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的時候，柳依依登門拜訪。一頭前長后短齊順的挑紅頭髮，單眼皮，微微瞇著看人的樣子像只嫵的波斯貓。

踩著高跟鞋進門，丟下一大堆禮，然後盯著安之看著半天。對言蹊說：「這就是你的兒啊？」抓過安之，的臉，的手臂，「真可，像娃娃一樣，咦，是真人...」

言蹊小小地翻個白眼:「應該阿姨！」

「阿姨把我老了，不行!姐姐!」

安之還沒反應過來，臉又被又被的，這麼自來的舉把弄懵了。可憐地求助似地向言蹊。

「好了，放開啦。」言蹊把安之拉過來，沒好氣對柳依依說：「沒輕沒重的。」

「大過年的，不是來跟你拜個年嘛？！」

「都初五，再說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來我家到底是做什麼！」

柳依依眉開眼笑，順勢掃了一眼周圍：「你二哥呢？」

「他回學校了。」

「怎麼可能？不是過了元宵才回校嘛？我早上發信息問你，你還說他在呢。」柳依依花失。

「那會兒在啊，可是他吃完午飯，就出去了，應該是回學校了。」言蹊同又略帶幸災樂禍地看著。

柳依依是從小到大的好友，大兩歲。苦二哥言以西多年，一直未能修正果，沒辦法，他們畫風太不和諧了。

言蹊不太理解柳依依為啥會喜歡言以西，言以西為人冷淡，除了學之外一切都不在乎，也沒什麼好。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除非提到他的專業。相貌清俊，材高瘦，經常穿的就是白，不溫不火，永遠中規中矩，寡淡如清水。柳依依在竇初開時不知為何就鍾上這朵「高嶺之花」，但是明暗，都沒功。

柳依依失意出國留學，在國外有過幾次，工作好幾年，以為自己已經免疫了。誰知道回國,在言家再次看到言以西，又再一次栽進去，像時期一樣。甚至辭了國外的工作，在國定居。

但是，言以西那個榆木疙瘩卻還不開竅。

柳依依甚至讓言蹊，言以南去打探言以西喜歡什麼樣的生。

他們兩個都表示，沒見過他過朋友。

柳依依甚至都要懷疑他的向。然而也沒見過他過男朋友。

「也許…我二哥對人類不興趣吧。」言蹊說。

柳依依表示：「如果他有一天喜歡上我了，是不是會對我念那句詩？就海子的那句【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言蹊：......

言蹊：「好了，我二哥不在家，如果你要見他的話，還是去他學校吧？」

依依呵呵笑：「沒有，沒有，我今天是專門來看你的，你快上班了吧？」

「年初八。」

「聽說你要搬出去住？」

「對呀。」

柳依依看一眼安之，若有所思。

言蹊：「我要去市區買東西，你要不要一起來？還是你要去學校？」

柳依依道：「來來來，正好我們很久沒聊天了。」

「安之要去上小學了，我帶去買一些文。」

「我們兩個去就行了，帶小孩子去幹嘛？」柳依依明的臉上都是不解。

柳依依與言家走得勤，雖然沒能追上言以西，但是與言家的人關係都特別好。特別是與年齡相仿的言以南和言蹊。

像大部分二十齣頭的年輕人一樣，小孩子可的話可以逗一逗，所以並不理解沒什麼言蹊要把這麼麻煩的事背上。而且言蹊也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的人啊。

不過是生，心要細些。猜想是不是言蹊跟高既明分手后，決定養一個孩子來轉移一下注意力？這也說不通啊，通常來說，失不是應該儘早開始下一段麼？何況言蹊的條件有多好啊？娘家有錢有權，自己有相貌又有才華，頗有妝奩。讀書時候追的人就沒有停過。

