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你扮來我扮男加書籤
知書的事,原是齊王從中使了手段,給二叔駱重謀了個好職位,等幾日越州知府升職回京,他就可以走馬上任了,到時候合家大小都要跟著去越州。
不止如此,堂弟駱遷進了國子監,也是齊王出的力,二叔得了齊王的好,自然滿心歡喜,當初想將知書嫁給齊王爲妾,也是存了要沾齊王府的這點心思,如今知書不用爲妾,這照樣沾得,何樂而不爲?
至於知書的狀況,也就糊塗了一陣子,除了前事盡忘,其他的倒也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別,是個癡心的,這樣一來未嘗不是件好事,可以重新開始的人生。
駱靈從齊王口中得知一切,低聲道:“若是換個人,你也不用費這麼大心思,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吧?”
“總是你孃家人,親二叔,咱們總不能真得罪了,若是他家鬧將起來,你也爲難。”齊王道。
“謝謝你爲我著想!”駱靈道,“這樣也好,只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須得以你自己爲重,親戚什麼的,你不用管他們,不然於你自己不利,若是有本事,他自己也能奔得前程。如果有人尋事,讓他只管來找我,我卻是不怕的!”
齊王有些擔憂地看著:“涵兒,他們總是你的親人,你不能過於淡漠了,就算曾經你過很多苦,但都過去了,冤有頭債有主,其他的人就算了。”
駱靈擡頭一笑:“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其實我不恨任何人,真的,就是梅氏與駱慧,只要們不來惹我,我都可以放過們。”
齊王笑了笑,也不知信了的話沒有,兩人再未提起此事,繼續算帳去了。
溫婉雲一病,就再也沒起來,每日與藥爐相伴。溫夫人聽說齊王府住著一位神醫,來求齊王,想要薛杉爲兒治病,誰知道薛杉似乎未卜先知似的,領著薛桐和瑞兒,留書一封,離開了王府。
駱靈湊上去看了看,信箋上寫著:“家有要事,不及告辭,藥已備齊,先行離去,有緣再聚。”
溫夫人也看到了信箋上的字,忙問齊王:“王爺可知神醫的家在哪裡?要不我央我家老爺親自去請。”
齊王搖了搖頭:“他行蹤無定,世謎,本王與他也是偶然結識,還真不知他家在何方。”
溫夫人一聲長嘆,想到兒如今躺在牀上,人事不知,與死人的差別,只是多了呼吸和心跳,齊王倒是天天來看,顯得還算深意重,只是兒日漸消瘦,又因大小便失,就算丫頭們再勤快,屋子裡也是有味道的,長此以往,只怕兒在齊王心目中的形象就毀了,索提出帶兒回家休養。
沒有哪個母親是不疼兒的,駱靈見如此,卻也有些。齊王自是應了,等溫婉雲那裡前腳剛走,便對齊王說道:“倒是個幸福的,好歹有個疼的母親。”
“你母親也一樣疼你的,以前只是不知道你是的孩子,其實你也該諒諒,做的一切,也是爲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你和駱慧沒有被調包,所做的一切,也無可厚非。”齊王說道。
“你倒是想得開,這麼說來,你就從來沒恨過你的母妃?”
齊王搖了搖頭:“我只覺得很可憐,真希看到笑啊,蘇嬤嬤說笑起來很,可我從未見過的笑容。”
“也夠狠的,你這麼可的孩子,居然丟得下,若是我就不行。”駱靈趁齊王不注意,掐了一下他的臉,笑得像了腥的貓兒。
“你生的孩子,一定比我可,既然你這麼喜歡孩子,那我們就多生幾個。”齊王順勢抱著,眼裡添了幾分熱意,低首俯耳道:“都好些天了,你上也該乾淨了吧?”
駱靈其實很想等等,到第二個月,看看小日子準時不,也好測算安全期,能夠的話,還是晚兩年再有孩子的好,可是想想寧軒確實不容易,把心一橫,心道自己也沒這麼倒黴吧,遂點了點頭。
“但是我想出去玩。”駱靈道,想想自己困在大宅院中很久了,都沒得出門。
“好!想去哪裡?”齊王高興壞了,自然不會反對。
“樓外樓不是你的產業麼?我還沒住過呢,要不今晚咱們就去住一晚?”
