夏各地找來的貧家子弟,是送皇宮做宮人侍的。

侍,也就是太監,他南越皇宮也是常見,當下也沒太在意,只是某日停車歇息,他站在樹下,遠遠見那人羣中有一人面容清俊,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他心中一,悄悄喚來孟堯前往辨識,孟堯回來也是十分驚駭,說乍一看真的好像,只是了他的氣度與神韻。

質子……太監……

握著那本抑功的籍,想著臨別時兄長痛恨的目,一個念頭忽然蹦出來。

他知道,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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