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寂靜了大概一分鐘之久,慕俞晚又又惱地瞪了簡季白一眼，看看時間，努力保持淡定，問兒:“不早了,我們去睡覺好不好？”

甜甜剛好打了個哈欠,乖乖點頭:“好。”

慕俞晚牽著兒的手去樓上。

推開甜甜房間的門,保姆正在鋪床。

慕俞晚撞見,又想起甜甜說簡季白親被保姆看到的話,耳一下子燒了起來。

保姆對這一切毫無所知，鋪好床走過來:“太太,我來給甜甜洗澡吧？”

甜甜抱住慕俞晚的手臂:“我要媽媽幫我洗！”

慕俞晚在家時,都是親自照顧兒，沖保姆笑笑:“我來就好,你早點休息吧。”

保姆幫慕俞晚在兒浴缸里放了溫水,這才離開。

洗澡的時候，甜甜手里抱著玩,忽而仰頭問慕俞晚:“爸爸和媽媽是不是在相了？”

慕俞晚神微怔,輕輕點了下頭，給兒的背上涂了點沐浴,洗出泡沫。

甜甜仰著小臉:“那你們就不會離婚了？”

慕俞晚表略顯詫異:“怎麼這麼問？”

甜甜撅了撅小:“我同學說,不相的父母會離婚,小孩子只能選擇跟爸爸或者跟媽媽，我舍不得媽媽,也舍不得爸爸,我想咱們都在一起。”

去扯慕俞晚的手,“你和爸爸不會離婚的,是不是？”

慕俞晚憐地看著兒,很鄭重地告訴:“媽媽很甜甜，也很爸爸，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的，不會分開。”

甜甜眸亮起星芒:“爸爸也是這樣嗎？”

慕俞晚點頭:“嗯，爸爸也是。”

甜甜開心了，像只魚兒似的在浴缸里玩鬧。

洗完澡，慕俞晚幫穿上睡，抱去的小床上躺下。

慕俞晚拿起睡前讀，正要和兒一起看書，簡季白恰好推門進來。

他平時工作忙，回家也晚，很能哄兒睡覺，慕俞晚說:“讓爸爸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甜甜高興地點頭。

簡季白接過慕俞晚遞過來的故事書，在旁邊的小椅子上坐下，翻開故事書讀給兒聽。

故事里講到小狐貍的爸爸媽媽發生爭吵，又在小狐貍的參與下重修舊好，最后一家三口和和的在一起。

甜甜認認真真聽完，想起洗澡時和媽媽的談話，忽地看向簡季白:“爸爸，媽媽說很我，也很你，我們一家人不會分開，你是不是也這樣？”

慕俞晚今晚一門心思想他們父倆好好相，沒有摻和進去的打算，哪里料到小丫頭居然又提起那事。

覺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臉上，不自在地挽了下垂下來的碎發，低著頭裝死。

很快，聽到簡季白笑了聲:“你媽媽跟你說的？”

甜甜很乖地點頭:“嗯呢，媽媽說的。”

簡季白不說話，甜甜扯住他的手晃，“我要爸爸也說一次。”

慕俞晚有些囧，起出了兒的臥房。

關上房門站在廊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跳的節奏一片凌。

以后真的不能隨便跟這小丫頭說話，傳達的太快了。

——

二十分鐘后，簡季白推開主臥的門進來時，室沒有開燈。

慕俞晚躺在床上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他趿著拖鞋踩在的地攤上，走間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慕俞晚秉著呼吸一語不發。

直到床頭的一盞燈被他打開，慕俞晚被線刺激，睫不自覺了，眉心皺了下。

耳畔傳來男人低低的調笑:“還裝。”

慕俞晚睜開眼，臉平靜，語氣里滿是不解:“裝什麼？我在醞釀睡意。”

簡季白掀開被子的一角鉆進來，側枕著一直手臂，垂眼瞧:“你剛才跑什麼？連聲招呼都不打。”

慕俞晚依舊臉上淡定:“沒跑，就是困了。”

“困了二十分鐘還沒睡著？”

“我睡比較慢。”

回答的不慌不忙，簡季白饒有興味地屈起一食指起點眉心:“這麼多年我才發現，你這麼會狡辯？簡直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慕俞晚:“……”

“我真要睡了。”翻了個背對著他，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小半張臉。

簡季白湊過來抱:“你跟甜甜說，你很我？”

就知道他是要問的，慕俞晚閉著眼睛不看他，回答含含糊糊:“哄小孩嘛，老師都家訪了，我當然得重視一下的心理健康。”

簡季白著的肩膀，迫使重新平躺著，他欺過來:“哄騙是很不好的教育方式，得是真的才行。比如現在不在，你再對我說一次，我就相信是真的。”

說著，他還故意把耳朵朝邊了，“你如果害，聲音小點也行。”

慕俞晚看著他湊過來的耳朵，學著他平時親自己時的樣子，在他耳垂上啄了下。

敏的耳垂上傳來一抹溫的，簡季白脊背僵滯，尾椎骨一陣發麻。

他側目看，對上懷中人明的眉眼，燈下，那雙眸子如水般清澈，又含著怯，很小聲地道:“我不說，你知道的。”

簡季白好喜歡這般小人的樣子，一顆心仿佛都為融化了，卻又忍不住逗:“真不說？”

慕俞晚還是搖頭。

男人瞇了瞇眼:“一會兒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堅定。”