齊王一聽爲難了,本來主意不錯,換個地方怕是更有趣,可是給手下的人知道他帶著自個兒的王妃去樓中過夜,只怕有些不妥,而且樓外樓肯定有父皇的人,若是傳到了他的耳中,肯定認爲自己耽於,不務正業。
他把心中所慮一說,駱靈白了他一眼道:“誰讓你大張旗鼓地去了,咱們換個樣子去,不就得了!”
說了就辦,駱靈興致地取出自己的工箱,開始給齊王化妝。
“你不會把我弄個老頭吧?”齊王問道。
“絕對不會,這麼的面容,化老頭了多可惜。”駱靈說道。
齊王狐疑地看一眼,總覺得有些不放心,那脣畔的一淺笑,怎麼看都有些詭異的味道。
怪不得駱靈的化妝好,這一化,整整弄了半炷香的時間才弄好,不許齊王照鏡子,只顧著自己在他臉上塗塗抹抹,有一種的面膏,塗上去就和人的皮一樣,可以改變,齊王很是好奇,問是哪裡得來的。
駱靈得意地笑道:“我自己做的啊,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這世上除了我,沒人能做到。”這是的現代技,可不是,若不是五國通商,材料還弄不到呢。
等把手中的筆擱下,呆呆地看了齊王半晌,眼中驚訝的意味是那麼明顯,齊王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畫得連你自己都認不出了?快給我鏡子看看!”
“巧奪天工啊!”駱靈嘆道,“阿軒,你長得像你母妃麼?”
齊王點頭:“應該有幾分像的。”說著迫不急待地抓過了被駱靈反蓋住的鏡子,一照之下,嚇了一跳,鏡中的臉,可不正是個子,與已故的蕭皇貴妃倒是一點不像,但是不得不說,那豔可不遜半分,明亮的眼,高的鼻,飽滿的脣,漂亮是漂亮,可是齊王的臉一下就雲佈,“你怎麼將我化了個子?”他說著就要往臉上抹。
“哎呀不要!”駱靈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好不容易纔化好的,抹了可不白費了我一番心,你不是怕被人認出來麼,這樣絕對沒有人會認出你來,這可是個千百的姑娘,出門時再弄個面紗罩上,誰還識得?”
“你還要我穿子的裳?”齊王挑眉道,“別想了,就我這量,你也找不到合適的裳給我穿。”
話才說完,沒想到駱靈笑嘻嘻地從箱籠裡取出一新來道:“這個你就不用愁了,我都準備好了。”
他接過去,皺眉道:“你早有預謀?”
“其實從見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想過若是你穿了裝,會是什麼樣子!”見齊王臉不鬱,趕解釋,“這個……職業病,職業病,你知道我自己特別易容這個行當,免不了會想想,好不容易今日能滿足了我這個願,你就依了我吧!”
駱靈一邊說,一邊搖著齊王的胳膊撒,大有他不答應就誓不罷休的態勢。
“這不行,絕對不行!”齊王不由分說,推開了。
“你還說什麼都會應我,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應,原來你都是騙我的!”駱靈淚汪汪地看著他。
“除了這個,我什麼都答應你。”齊王說道。
“不行,我就要這個,你不答應就算了,我找別人去!”負氣地背過去,肩膀還一一地。
明知道是假裝的,可是看到委屈的樣子,齊王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滯,鬼使神差地便道:“好吧,這次就依你,下不爲例!”
駱靈聞言,果然一下轉過頭來,笑得燦爛,臉上哪有半點溼痕,跳過來在齊王的臉上親了一下,格格笑道:“我就知道,阿軒對我最好了!”
