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飛雨又是一聲輕咦,但隨之就是一笑,因為他知道這一劍,是劍門的武學,和之前的斬雲刀一樣,雖然都不是絕,隻是這種武學想學很簡單,可想通卻很難。
果不其然,臺下的劍門弟子看到東這一劍,臉也有些古怪。
刀山、劍門存在已經很久,門有些武學流傳江湖,也屬於很正常的事,可學到和通,甚至得其神髓完全是兩回事。
如暴雨般的劍花憑空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水流,如銀河之水傾瀉而下,絢爛而又澎湃。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東的神也變得有點凝重,深吸一口氣,木劍刺出,這一劍刺的很慢,很沉,仿佛劍上有萬鈞之力,卻又帶著一種溫熱,一種浩瀚。
“旭日東升!”
剎那間,銀河之水與東升旭日相遇,天地震,雙雙散,東和沐飛雨也同時倒退,並同時停下。
瀟灑飄逸且帶有一點文弱書生氣的沐飛雨突然哈哈一笑:“與你比劍,真是難得!”
“彼此彼此!”
“我想贏你,很難,隻能傾力而為,最後一劍,你若接下,就算我輸,若你傷,我隻能說聲抱歉!”
“請賜教!”
東也是凝神以待,沐飛雨既然這樣說,顯然這最後一劍的威力,他也無法完全掌控。
沐飛雨深吸一口氣,上的飄逸氣息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鋒銳,且在那鋒銳之中,還有一種王者之氣。
“劍意……”
到沐飛雨上的氣息,眾人皆驚。
“他真的很強!”陳武囔囔道。
陳文也忍不住輕歎道:“是啊,你不是他的對手,就算由我指點也不行,幸好他遇到的是東!”
陳武扭頭看了一眼陳文,道:“但你並不比他差,隻是沒有修行!”
陳文笑笑,沒有再說什麽。
“清山兄,你雨宮出現一個了不起的弟子啊!”文風也是忍不住讚歎。
沐清山嗬嗬一笑:“飛雨這孩子一向是不顯山不水,我也是才知道他已經擁有了劍意,看來他突破引元境,踏醒魂的日子不長了!”
“醒魂……他還這般年輕,真是讓人羨慕!”姬青雲有些歎,他也是醒魂境,且隻差一步,就進邊幾人的境界,可這一步並不容易過,更何況他已中年,和年紀輕輕的沐飛雨相比,還真是差了許多。
沐清山心中得意,上卻謙虛道:“飛雨這還不算什麽,劍門的劍公子可是號稱他們這年青一代無法被越的巔峰,現在恐怕已經是醒魂境了吧!”
劍門下院院長鬱啟良嗬嗬一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小子一直在外遊曆,我都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文風淡笑道:“你們四門一家都出了妖孽天才,隻有我太學院是後繼無人啊!”
姬青雲輕笑道:“文兄這話就不對了,這不是出了一個東嗎?”
“東是很優秀,但他是長生觀的人,不屬於我太學院!”
“即便如此,太學院不還是有文兄在嗎?”
文風和他們都是同一時代的人,且那時,文風不但是太學院最傑出的天才,更是傲視四門一家的同代人,現在也隻差一步就進四門一家之主那種實力的行列。
沐飛雨展劍意,眾人皆驚,東也大吃驚,這幾乎是修行者醒魂之後,才有可能擁有的東西,引元境擁有劍意,不是沒有,而是很很,每一個都是妖孽。
劍意出,沐飛雨如站在洶湧澎湃的汪洋大海之中,玉劍出,劍鳴如龍吼,帶著一種狂霸,一種王者的威嚴。
“潛龍出海!”
潛龍出海,帶萬層巨浪,如淹沒天下。
沐飛雨的劍勢迎麵而來,如巨龍卷帶著滔天海嘯襲來,站在其麵前,都不由自主的到自己的渺小,即便有心阻擋那災難降臨,卻如蚍蜉撼樹,無力回天。
東很清楚自己的,神異常凝重,可他沒有退,而是緩緩揚起了手中木劍,劍很慢,又很沉,如帶萬鈞之力,每揚起一分,都沉重一分。
隨著木劍的寸寸揚起,東上也莫名的溢出一氣息,如天災下的黎民眾生,雖然無力撼天,也要雙手相連,雖付出一個個生命,也要為他人爭奪生機一線,隻為那薪火相傳。
“夫子劍——薪火相傳!”監考臺上,突然傳出幾聲驚呼,六位監考同時起,滿臉震驚的看著臺上的一幕。
對於六位監考的震驚,臺下眾人則是有些莫名其妙,他們是到東上那種奇特的氣息,如劍意,卻了鋒銳,說不出是什麽,至於六位監考所說的夫子劍,他們可沒有聽說過。
什麽劍法,值得監考臺上的六人如此失態,他們可是代表著雲荒人族最頂尖的幾勢力,他們後是人族最高權力的象征。
陳武有些迷的看向邊的陳文,就發現他的臉上也盡是震驚之,這讓他有點暗暗心驚。
“阿文,你知道夫子劍?”
