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哪有……”駱靈不依道，又恢複了的小兒姿態。

駱端誠欣地看著，說道：“若你哥哥能像你這般有膽識有謀略，我也不至於沒個人商量，一直獨自支撐，不敢偏倚哪一邊，既然你敢說出那番話，為父就將你看作男兒，以後駱家的事，你得給為父好好參謀！不過待外人時，事亦要學會圓，不可太直，能夠藏著就不要出來，能夠笑就不要與人怒目相向。”

駱靈嘻嘻一笑道：“明白，事圓，笑裏藏刀，父親說的是這個意思吧！其實兒一向都以這八個字為準則，一直執行得很好呢，隻是對有些不想應付的人，就懶得應付罷了。”

“唉！讓我說你什麽好呢？真是！也不知你這都跟誰學的！”

“跟父親學的！不是您教我這麽做的嗎？”駱靈笑道。

駱端誠拿無法，搖了搖頭，頗為無奈，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會將家族推向何種境地，但是心中卻也有了一豪，覺得似乎自己隻要勇往直前，就一定會功。這份自信，來源於畔的兒，曾經是那麽弱小的孩子，卻經曆過了不風雨，在赤焰盟的劫掠謀刺之下還能夠安全歸來，誰又能說不會再創造一個奇跡呢？

這麽多年來，因為皇上的信任，劉家的勢力已經盤錯節，深整個場，有許多員都是那位告老在家的劉老臣相的門生故舊，若是皇後不支持太子，改為支持端王或是其他人，誰又知道最終的結果會如何呢？盡管到了後來，皇上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惜為時已晚，外戚羽翼已，難已節製。也因為如此，皇上開始重視齊王，越來越多地傾向於他，隆寵甚眷，盡力拉攏他與太子，因為他們畢竟同是蕭皇貴妃所生，其他皇子都有母族支持，唯有他們，沒有母族，隻有對方。

鼠有鼠窩，蛇有蛇道！駱端誠既然能從一個小吏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也不是沒有本事的人，宮裏、場上也有他的一套運作方式，很多東西別人知道的，他或許不知道，他知道的，別人也有可能不知道。駱靈猜測有一些東西或許還是那位皇帝老爺出來的，駱端誠是皇帝近臣，自然關於揣皇帝的心思。駱端誠的這種態度其他人不會喜歡，但是這位當權的者卻一定喜歡，因為駱端誠隻忠於皇帝，而現在，他就是皇帝！

駱端誠的那些手下聽了他的決定，均麵有異，但是此事沒有二話，駱端誠宣布完畢就讓他們出來了，並沒有征詢他們的意見。

“先生，您覺得侯爺這麽做，到底是何因？四小姐可是兒，還是出嫁了的兒，侯爺就算是要人接手他的產業，也該是大爺才是，怎麽會是四小姐？”一名老管事實在是不明所以，想不通，遂問向駱侯爺最為欣賞的幕僚請教。

“侯爺既然如此做，總是如此做的理由，別忘了，四小姐可是齊王妃！”先生撚須笑道，他明白，侯爺這是下定了決心，既然讓他們都聽齊王妃的，自然也就是聽從齊王，那也就是說，齊王支持誰，侯爺支持的就是誰！

先生有才智，擅謀略，一學問驚才絕豔，可惜卻沒有考試運，屢試不中，灰心之下，隻得做了駱端誠的幕僚。他二人實是同科的舉子，明為幕僚，私下兩人實為好友，先生也覺得駱端誠過於保守了一些，難得如今竟然為這個兒破了例，不管如何，現在的狀況是他欣喜看到的。

宮中，順德帝的一日不如一日，眼眶深深地凹了進去，不過他隻是行間覺得痛，神智是清醒的，幾個兒子被他拘到宮中幾天了，一個也沒放回去，他讓他們就住在宮裏，原先他們未年時住的院子反正空著，每日裏幾個兒子都要前來侍疾，但凡有一點不順心，順德帝就會開口罵人，到如今不論是誰都被他罵過，被罵得最狠的是太子，幾個兒子各懷心思，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

唯一沒有被罵的隻有小十，因為他還是個嬰兒，其母儀貴妃每日抱了他來看順德帝，隻有那個時候，皇帝陛下才會顯出笑容來。

儀貴妃自生了兒子之後，就與皇後分庭抗爭，兩人但凡在一，不了冷嘲熱諷，明眼人看著，都在想若不是十皇子還小，隻怕這太子就要易了主。就算是現在的局勢也實在說不清，所以幾個皇子也不願意離開，萬一皇帝哪天神智不清，真的廢太子而立十皇子，那問題可就大了，這麽守著，侍候得好了，說不準這樁好事就會落到自己上，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希，有人亦是甘願。

