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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命》 192

鄭親王府上演這出表哥表妹的好戲京中那些面人家看足了熱鬧, 姜還是上留德的, 只道王妃肺想幫襯娘家, 到頭來沒得好報。你給不著好的, 靈機一攀上你兒子, 這什麼事兒?……

老太太卻說這還算好。

一愣:“好?這還同好沾得上邊?親王妃的想法我能出幾分, 站一家親戚的立場, 覺得兄弟沒出息拖累了侄,盡量想給侄說個好些的。可要讓娘家侄配自家兒子,大抵也瞧不上, 只做個妾倒沒什麼,可這高門大戶的姑娘,甭論嫡庶, 第一想當正頭娘子, 除去有些削尖腦袋想博遠大前程的,否則誰會想天生矮人一頭?掌中饋的主母難為, 妾還更不好當。許個妾位, 娘家能瞧得上?娘家再送個上好的姑娘去鄭親王府做妾圖什麼?可要讓聘侄做兒媳, 又萬萬不愿意!這一出我們看來是笑話, 卻實實在在落了鄭親王妃的臉面, 壞了兒子的行,還左右為難。”

想想看, 嫡親的侄你讓做妾,等于同娘家撕破臉。

要讓做正妻, 對兒子丁點助益也無。關鍵還不在有沒有助益, 在于那姑娘干出這事,鄭親王妃能瞧得上?都瞧不上了,能說給親兒子?

境想了想,覺是個死結,要解開太難。想不出這回事還有什麼好?

吳氏說:“好在抱的是兒,不是男人。姑侄兒共侍一夫這種事雖不多見,也聽說過,要遇上能把隔夜飯吐出來,讓你恨不得沒請過府小住。”

福妞在旁邊聽著,說:“恐怕已經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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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你聽就聽,別多,哪有你小姑娘家評論這些的?”

“好叭,娘接著說。”

“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看鄭親王府的靜。料想王妃狠不下心同娘家徹底翻臉,就看有沒有本事既不許正妻之位還能把事擺平。”

鄭親王妃比姜想的能耐。

就過了一天,頂多一天,又聽說前頭傳話的講岔了,同相悅難自已的不是親兒子,而是王爺妾室所出的庶子。親王妃已經在同娘家商議婚事,準備讓庶子聘侄做正妻。

萬萬沒想到后續是這樣。

看來兩家人是沒說好,最后各退了一步。又或者兩頭沒商量,鄭親王妃自個兒想出來這補救之法,連妾位都不稀得許出去,本不樂意親兒子沾上這麼個人。

到底是一家姑侄,同樣的熏陶,上還是有些相似之。做侄的能豁出去賴在王府,當姑姑的也能翻臉不認給換個男人。可憐那庶子,頭天還在看笑話,轉天降綠帽一頂,戴上了摘都摘不下來。

倒霉庶子的生母到王妃跟前結結實實鬧了一場,沒鬧出結果。

說要把實宣揚出去,天下人來評評理,王妃抬手就是一掌:“子婚事由當家主母經手,得到你比手畫腳?你要往外宣揚?好啊,你就宣揚看看,本王妃卻不信朝廷的律法還能管上這事,你要鬧到頭來沒臉的是誰你想想清楚。退一萬步說真給你鬧了,你兒子往后娶哪樣的夫人也是由本王妃說了算的。”

那妾室本來怒意熊熊,刺啦一下,迎頭一桶冰水澆得心里拔涼。

顧不得面了,跪坐在地,喃喃自語說怎麼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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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擺手讓閑雜人等退下,看沒別人了,這才往那一坐:“你兒子本來也就是個庶子,原先就娶不上多好的夫人。阿寧還是嫡出,也就是我那兄弟不大,要不然咱們府上的庶子恐怕攀不起。你別聽那些胡言語,前頭那出就是意外,他們表哥表妹說說話,不當心絆了下腳,這才有那麼一扶,也是底下那些傳把事鬧大了,本來清清白白的啥事沒有。我呢已經置了那些閑來嚼舌的,你也去勸勸,他高高興興把人娶進門,這事兒務必得辦得風面,日后本王妃不會虧待了他……聽明白了?”

