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科羅沙。”一號的表在最初的猙獰后,不怒反笑。他解下腰間的酒囊,擰開蓋子,“我來請你喝酒,小子。”
“您不記得了嗎?”郁飛塵淡淡道,“我不想喝。”
上一次,他把一號的酒倒在了地上。
“我來請你喝酒。”一號把這句話重復了一遍。
郁飛塵沒說話,因為一號在說話的同時已經把酒囊高高舉起,高過了他的頭頂。嘩啦一聲,明的酒當頭灑了下來,他微微偏頭躲過,烈酒淋在了他的頭發上,然后繼續往下,浸了右半邊的服。
辛辣刺鼻的酒味蔓延開來。倒是比喪尸基地的78度假酒好聞些。
郁飛塵在思考。
他沒在思考一號,他在想安菲爾德的計劃是什麼。除了這樣的沖突,還有什麼能把俘虜們解放出來。
看見他因為走神而近于發呆的面孔,一號發出了一聲暢快的大笑。他知道科羅沙人視酒為人墮落的臟污之,如今這家伙卻被烈酒灑了一——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屈辱的事。
不過這一笑,他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作痛起來。
那天打斗時的場景又浮現在他眼前,他獰笑著拿起槍,對準了這個家伙的腦袋。
不,不對,應該拿鞭子。在賞這家伙一顆子彈之前,他得好好折磨他一番。
——而郁飛塵只是抬起眼皮,平平無奇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他的右手猛地扣住了一號拿槍的手腕,向下一拽!
原本就醉醺醺站不穩的一號被這樣一拽,頓時失去重心,整個子一個趔趄。他邁開左正要維持住平衡時,郁飛塵卻已經借力向前一擺,然后擰著他的手腕迅速回一躍,騰空膝擊,正中他的右邊肩背!
正在踉蹌著的一號整個人猛地向前栽倒,膛轟然撞上了凸出地面的木樁。
而郁飛塵另一只手迅速死死扼住一號的嚨,讓他一聲音都沒法發出來。
——讓安菲爾德的計劃去見鬼,他就是喜歡。
沒人看清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只知道一陣北風卷著落葉刮過去,郁飛塵已經把一號放倒在地,緩緩松開了扼住他咽的手指——這人已經近乎完全失聲,因為他的氣管連著整個肺葉都被撞壞了。
昏暗的天下,只有他的牙齒咔咔作響的聲音。
郁飛塵的手指在他上索,像外科醫生在計算從哪里開始下刀。
右邊兜是幾串珠寶,左邊兜里放著一個昂貴的金煙斗。都是高級貨。
皮夾里看到幾顆帶著骨骼碎片的金牙,他把那東西丟掉,他俯視著一號。
回返照的時間到了,濁的、飽含仇恨的聲音從一號口艱難地迸發出來。
“你……死……”
“我,死?”像是聽到有人在講笑話,郁飛塵輕輕重復了一遍這幾個字。
一號著氣,咬牙向上看去。他不信自己會死在一個科羅沙人手里。
——卻忽然對上了郁飛塵的眼神。
腥味里,毫不掩飾的森冷戾氣撲面而來。空無一的眼瞳里有約約的瘋狂,像是換了一個人。
仿佛低級的野遇到了叢林的統治者,或者一個凡人見到了死神,一號咬著牙,本能地抖了起來,哆嗦著用最后一力氣握了手里的槍。
“告訴你們唯一一個可能擋住我的辦法。”郁飛塵慢條斯理地卸掉他的手臂關節,手指無力地垂下來,槍啪嗒一聲落地。冬日的枯草上帶著潔凈的白霜,郁飛塵將槍柄在上面反復了幾下,才把它握在手里。
“別讓我拿到槍。”
話音落下,如同一個死亡的休止符,一號劇烈地了幾口氣,呼吸戛然而止。郁飛塵站起來,冰涼的烈酒從他側頰落下去。他輕輕了一口氣,把自己恢復到平日里那種狀態。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絕不是什麼好東西。野吃了人就會一直吃人,刀刃見了就要一直見。被和暴力統治而后瘋狂的人他見多了。
但他永遠能控制自己。
他向旁邊,那兩個伐木的科羅沙人愣愣看著這邊,眼里的神說不出是害怕還是快意。郁飛塵朝他們招了招手,他們沉默地走過來,幫忙用旁邊的木柴堆掩蓋了尸。這尸死狀凄慘,毫無尊嚴,但沒人憐憫他。化工廠的白煙還裊裊冒著,戰火紛飛的時代沒有律法,就只剩下債償。
郁飛塵來到車廂門口,另外兩個士兵還在飲酒作樂,沒人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麼。而他的另外兩個伙伴已經一人拿著一柄斧頭,游在了他們旁邊。看見他出來,他們遙遙換了一個眼神。
這兩個士兵不足為慮,看守們沒槍,也很好解決。
北邊的哨崗看不清這邊人們的作,只能看見人群和卡車。
等到解決看守和士兵后,他們會假裝要將運木料的卡車開回收容所,郁飛塵下車,悄無聲息解決哨兵。之后,科羅沙人的所有行就自由了——郁飛塵則繼續潛收容所,人和孩子那一邊還有別的事要做。
卡車將分別被丟在北邊和西面,營造他們往科羅沙方向逃去的假象。真正的科羅沙人則潛南面的橡山,渡過那條環繞整個橡谷收容所的河流,在林中繼續行進。收容所察覺出不對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分散夜晚的高山林之中,
橡山上的橡子是長期的食,雪水和冬天的冰塊能保證飲水。
七到十天后,逃出生天的科羅沙俘虜們會像他們傳說中的先民約爾亞爾拉那樣斬斷荊棘越過山脈,來到中立國家薩沙,與祖國取得聯系。
這是個不錯的計劃,現在也一切順利。最威脅的士兵已經被解決,自由近在咫尺——沒人不自由。就連一直憂心忡忡的大鼻子也像是舒了一口氣。
郁飛塵的目在場中緩緩移。他總覺得還有哪里不對。
大鼻子的膽子并不像他的鼻子那麼大。從剛才的表現看,只要郁飛塵的計劃有功的苗頭,他就會既不敢參與,也不敢告。
他只在一種況下敢告——那就是逃跑者占絕對劣勢的時候。
而郁飛塵相信,不管是哪個時空的他都不會出紕,不會有這種況發生。
可在昨晚的預言中,大鼻子又確確實實地告了。
難道又會有計劃之外的事發生?
郁飛塵蹙眉,飛快計算著其它的可能。
同時,手持斧頭的科羅沙人也漸漸近了他們被安排好的那個目標的后背,攥斧柄,緩緩抬手——
霧氣彌漫的遠山之中,忽然響起一聲悠遠的火車汽笛聲。
她不記得自己是誰,只知道她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他,但是她知道他很討厭她,因爲他眼中的厭惡那麼明顯,所以她乖乖地躲著他,即便同在一個屋檐下,也儘量不讓他看見自己.一場車禍,他撿回一隻小白兔,他最討厭弱者,對於小白兔一樣的她當然同樣討厭,但是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這隻小白兔居然…好像…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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