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勉,抱著一浴的音天,從天而降,出現在合音谷前。
音天,堂堂音谷宗主——天尊強者,並非被人所傷,而是自殘所致。
蕭勉跳出時間鏈時,看到的便是一個人,爲了接應蕭勉,音天拼死不退,大口大口噴涌鮮,卻死命堅持。
直到蕭勉腳踏實地,音天仰天栽倒,被蕭勉一把接住。
神識一掃,蕭勉便發現了正發生在音天谷的……
當其時,曲玉衡和舞瑤還沒有出神,合音谷前,局勢穩定。
蕭勉在第一時間幫音天理了傷勢,直到曲、舞兩人發神,蕭勉這才趁勢而出,以縱橫仙心重創神。
一擊之威,威殺兩大天尊!
蕭勉現,音天,猶未甦醒。
“今日之事,乃是音谷的家事,蕭某本不願多事。然則天是我請託,才負重傷,蕭某不得不問個清楚!”
“哼!蕭勉!你不用扯東拉西!”卻是曲玉衡,強忍著神被破的反噬,正視著蕭勉,森然冷笑:“你不就想趁機侵吞我音谷嗎?加之罪,何患無辭?”
“侵吞音谷?哈!”仰天大笑,蕭勉自語:“整個音谷,除了音天,爾等蠅營狗茍之輩,有什麼價值可言?”
“你!”
“今日我便讓你知道:人生在世,有些事和有些人是絕不能算計的!”
不等曲玉衡把話說完,蕭勉心念一,縱橫仙心,從天而降。
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向曲玉衡腦門,堂堂元嬰老祖,竟然避無可避。
眼看著,石頭砸中了曲玉衡!
曲玉衡渾一,便仰天栽倒,陡然沒了生息,連元嬰也未曾逃。
衆人見之大驚失,舞瑤,更是尖一聲,化遁,奪路而逃。
蕭勉就這麼眼看著,並不出手。
舞瑤慌不擇路之下,只想儘快逃出音天谷,卻始終沒能如願。
一道劍,截斷了舞瑤的生路。
舞瑤,被神兵太極乾淨利索地一劍斬殺,碎骨,魂飛魄散……
至此,音天谷,雀無聲。
“今日之事,是蕭某越俎代庖!念在首惡已經服罪,從犯皆可輕算。”
蕭勉此言一出,衆人鬆一口氣。
下一刻,蕭勉大袖一揮,隸屬於曲、舞兩家的本家弟子和聚山、合音谷兩脈的音谷修士,紛紛逃出音天谷。
蕭勉不言不,便沒人爲難他們。
前後不過片刻,整個音天谷,只剩下了擁護音天的宗主派。
召來曲玲瓏和舞蹁躚,蕭勉將依舊昏睡不醒的音天託給兩人。
“兩位!雖然是曲、舞兩家之人,但更是音谷的人!這點,切莫相忘!”
曲玲瓏和舞蹁躚對一眼,接過人事不省的音天,卻不發一言。
蕭勉也不在意,隨手一揮。
青衫分和六大化,係數迴歸。
擡腳走出音天谷的同時,蕭勉一路上自言自語……
“天!你我——後會無期!”
“……”
便在蕭勉消失於音天谷的同時,一直昏迷的音天,睜開了眼眸。
眸底微,閃爍不定。
師父!
璇璣終於變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一如當年的您!
蕭勉,可管不了音天的自怨自艾,甘心被音天當刀使的蕭勉,走出音天谷,連忙閃進了獨尊府。
警世鐘的鐘聲,便是一個信號!
在往年,這是靈戰浩劫力量來臨、獨尊府立刻開啓的信號。
但是這次,有些特殊。
靈戰浩劫,恐怕不會發生了……
儘管如此,蕭勉還是進了獨尊府,以抗擊靈戰爲名,開啓獨尊府。
經過這數百年的休養生息,在蕭勉的全力推下,這方天地的修行氛圍迎來了逆勢發,比之前番,更加強大。
上一次獨尊府開啓時,進其中的元嬰修士百名,金丹修士千人。
此番進獨尊府的修士,元嬰修士多達六百,金丹修士更是接近萬人——獨尊府雖大,也被這萬人塞得滿滿當當!