看人還在地上著,王妃又道:“當日我做酒,請各家夫人來,就看出禮部尚書、戶部侍郎、右都史夫人對阿寧評價都好,都有意聘回去的,配給從你肚皮里頭爬出來的不的東西你還嫌差?怎麼?你還想要天仙兒不?想給你兒子選個四角俱全的夫人,卻不看看人家四角俱全的想嫁的是什麼人,你兒子是衛彥嗎?他要是衛彥,滿京城的大家閨秀由著他選,沒有說不的親。他要不是,就給我清醒點。”

“好話賴話我都說盡了,自個兒想想,還要再鬧,就別后悔。”

綠帽庶子的親娘走了,王妃趕招手讓丫鬟端個痰盂來。

捧著黑心侄夸那麼長串兒,犯惡心。有外人在還強忍著,人一走就再也憋不住,吐了出來。

吐也就是吐了些酸水兒,等惡心勁兒過了,拿帕子,合計先讓庶子將人娶進門來,回頭再想法子放他出去獨立門戶。

等風頭過了,非得出一口氣。

……

隨衛出京之前,有別家夫人遞拜帖來看,說起鄭親王妃,講夠狠,也想了個好法子把兒子摘出去了,可那套說辭拿來哄底下人興許有人信,們卻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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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什麼樣大家心里都有判斷,兒子說親也難找到好的,無無聘就跟表妹摟摟抱抱什麼話?他們王府也是腌臜,沒個規矩。

“高門大院人多了總有些妖風,這是難免。卻沒見過家里出個事立馬鬧得滿城皆知,也不知道鄭親王妃是怎麼管的人。”

“又或者本是有意鬧開想人知道?”

娘家也會教兒的。”

吃著點心聽們講,聽到這里才道:“說是趁著還沒同我聚聚,過來說的凈是別人家事,鄭親王府這茬聽的次數太多,耳朵快起繭了,咱們說點別的行不?”

“行!怎麼不行?!”

“咱們過來有一會兒了,怎不見你兒?”

“國子監復學了這我知道,還有兩個呢?”

說這時辰衛煊在讀書,至于雪溪,也在跟張嬤嬤學不知道什麼東西,待會兒休息就該過來了:“也真是,這兩年見著誰張都是兒,十個有八個問我想給衛彥選個什麼樣的姑娘。”

“還不是你兒子行好!”

“他這麼出你還抱怨,有些無人問津的,愁都愁死了。”

又有位夫人看了看周圍,說:“我記得這宅院是你們老爺升四品時搬的?這都正二品漕運總督了,沒想著換換?”

“想啊,怎麼不想。可這兩年我跟老爺都不在府上,搬了大宅院豈不是更空?就這幾個人住著難不難?這事等調回京城之后我再合計,家里這幾個一天天大了,是該單獨有個院子。”

“就怕難找到現的合心意的,你要那種宅院大多是自家蓋的,誰會賣呢?

心道皇上不是還給自家老爺打了個條子,到時候老爺厚著臉皮進宮討去。這就不必告訴各家夫人,只道:“車至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著什麼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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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沒有可以閑逛的地方,夫人們吃著熱茶聊了一場,前后個把時辰人就散了。等福妞學完一個段落過來,只見著娘,便問:“聽說府上來客人了,客人呢?”

“走了啊。”

“就走了?這麼快?”

“咱們家有沒有可以逛可以看的。”

福妞坐到邊去,說:“好像是吧,前次跟娘去鄭親王府才知道別人家是那樣的。”

這下到姜不解:“你進宮次數也不,怎麼進個王府還稀奇?”