心中僅有的一鬱悶被這一吻給徹底弄沒了,齊王無奈地任給自己換上了一裝,紫羅蘭的收腰託底羅,腰間銀的帶子挽一隻蝴蝶,垂下長長的絛,頭髮也被駱靈打散了,梳高高的髻,中間了一隻珠釵,淺的流蘇隨意落下,輕過耳邊,看了看耳朵,又翻出一對耳墜子,夾在他的耳朵上。
齊王無語了,居然連這個都有,原想說沒有耳,不必扮了的話給噎了回去。
拍了拍手,駱靈仔細端詳了一下道:“好了,天下第一人兒今日新鮮出爐!”
齊王心道,合著自己是烤出來的,還新平出爐呢,敢是將他當了芝麻餅。
“那你呢?”他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拋開男兒家的自尊心不說,這個子扮得還真的是無可挑剔,確實很。
“還有作,這應該難不倒你吧,不用太,平日裡我是怎麼做的,你就怎麼學好了,可別說你沒注意過我!”駱靈滿意道,“至於我麼,當然是扮男人了!”
重新提起畫筆,給自己化起妝來,齊王斜靠在一旁看練作,懶懶道:“咱們結伴出門,我做子你爲男,可你的高……會不會太誇張了些?”
“這一陣子我長高了不,你沒長。”駱靈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還是差了一截。”齊王撇了撇,像他這樣的高個兒人,還真沒遇見過幾個。
“你就看著吧!”駱靈說道,繼續作起來,可能是在自己臉上作比較練,這次化得很快,在齊王越來越驚訝的目下,溫婉可的小子,變了高鼻深目的俊年郎。
駱靈打散了頭髮,高高束起,還順走了齊王一個玉冠,連假結都給弄了出來,若不是齊王親眼看著,本不相信眼前這個宛如十七八的年便是他的妻。
齊王瞇起了眼,看著眼前的人,心道怪不得這世上有斷袖,若是駱靈真的生爲男子,只怕自己也一樣要心,明明只是在臉上勾描了幾筆,卻生生將自己變了另一個人,不得不嘆的易容之妙,確實與他曾見過的完全不同。
新奇之下,他又問:“你這一手出神化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駱靈俏皮地看著他,挑了挑眉道:“若我說這是自學才,你信不信?”
“信!”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不結了!”呵呵笑道,“恭喜你答對了!我說過娶了我不吃虧,是吧?”
“一點也不虧,還賺到了!”齊王手一攬,摟懷,“雖然只娶了一個,卻能看到好多張不同的臉,天下間哪個男子還有這等奇遇?”
“就是!”駱靈贊同地點了點頭,“所以你看我就得了,不用再娶妾,外表不過是皮相,只要我願意,就算世間最的子,我也一樣能扮得勝一籌。”
“在我眼裡,你原來的樣子就是最。”齊王道。
駱靈拍開他的手:“我還沒弄好呢!”
選了一錦藍的袍子穿在上,把紫曜石取下來放好,另選了一條白玉絡子掛在腰間,從箱中取出一雙靴子穿上,起時,一下就拔高了一截。
“你這靴子……”齊王道。
“增高的!”駱靈嘻嘻笑著站到跟前,與他比了一下,雖然還矮著點兒,不過差距沒那麼明顯了,“反正我還會長高的,下次再穿,肯定就能高過你,再不濟也能與你比肩。”
齊王了的耳朵,真的是很細心,連耳朵眼也給堵上了,看不出半點痕跡。
“都說了只此一次,再沒下次了。”他說道。
“你只說了不扮人,又沒說不扮別的,下次我們扮兄弟好了!”駱靈說道,看他搖頭,又續了一句,“不喜歡啊,那扮父子也行!”
齊王手點了點的額:“什麼都不要,你就是我娘子!”
“娘子就娘子了!”駱靈說道,心中卻想著把齊王弄老頭自己弄老太太的樣子,覺得蠻有趣的。
齊王問好了沒,看了看,又提筆在齊王額間點了一點硃砂,將自己平常出門用的面巾找了一張出來,系在頭上,半遮了他的臉,站到他前,用了戲的腔調拖長了聲:“娘子,請……”
齊王也不客氣,攬住他的腰,縱躍出了齊王府,他是此間主人,自然知道哪裡沒有侍衛守著,駱靈輕功雖然比他好,卻也由著他摟著出了院牆,落地時才不捨地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