柳依依想不明白，自己也因為言以西的事很煩心，想找聊聊。所以帶一個小孩子不方便。但言蹊堅持。柳依依疑不解，也只能答應。

買完文，時間還早，們去逛廟會。

正值春節期間，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歡聲笑語。

安之沒見過廟會，覺得什麼都很新鮮。言蹊牢牢地牽著的手，一邊走一邊跟說話。

在抖空竹的人群前，言蹊把安之舉起來，托在手臂上。之後給買了蝴蝶的手扎風箏，撥浪鼓，掛著金銀元寶的風車…

可憐的柳依依跟在的後面，被當作拿東西的了。

糖人的攤子圍著很多小孩子，老工藝人將糖揪下一團，圓球，靈活的手指在滾燙的糖球上運轉，拉倒一定的細度時，猛然彈斷糖，含著細如管的糖口，鼓起腮幫子，一下子就吹了薄皮中空的焦糖球狀。

周圍的小孩發出一聲聲的驚呼。

只見老藝人面不改，一雙滿布褶皺的手卻十分靈活，慢慢地把這球狀的糖了一隻胖嘟嘟的小豬，這時他從口中取下來，那截糖掰斷，剩下一點點用手卷一下，剛好變了小豬的小卷尾。

「哇哇哇！！！」周圍的小孩子拍著雙手，紛紛道：「我也要我也要..」

「要老虎！「「要孫悟空！」「要只大公！」「要奧特曼！」

安之看著本不想走。

言蹊明白，笑著對說：「讓老爺爺給你一隻兔子怎麼樣？」

柳依依踩著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大冬天的走得香汗夾背，沒好氣地說：「我也要一隻！」

夜幕四合，涼風蕭瑟。燈火初上，小吃攤的香氣傳了過來，柳依依開始吃起東西，這才覺得活了過來。沿街開始吃炸糕，驢打滾，艾窩窩，薑排叉...

覺得都是甜的，就又買了煎餅果子吃。

一整張太大了，安之吃不完，言蹊分開一半，讓捧著紙袋吃。安之剛咬了一口燙到，呼了呼，又咬了一大口，青的蔬菜，紅的火，焦黃的薄脆，還有充滿蛋香的餅皮，好看又好吃，安之吃得眼睛彎彎的，邊都是醬。

言蹊蹲下來，拿紙巾給，眼神溫。

柳依依在旁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小孩真的不是的私生嘛?

逛了大半天也累了，安之都走不了，言蹊把背起來。本來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可是

看到糖葫蘆，難得主趴到言蹊耳邊說：「要這個......」

「你還吃得下啊，小安之？」柳依依笑。

安之這天都沒怎麼跟說過話，有點怕生。認為柳依依在說「貪吃」，難為地躲了一下。

言蹊掃了一眼周圍拿著冰糖葫蘆的小孩，笑說：「好的，給我們陶陶買。」

我們陶陶？安之愣了愣，有好長時間沒有人這麼過了。

那一大串圓溜溜的大山楂披著微黃的糖，像一顆顆心打扮的小紅燈籠。惹人喜。安之著木簽，移到言蹊的邊。

言蹊背著，沒預料這招，眨了一下眼，「要給我吃嗎？」

安之右頰的酒窩約，「第一顆給你吃。」

「唔...」言蹊咬住一顆，臉頰輕，「好吃。

「剩下你吃吧。」

安之伏在言蹊的肩上，小心地讓自己的鞋子不要踢到，咬著糖葫蘆，看著周圍的風景。聽著兩個大人在說話。

「你覺得你二哥今晚會回家嗎？」

「如果他回家你是不是今晚準備在我家過夜了？」

「嗯，晚上可以見到他，明早也可以見到他。」

「你真是沒救了...」

回去的車上，安之挨著言蹊坐在後座，昏昏睡。柳依依開著車，窗外燈火連綿，忽明忽暗。

柳依依嘆著氣說：「我這輩子估計要弔死在言以西這棵樹上了...」

「你可以不用啊..」

「我不行，啊，你懂不懂，這就是我不理解你能跟高既明分手，我在想你本就不他..」

安之沒聽懂，困得很，不懂什麼「」，知道言蹊的手著的頭，什麼都可以不用心，以後可以慢慢長大，放心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