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兩道人影正策馬趕路。
赫然是袁尚和他的親隨。
袁尚的親隨名鄧山,負責保護袁尚的安全。原本袁尚是一人一騎來的,沒有帶鄧山,是鄧山在軍營中,得知袁尚來接應張頜、高覽,頓時就急了。
作為袁尚的親隨,鄧山知道袁尚的能力如何。袁尚來前線,不是自己找死嗎?所以鄧山一路狂奔,在快抵近張頜大軍時,終于追上了袁尚,然后鄧山就接連勸說,希袁尚立刻返回。
可惜袁尚不聽勸,讓鄧山很是無奈。
兩人策馬來到張頜的軍隊前方,速度開始放緩。鄧山實在沒法勸阻,便低聲音,提醒道:“公子,等會兒見到張頜、高覽,您不要多說,就讓兩人抓時間撤退。曹軍追來了,一旦追上,可就逃不掉。”
“聒噪!”
袁尚瞪了鄧山一眼。
那銳利的眼神,竟讓鄧山心頭一怵。
鄧山甚至覺得這眼神讓他陌生,他悉的公子,眼神自負,更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不是眼前這般的鎮定,甚至還帶著一淡漠。
鄧山心頭古怪,可袁尚發話,他就只能老老實實跟著。鄧山的心中打定主意,一旦發生沖突,一定要立刻帶著公子離戰場,確保公子的安全。
袁尚沒去管鄧山。
畢竟,鄧山也是一番好意。
袁尚策馬又走了一段距離,就到正往回趕的張頜、高覽。兩人主抱拳行禮后,張頜試探道:“三公子親自來,莫非是郭圖認為,我二人攻曹不利,要拿我們問罪嗎?”
他直接說了心的擔心。
因為郭圖,就是這樣落井下石的人。
此前沮授頂撞袁紹,郭圖便趁機進讒言,說沮授軍權一人獨大,難以節制。以至于沮授的兵權,被一分為三。
如今他們攻打曹營失利,郭圖肯定會借機把他們冀州派系拿下。
袁尚輕輕一笑,淡然道:“張將軍,如果要拿你們問罪,我卻孤一人前來,豈不是自投羅網。畢竟你們為求自保,可以拿下我,順便再投奔曹。真要捉拿你們問罪,也該大軍來才對,你說對吧?”
張頜略微皺起眉頭。
袁尚的話語,不卑不中,卻又帶著一的犀利。這樣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和自以為是,轉而平淡中帶著一次鋒利,讓他不適應。
偏偏袁尚的話也不錯,如果袁紹真要捉拿他們問罪,應該是調兵前來。
張頜最為驚訝的,是袁尚的一番話,晦點出,他和高覽竟是要投曹。
這是看破了他們的心思。
不簡單!
張頜的心,開始正視袁尚。
張頜只覺得袁尚有變化,但暫時還看不出多況,尤其況頗為急,張頜便收斂心神,問道:“三公子,你來所為何事?”
袁尚說道:“我奉父親的命令,來接應兩位將軍。另外,送兩位將軍一份大禮,以安兩位將軍之心。”
張頜道:“什麼大禮?”
袁尚取下馬背上的兜囊,直接拋擲過去,說道:“看看吧。”
張頜一手接過,他抓著兜囊,手沉甸甸的,甚至還有一漉漉的覺。作為戰場上的老將,他直接聞到兜囊中的腥味兒。
張頜眉頭一挑,直接打開兜囊。
這是人頭。
張頜看到后很驚訝,然后拎著頭發提起腦袋,就看到郭圖那張死不瞑目的臉。
“怎麼可能?”
張頜大為震驚,忍不住出聲說話。
高覽也是愣住。
郭圖是袁紹的心腹,在袁紹的麾下極有分量。尤其郭圖擅長阿諛奉承,很會見風使舵,所以沮授、田這些人,紛紛被扳倒。
如今,郭圖卻死了。
張頜看向袁尚,問道:“三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袁尚解釋道:“還能有什麼意思,他們在父親的面前,誣陷你們攻打曹營時,是故意不盡全力。我見他搬弄是非,便殺了郭圖。父親,就讓我來接應你們,同時寬你們二人。父親是信任你們的,不會因你們潰敗而治罪。”
呼!!
張頜、高覽都松了口氣。
兩人又相視一,神甚至都有些恍惚。
死了!
郭圖真死了。
只是,這是袁尚殺的嗎?
不大可能啊!
兩人的心,是有疑心的,因為袁尚這樣一個飛揚跋扈,沒有半點能力的紈绔子弟,能夠殺郭圖?讓人心中著實難以相信。
兩人的心中,認為是袁紹誅殺郭圖的。畢竟袁尚是什麼秉,他們也清楚。所以袁尚撒謊,兩人也不曾去穿。
兩人對袁紹,心中升起激。
主公終究是明主。
不曾虧待他們。
張頜心下激,連忙道:“三公子,曹賊的大軍,很快就會殺來。我們立刻撤回大營,準備撤軍。再耽擱時間,一旦被追上,軍心崩潰下,會被殺穿大軍的。”
“不!”
袁尚搖頭否定。
他眼神銳利,擲地有聲道:“烏巢被焚毀,我們的確是敗局已定,但這一戰,不能讓曹這般獲勝。我們打不贏,可至可以打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張頜和高覽一下愣住。
果然!
這才是袁尚的正常作,都已經到了這樣關鍵的時刻,應該是全力撤退,保全兵力,而袁尚卻還要進攻曹。
這不是找死嗎?
張頜面嚴肅起來,沉聲道:“三公子,況危急啊!我們的軍隊,軍心已經崩潰。人人都想著撤退,眼下死戰是找死。戰場上的事,三公子不擅長,就不要倔強了。”
高覽不認為是袁尚殺了郭圖,為了安袁尚,也寬道:“三公子殺郭圖,我二人都激不盡。只是這戰場上的廝殺,還請三公子聽從我們的安排。”
鄧山也是急了起來,自家公子是什麼貨,他更是清楚,就是外表看起來神俊朗,實際上,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堪一擊。
伏擊曹賊,豈不是找死的?
鄧山也連忙勸道:“公子,撤吧,我們別耽擱時間了。我知道公子想立功,可是,也得分場合才是。”
袁尚聽到所有人的勸說,神卻是堅定。
他不是本主那廢。
他有自己的理智和判斷。
袁尚盯著張頜,冷靜道:“張將軍,誠如你所言,我們人心惶惶,不敵曹軍。我們自認為擋不住了,曹也就更認為我們敗局已定。”
“我們自己,都認為反擊不可能。擱在曹的上,也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安排一支軍隊要發起反攻,這是真正出其不意。”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這就是機會,為什麼不去做呢?”
袁尚目銳利如刀,那堅定而銳利的眼神,竟讓張頜有一剎那的恍惚。
這是那個廢三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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