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繾綣加書籤

樓外樓裡一片燈火通明，駱靈與齊王進去，俊男的組合，吸引了不人的目。縱然輕紗遮面，亦掩飾不住齊王的絕豔芳姿，到這裡來的人中也不乏帶著伴的，齊王握住了駱靈的手，無視四周探究的眼神，自然地跟隨進樓中。

樓外樓的管事，可是個人，過目不忘，一看來客眼生，迎了上來便道：“兩位客裡邊請，請問……”

“去風閣？”駱靈不待他說完，便詢問齊王。

就知道來，一定是想挑最好的，齊王無奈之下，只得點頭，手往袖中去，就要出示自己持有的那塊牌子，牌子當時只發出去三塊，持牌人在樓外樓消費，全部免單，只是他這一出示，至連素素就會知道，萬一引起的注意，看出自己男扮裝，他一貫在下屬面前的冷峻形象就算是毀個徹底了。

不過齊王還是比駱靈晚了一步。

“客可知風閣是要整層樓都包下，不拆分的。”管事的怕駱靈不知道，好心提醒。

駱靈點了點頭，自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到管事面前：“今日風閣就由本公子包了！”

齊王詫異了一下，也不知何時備了銀票，心中有些奇怪，大慶的錢莊票號興起沒多久，還是從南楚那邊學來的，最高發行的銀票面額，不過價值白銀一千兩，包下整個風閣，可不止花這麼多銀子，心道駱靈這下可要鬧笑話了。

果然，管事看了一眼銀票，面容一下就變了，卻不像齊王猜測的那般，禮貌地勸駱靈打消這個念頭，反倒右手一，恭恭敬敬地說道：“客請！”

難道連素素不顧他的規定，擅自降價了？齊王一頭霧水地跟著上了樓，管事的親自在前面引路。

他著駱靈的耳朵問：“幹嘛給錢，你挑這裡，不就是因爲這裡是咱們自己的產業？”

駱靈對這個“咱們”很是滿意，笑著與他耳語：“對啊，所以花的錢一樣會回到咱們手裡，今兒來，我就是想會一把財大氣是什麼覺。”

齊王想想也對，這錢到了最後，不都是要回到自己手裡麼，於是問：“你那銀票是多大面額的？”他心想，可能錢莊票號行最近新出了大面額的銀票，他不知道。

“聚源錢莊的無限額支票，要多，支多，只要填上金額，我再蓋上我的私章，就了。”駱靈笑mimi地說道。

“聚源錢莊居然出了這種銀票？”齊王奇道，“隨便支取，怎麼可能？”

“對普通人當然不可能，他們正準備對大客戶推出，而我就是第一批大客戶。”駱靈說道。

“那也太離譜了，隨意支取，他們不怕你還不起麼？”

“這家錢莊的主人很有魅力，他當然是打探清楚了底細，知道我還得起，纔會給我這個待遇。”

“以你齊王妃的份，確實還得起。”齊王嘆道。

駱靈笑了笑：“你錯了，這次卻不是以齊王妃的份！”

“小丫頭，知道你很富有，可是你到底富了什麼樣子，這麼得意？別說駱府給你的嫁妝高，那也抵不過整個駱府產業的十分之一吧，說實話，你到底有什麼後手？你手中大把的真金白銀，還有那些稀奇玩意兒，是從何來的？”

“我以爲你會繼續忍著不問。”駱靈笑道。

“那麼龐大的財事，你比我這個齊王還要富有，太過驚悚了，不得不問。”他輕聲道。

這時已經到了三樓，管事的以爲這對小人在打罵俏，很知趣地一直離他們有一段距離，這時帶著抱歉的笑容打斷了二人，介紹道：“除了走廊盡頭的房間，其他的屋子客人隨便進，各間屋子佈置都是一新的，這桌上的茶水也是熱的，二位請先喝著，小的這就下去喚人來侍候。”

“慢著！”駱靈住退去的管事，“不用人來侍候了，你要做的，就是不讓人來打攪我們，這裡的玩意兒，我自己懂得，不用人招呼。”瞟了一眼齊王，這裡的一切都是他佈置的，有這個人侍候就好了，哪裡用得著別人！

管事的笑了笑，他是見慣各種場面的人，雖然奇怪這位客人花了這麼大的手筆，附帶的服務居然一點不要，有些奇怪，但也沒有覺得稀奇，畢竟有錢人的各種怪僻那是多了去了，這位想來就是錢多燒的。再看看了邊的伴，看那面紗外的眼眸，就讓人不自深陷其中，解了面紗還不知是怎生地傾國傾城，怨不得這樓中的人他一個也看不上眼。

“小的知道，那麼……祝客人玩得盡興！”管事的躬退下了樓。

連素素那邊也知道了今日樓中來了個貴客包下了風閣的消息，不過正在沐浴，所以一切給了管事招呼，不然這樣的貴客，一般是由這個老闆親自出面的。

管事的來到位於二樓的後院，穿過幾樹盛開的芙蓉，再進一道拱門，站在小院外頭的門邊輕聲道：“連老闆！”

“進來吧！”屋裡應了一聲，便有個著紅錦夾襖的小丫環開了門，衝他笑嘻嘻地了聲：“吳管事！”

吳管事點了點頭，進門一看，連素素一襲白紗，外套桃紅富貴牡丹小襖，長髮因才洗了未乾，只用一緞帶鬆鬆挽了系在後，縱然不施脂，那張臉也是嫵到了極致，豔無邊。

吳管事看著那雙燦然的星眸，不有些愣神。連素素滿意地手一指對面的座位，輕啓檀口道：“坐！”