“我以為只宮里像那樣,沒想到王府也能亭臺樓閣。”

“過兩年也你搬進那麼氣派的大宅院里好不好?”

福妞滿是驚訝:“過兩年要搬家?”

頭:“想想你大哥多歲了?過幾年都該親,能像現在這麼住著?回頭要再搬,就讓你們兄妹三人各自有個院落,你現在就可以合計看看你那院子要什麼,擬好了也能給我和你爹省點事。”

福妞當真琢磨起來,跟著就報出一串兒備選名兒。

別急,時間長著呢,還有一年可以慢慢琢磨。

“娘跟爹是不是很快又要出門了?”

“是啊。”

小姑娘趴進娘懷里蹭了蹭,悶聲說:“那又有十個月見不著,我舍不得。”

拍拍后背:“娘也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兩個哥哥,舍不得你爺你……這是最后一年,任滿你爹就能調回來了。”

“聽哥哥說,爹在通政使的位置上連過一任,三年期滿真能順利調回來嗎?”

沒想到他們還有這種擔心,姜捧著臉,認真說:“漕運上和通政司衙門不同,沒有連任一說,娘跟你保證下次回來就不走了,想想看,娘騙過你嗎?”

雖然還是覺得分開一年太煎熬了,福妞好歹接娘的說法。想起前段時間認識的幾個姐姐,又有些憾,覺得過一年人家估就把忘記了。

還是出十五離的家,月末路靠到濘州碼頭,往船上補了些新鮮蔬菜,同時接上虎娃跟荷花啟程往淮安去。

虎娃帶著不行李上船,上來先把東西擱下,從包袱里取出好多封信,給他三叔三嬸。

“這里面有兩封是姜家人拜托給我的,一封是大順哥寫的,還有……最下面是登科寫的。”

荷花補充道:“還有些腌臘是隔房那邊老爺子讓帶的,另外狗子叔讓我們捎了一壇子脯來,說他跟人學著做的給嬸兒嘗嘗。”

帶荷花到旁邊說話去了,衛拆了登科的信,一目十行掃下來,瞧著沒有什麼實質容,說的就是他在讀什麼書,讀到何種程度。他說了不,衛瞧著有水分,人的修為素養從書信本就能看出,他這個看著就沒什麼水平。

將信紙擱下,問虎娃:“這次回去遇上些什麼事?前后還順利嗎?”

虎娃剛才還好好的,聽到這話眼眶略有些泛紅,看得出他有些緒,沒發出來。他說沒事,他都這麼說衛也沒追問,又拆了蛋那信。姜家送來的他沒去,準備先讓夫人看看。

其實也沒有特別要容,就是和姜說說這一年家里的事,傳達謝,還有是說兄弟媳婦又懷上了,還不知道這胎生個什麼。說趙氏懷孕那封信是狗子寫的,姜看著就笑罵了一句:“趙氏能懷個什麼?左右不是兒子就是兒?還能下個蛋嗎?他這話說的,笑死個人。”

看夫人還笑得出,衛就知道姜家沒出什麼糟心事,他也就沒趕著問。姜看完說了說:“我大伯在信上同你道謝來著,說你介紹那個學館確實很好。”

這時候荷花也在一旁拽虎娃袖子:“剛才叔叔問你,你怎麼不把咱們遇見那些同他說說?爹娘眼里只得兄弟,過個年回去你大委屈了。”

“你小點聲。”

“還要給他們藏著掖著?”

“到底是咱們的私事,別說去污叔叔的耳。”

荷花勉強同意他這說法,問:“登科在信上寫了什麼?叔叔看完臉還好?”

虎娃搖頭說不知道:“叔叔是什麼人?能讓我看明白了?料想就是嘮家常攀關系吧,爹不是讓登科學大順哥。”

荷花撇

什麼“學大順哥”?

那話還是婆婆李氏起頭說的,原話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三他兩口子就吃那套你學著點,阿諛奉承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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