陳文點點頭,道:“夫子劍你沒有聽說過也屬於正常,因為這個名字是我們文人對一種傳說的尊稱,但你應該聽說過仁者之劍!”
陳武雙眼一,道:“那不是傳說嗎?”
“是傳說……且隻是一種智者的想象,據說提出這個名字的是一個大文人,他一生都沒有修行,但這並非是他不能修行,而是不屑,這種不屑,源於他對天下武學的不屑,因為他心裏有一把劍,一把道德之劍,這就是他所認為的仁者之劍,無敵之劍!”
“他認為修習武學也要以人之道德為本,可這畢竟是虛幻飄渺之事,又豈能為劍法,所以他窮其一生,都在追尋心中的仁者之劍,卻始終不得其法!”
“他這一生,最終也沒有完心中所想,隻是在他臨終之際,卻突然仰天一笑,仁在心,不在劍,心若有仁,劍則仁,我一生執著此法,卻終歸歧途,若後世有人得我所想,我送你一問,何謂仁?”
陳文輕歎道:“他死前的最後一問,卻在後世文人之中,留下不解之謎,何謂仁,不同之人有不同見解,正是因為如此,那人所想的仁者之劍始終隻是一種想象,一種傳說!”
“那他們為何說東所用的是夫子劍?”
陳文看著臺上的東,道:“是不是傳說中的夫子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一劍中有仁,天災之下,舍求仁,隻為有人能將薪火相傳!”
“監考們震驚的不是夫子劍這個名字,也不是東的劍法如何,而是震驚他劍中有仁!”
“即便這一場鋒,東落敗,他也已經為這次秋試大考中最耀眼的存在!”
“現在我才有些明白,無法修行的東為何能走進長生觀了!”
太學院藏書閣前,一布的梅子虛和扶著掃把的穀老都著武試的方向,兩人蒼老的臉上都有幾分笑容。
“師兄,他終究沒有讓人失!”
穀老嗬嗬一笑:“何止沒有讓人失,是太讓人意外了,連我這個老頭子都嚇了一跳!”
“若他能修行那該多好!”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沐飛雨的天災之劍,東的薪火相傳,前者的蒼天之怒,後者的黎民之願,兩者相遇,天地肅靜,雲開霧散。
天災終將過去,那一簇蒼生黎民的薪火依舊還在,照耀災難過後的大地,溫暖悲傷之後的心靈,那是希。
木劍停在沐飛雨麵前,如有星火閃爍,還有一份溫熱。
沐飛雨的臉有些蒼白,默默的看著東良久,才突然哈哈一笑:“我輸的不冤!”
東的臉同樣煞白,如大病初愈,收回木劍,淡笑道:“我是勝之不武,莫要見笑!”
“何來勝之不武?”
“若你用真元,我會死!”
“若你境界與我相當,我依舊會輸!”
沐飛雨將劍纏回腰間,輕笑道:“與你比劍,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回頭請你吃飯!”
“我等著……”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下臺。
監考臺上的文風,深深的看了一眼東,隨即浪省道:“下麵開始總決賽!”
總決賽隻有兩個人,東和陳武,倒也不用簽了。
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陳文突然開口道:“陳武認輸!”
眾人倍意外,就連陳武本人也是滿臉詫異,但他沒有問,而是高聲道:“對,我認輸!”
“既然如此,本次武試到此結束,第一名——東!”
“現在你們可以散去了,但不可離開太學院,明天宣布秋試大考綜合排名的前三十名,一同進長生園!”
武試的結束,也宣告這次秋試大考的全部結束,眾人重新回到自由隨的狀,不管考場上出現多次意外,多次驚喜,對他們而言,那都已經為過去,沒有多人會去在意。
可對四門一家的人就有些不一樣,他們在秋試大考中暗施手段,想要將東阻擋在長生園外,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東不但或許進長生園的資格,且還是心試,武試的第一名,如此一來,其綜合排名,也將是整個秋試大考的第一名,將所有參考者盡數下,無疑是這場大考中獲益最多的人。
在今夜,這樣的結果,注定會讓人難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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