對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這世上的男子，只要想，估計沒有幾個不會拜倒在的石榴下，當然，那人偏偏就是這爲數不多的幾個。想到的幕後老闆，連素素咬了一下脣，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冷得像一塊冰，甚至懷疑那人不喜歡人，是因爲他自己生得太，取向上有問題，也許他喜歡的是男人。

在招惹過他一次，差點沒了命之後，連素素早就打消了那個念頭，畢竟是他的合夥人，的本事不容小覷，那人還是留下了，這幾年來，拋開別的不說，他們合作很愉快，賺了不錢。只是連素素的心底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總在想，到底這天下有誰能令那個男人容，不論男，很想知道，不然敗得不甘心。是熱自由的，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呆上一年，這些年來卻困守於京城，爲的就是守在他邊，想看個結果。

“連老闆，客人已經上了風閣，不過他們不要人侍候。”吳管事心中其實是在拿連素素和方纔那位半遮面的子相比，他覺得若是兩人站在一起，連素素這次恐怕要被比了下去。

“哦？是什麼樣的客人？”連素素輕聲問道，的聲音很好聽，天生的，與人說話，像是人之間的呢喃。來樓外樓的男客，其實有大半是衝著這位貌的老闆來的，興致高時，亦會陪著客人喝上兩杯。

吳管事形容了兩位客人的相貌，聽到有相陪，連素素來了興趣：“你陪我上去看看。”

“可是那位客人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那算了，等他們下樓時，我再看好了。”連素素笑道。

聚源錢莊是大慶最大的錢莊，它的背後據說站著大慶、西容、南楚皇室貴人，錢莊的大客戶，自然也是他們不便得罪的，拿到銀票後就立刻遣人去聚源錢莊證實了其真僞，在吳管事帶客人上樓的這會兒，去的人已經回來了，半點不假。據手下說，持此銀票的客戶，錢莊不超過十位，每一位的票據上都有不同的標記，這一位客人，確實是錢莊的大客戶。

“你沒有問一下，到底有多大麼？”連素素當時笑問了夥計一句。

“問了，那邊的人回答了四個字：富可敵國！”

有了這四個字，連素素當然得好好招呼，就算十分好奇那位客的相貌，卻得聽客人的話，不讓打擾，就不能打擾。

三樓上，駱靈與齊王繼續著先前的話題，取下了齊王的面紗，勾住他的下道：“人，來，給爺笑一個！”

齊王果真笑了一下，只是頃刻間已經將主權給奪了去，手環抱住了，駱靈不滿道：“人不可如此魯，太有損形象了！”

齊王一挑眉：“現在沒外人，何必裝，再說了，你抱得我嗎？”

駱靈想了想他高壯的子坐在自己上的形，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抱倒是應該抱得，只是好像不大好看。”

“好了，陪你玩了這半天，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就別鬧了，好不好？”齊王聲問。

駱靈點了點頭，張開，吃著他親手遞上的水果。水果盤裡都有刀，他切好了，用牙籤穿著遞到邊。

駱靈問他：“風閣每日都會準備吃食嗎？那若是沒人包下，這些東西怎麼理？”

“自然是撤了下去，樓裡的人自己吃了也，拿到樓下給別的客人也行，反正每日晚間一上燈，都要上新的。”

“怪不得這麼貴啊！”駱靈依在他懷中，也有樣學樣，喂他吃了一塊蘋果。

“對了，方纔咱們的話題還沒結束呢，被吳管事給打斷了，接著說。”

駱靈要跳下他的膝頭，他卻是不讓，攬著的腰，在的肩頭說道：“就這麼說話，我想抱著你。”

駱靈心想，他該是多可憐啊，這麼多年居然有個排斥人的怪病，如今好不容易上自己這個他一點也不排斥的，所以整日都想抱在懷中。

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頭，低聲嘟囔道：“好吧！早知道還是不要扮這樣了，看著真是彆扭。不過先申明，只是一小會兒，咱們這樣說說話，一會兒你還得帶我玩玩這風閣呢，不然咱花了錢的，多虧！”

齊王笑道：“好！都依你！”

駱靈凝視看著他，問道：“你先來猜猜，我想你一定猜過，你認爲我是怎麼得到那麼多財富的？”

“與秦海易的人，都是江湖中人，可你是一個駱府千金，就算你那四年中與庵中的師太出過京城，可我還是想像不出，你到底是做的什麼行當，那些東西都是古，應該是塵封於墓室陪葬，不見天日的，你太小了，我不敢往那方面想。”

說是不敢往那方面想，可是齊王畢竟還是點了出來。駱靈側頭看著他：“如果是真的，你會瞧不起麼？說白了，這便是賊。”

他緩緩搖頭，眼睛裡閃過一道芒，緩緩浮起一淺笑：“真的是麼？若真是，你我還真是有緣！”

“此話何解？”這下到出奇怪的表來。

“在朝歷代的皇帝，都有著收集民間奇寶的好，其實這不是個人好，還有一個原因，是爲了充實國庫，好東西都讓前朝的人埋到了地底下，如此一代代下去，都埋著不，留在世上的人不是越來越窮了？所以，歷朝歷代的皇帝邊，都有一批人手，直屬於皇帝，專門給皇帝收集古……”

駱靈恍然點頭，這種事，早聽瘋子說過，原來時空變了，歷史並無不同。在中國的歷史上，東漢末年，曹爲彌補軍餉不足，便設立過發丘中郎將、金校尉等軍銜，乾的就是盜墓的勾當，只是後來發展了一種門派，凡用此種手法盜墓者，皆稱爲金校尉。

的職業，看似與這個有一定的關係，但卻又有所不同，不清楚瘋子的來歷，可是覺得瘋子傳的技，與所謂的盜墓者並不一樣，不是單純的盜墓，盜墓只是順便收東西，的專職，是掘金，形也類似於風水先生，瘋子自有一套理論，按他所教，總能尋出藏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