這日皇帝召見了兒子後睡下，幾位皇子魚貫而出，按次序，走在最後的是齊王，太子走在最前麵。

齊王向不多話，與兄弟間也隻是打個招呼就走，他心中想著妻，有些心不在焉，心道送回娘家果然是對的，分開幾日了，也不知駱靈有沒有想他。

他磨磨蹭蹭，估計其他人都走空了，才慢慢步出殿外，往自己的住走去。他知道如今幾位兄弟必是在拉幫結夥，他和太子是一母所出，誰都將他判了太子黨，也沒人來拉攏他，兩兄弟如今雖然說開了，但是顧忌著皇後，還是走得不大近。

齊王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前行，老太監長河陪在他邊，一言不發，腳步輕得像個幽靈。

齊王突然一回，老太監作迅速地退後一步，躬道：“王爺！”

齊王皺眉盯著他，說道：“長河，你安排一下，我晚上想出宮。”

“王爺，這可使不得，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您不可輕舉妄啊！”

齊王歎氣道：“我又不與人爭什麽，卻被拘在此，實是無奈。我想回家了，就悄悄回去一陣子就回來。”

“王爺有什麽話要帶給王妃，就由老奴代勞了吧，不必親犯險，老奴知道以王爺的本事，這宮牆攔不住您，可您得為王妃想想，若是您這邊有個什麽事，心裏一定會著急。”老太監勸道。

齊王想想他說的也對，隻得點頭，讓長河拿了令牌出宮。

長河到駱府等了好一陣才見著駱靈，老太監將齊王的話一字不地背了下來，無非就是些叮囑的話，讓駱靈注意，三餐要吃好之類的，盡是些瑣碎事。

駱靈聽罷笑道：“他你專程來一趟，就是說這些的？”

長河垂了頭道：“王爺出不了宮，但心中擔心王妃，老奴來看一趟，老奴看王妃安康，也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回去複命。”

“才幾日不見，哪裏就會不好了！”駱靈嘟囔道，心中自是知道齊王為何而來。

長河在心中暗歎，王妃對王爺，實在是沒王爺那麽好，他來半天了，隻聽他說，王妃都沒問半句王爺的形，他不由得為自家王爺抱屈。心想著既然任務完，就早些回宮，遂向駱靈告辭。

駱靈卻道：“公公慢些走吧，我還有事要請我辦。”

來時齊王吩咐過，若是王妃有什麽差遣，讓長河隻管去辦，現下一聽駱靈另有吩咐，他也不得不留下。

駱靈讓丫環帶了他下去，好酒好菜招呼了一頓，飯菜雖好吃，老太監心中掛著自家王爺，卻也吃得沒甚滋味。

隻到夜幕降臨，再不回去，宮門該要關了，老太監急著要走，丫環才放他出了駱家，說王妃乏了，先歇下了，讓他自去。

長河無奈地搖了搖頭，邁開大步往前走，才走了幾步，卻被人攔在了前頭，一看竟是個小太監，轉著靈活的眼珠子問道：“公公可是要回宮？小的令牌被了，正著急呢，不知長河公公可否行個方便，領小的一道進宮門。”

長河一見，這小太監眼生得很，眯了一下眼，搖頭道：“那不行！我看你麵生，你是哪個宮的，為你帶個話卻是可以。”

“小的是齊王邊服侍的！”小太監道。

長河一把將他的手攥住，扣住了脈門，冷聲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冒充齊王的人？”

“噗哧”一聲笑，讓長河愣住，小太監低了聲音，用悉的嗓音說道：“長河公公，沒想到連你也給騙住了，這麽說來，別人見了也不會起疑，我就扮作你邊的小太監，隨你進宮見見王爺可好？”

長河趕放開手，子佝僂著道：“奴才見過王妃！奴才不知是王妃，多有冒犯，請王妃恕罪！”

駱靈搖了搖手道：“如何怪得你，這本就是我故意為之，公公，你看看，我這打扮若無破綻，咱們就走吧。”

長河猶豫道：“這……”

“你若不帶我進宮，難道要王爺出來麽？他可是個不管不顧的子，別人都好好聽皇上的話守在宮裏，他若到跑，可就招人話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