他懲罰般在腰上了把，強勢吻住。

間，簡季白在慕俞晚的一再要求下，把床頭亮著的那盞燈關掉。

線陡然暗沉下來，室漆黑一片，擁吻的兩個人還在繼續，一件件被拋落在地。

……

慕俞晚第二天起的很晚，醒來簡季白已經上班走了，甜甜應該也早去了兒園。

每天只有下午有瑜伽課，不慌不忙地在床上躺著。

想到昨晚被著問不他，蒙著被子緩了好一會兒，才用睡袍裹著紅痕斑斑的下床。

洗漱過換了服下樓，慕俞晚扎著簡單的馬尾進廚房。

保姆看到系圍，問:“太太今天還要學做蛋糕嗎？”

慕俞晚沖笑了下:“我再練練手。”

過幾天是簡季白的生日，慕俞晚想親自做蛋糕給他，每天都趁著上午的閑暇來練習。

保姆笑著說:“你昨天做的已經很好了，我幾個侄子說特別好吃，和蛋糕店里賣的差不多，這些天可把那幾個饞蟲高興壞了。”

慕俞晚每次做完蛋糕，都讓保姆帶回家里去，避免簡季白和甜甜回家察覺異樣。

保姆家里有三個小侄子，蛋糕總是分食的很快。

慕俞晚回憶著昨天的蛋糕，點點頭:“味道確實可以了，就是外形還不夠漂亮，我再多練習兩天應該會更好。”

簡季白的生日在一周后的周五，當天下午慕俞晚請假沒上瑜伽課，做出了最滿意的生日蛋糕。

簡季白和甜甜回家時，大家照舊和往常一樣先吃了晚飯。

飯后，慕俞晚才把自己做的蛋糕拿出來。

蛋糕上有三個小人，是他們一家三口。

甜甜看到蛋糕高興地指著中間的小姑娘:“這個是我，和我今天穿的服一模一樣！”

簡季白也覺得稀奇，蛋糕上小人的服，分別對應他們三個人今天的穿著。

他忽然想起來，今天早上出門時，是慕俞晚幫挑的服，說今天是他生日，穿這個好看。

他看向慕俞晚:“在哪訂做的蛋糕？這麼致。”

慕俞晚眼神里難掩笑意，溫聲說:“先蠟燭吧。”

一旁保姆接話:“這哪里買得到，是太太自己做的，還請了糕點師傅練習，最近每天上午都做。”

簡季白意外地看向慕俞晚，又去打量桌上的蛋糕，頓時會到滿滿的用心。

簡季白總是問喜不喜歡自己，在用這樣的形式回應他。

簡季白目和下來:“真好看。”

甜甜也是一臉崇拜:“哇！媽媽好厲害！”

慕俞晚不說話，了幾支蠟燭點上，和甜甜圍在桌邊給簡季白唱生日歌，又讓他許愿。

簡季白雙手合十許了個愿，將蠟燭吹滅。

甜甜好奇地問:“爸爸許了什麼愿？”

簡季白看一眼:“說出來就不靈了。”

甜甜嘟:“我生日的時候，你每次都讓我說出來的。”

簡季白:“你不說出來，我怎麼幫你實現？”

甜甜懂了，一個小娃娃不能幫爸爸實現愿。

那就等再長大一些吧。

甜甜其實也不關心這個，現在只想吃這個漂亮的蛋糕。

媽媽做的，肯定很好吃！

慕俞晚早看出了的小饞貓樣，給切了一小塊。

甜甜接過來嘗一口，好看的眼睛瞇起來:“好好吃！”

甜甜沉浸在蛋糕的味里，趴在桌子前吃的很自我。

簡季白看向慕俞晚:“知道我剛才許了什麼嗎？”

慕俞晚手里捧了一塊蛋糕，學著他剛才的話:“說出來就不靈了。”

“那得看對誰說。”簡季白向，“你能幫我實現。”

慕俞晚不接話，用勺子挖了一塊蛋糕，很快被簡季白湊過來吃進里。

蛋糕松可口，甜度適中，還裹挾著香，很好吃。

他接過那塊蛋糕:“我老婆親手做的，要都吃掉，不能浪費。”

慕俞晚好笑地看著他，默了會兒才輕聲問:“那你有什麼愿要我幫你實現？”

簡季白說:“第一個愿，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第二個愿，甜甜一個人太孤單了，需要個兄弟姐妹。”

“第三個愿——”他停頓了下，俯首靠過來，“晚晚，我想聽你說話。”

別的其實都還好說，但是說話……

慕俞晚張了張口，舌頭突然打結。

還真不會。

簡季白一直看著，顯然是等著現在說一句給他聽。

慕俞晚默默做了個吞咽的作:“說什麼？”

“什麼都行，反正得是話。”

慕俞晚拘謹地垂下眼瞼，睫纖長濃，在眼瞼下方落下淺淺的翳。

沉片刻，也沒有經驗，只能隨心地輕聲道:“其實，我愿意和你生下甜甜的時候，就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

有些話似乎很難說出口，可一旦說出來了，慕俞晚發現也沒那麼難。

深吸一口氣，認真看向旁的男人:“簡季白，我離不開你。”

的話很輕，卻極有分量，沒有毫的敷衍和應付，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

簡季白頭哽了哽，握住纖細白皙的手，與十指相扣，再開口時聲音摻了啞，像是在對承諾:“晚晚，我不會離開你。”

慕俞晚心頭輕盈，比吃了蛋糕還要甜。

好一會兒，低聲說:“嗯，我信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