蕭勉卻不管不顧!
如果連靈戰都不再發,爲對抗靈戰而存在的獨尊府,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此番過後,蕭勉將徹地封閉獨尊府!
與此同時,蕭勉行走天下。
弈天的這盤棋,到了收階段!
趁著靈戰還沒有真正發,蕭勉要理好其他後事,了卻因果。
只待天時,一飛沖天!
下一刻,蕭勉出現在萬宗城。
看著這個一手由自己推建造起來的城池,蕭勉慨萬千,只後世千年,萬宗城能南越州乃至天下的中流砥柱。
站在太白樓頂,蕭勉環視萬宗城。
此時的萬宗城,蕭勉認識者寥寥無幾,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下了太白樓,蕭勉來到萬宗聖巨形雕像前,躬一禮。
若無蕭勉,便無天下!
若無萬宗聖,便無萬宗城!
在萬宗聖的鞠躬盡瘁下,萬宗城得以保全,在仁天尊的死而後己下,萬宗城得以揚名,此二人,無愧爲守護神!
萬宗聖和仁天尊,一霸一王,皆是蕭勉心目中的尊敬長者。
只不知,後世千年,誰論蕭勉?
未來的修行界,未來的修士,說起他蕭勉,是好是壞?是是敗?
好壞如何?
敗又如何?
我的路,豈容後人評說?
心念一,蕭勉飄然離開了萬宗城,途徑萬宗學府,過而不。
五行門!
時隔數百年,蕭勉又出現在了這裡。
往事好似一個盤,從蕭勉心頭碾過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在炎柱峰遊走一番,將往事逐一釋懷,蕭勉轉道來到了碧波潭。
如今的五行門,雖有範劍執掌,但皇甫靈一直以大長老的份坐鎮碧波潭。
蕭勉直接進碧波,拜見皇甫靈。
“師弟怎麼來了?”
“師姐這話,是在罵師弟沒心沒肺,不來祭拜師父和看師姐吧?”
“你這人啊!都一把年紀了,還是這麼得理不饒人!”皇甫靈懶得數落蕭勉,自顧自問道:“可是來祭拜師父的?”
“嗯!也來看看師姐!”
“時間差不多了吧?”
“嗯!差不多了!”
“好!我陪你去拜見師父!”
師姐師弟兩人,結伴來到碧波潭邊一幽靜,正是冷凝玉的墳墓。
一應禮數,不敢輕慢。
從冷凝玉墳前站起來,蕭勉看著那如玉的墓碑上自己親手鐫刻的文字。
“師父!不肖徒兒,就要走了!此一別,徒兒恐怕不能再來看師父了!”
“師弟!你若真能走出那最後一步,師父在天有靈,也必將以你爲榮。”
“師姐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當年師父蒙難時,若有我在……”
“師弟!就算你有逆轉時空之能,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修爲到了你我的境界,當知天意難違,天命難抗!”
“我豈會不知?明明有這個能力去改變一些事,卻不能改變!”
蕭勉既然能穿越到九千年前,自然也能穿越到數百年前。
要救冷凝玉和傅青瓊,易如反掌。
只要蕭勉願意,資質欠佳的冷凝玉甚至可以順利凝嬰,扶搖直上。
傅青瓊,更不用變得半人半鬼!
但是,蕭勉不能那麼做!
天地如棋盤,世事如棋局,人如棋子,因果如棋譜。
蕭勉,固然是棋局中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冷凝玉和傅青瓊也是棋子。
一旦這兩枚棋子出現偏差,將會影響到其他棋子的軌跡和落點。
比如蕭初晴,比如傅青玨……
最大的變數,還是在蕭勉!
便是蕭勉自己,也無法確定擅自更改冷凝玉和傅青瓊的命運會對自己造什麼樣的影響,所以他不敢那麼做。
牽一髮而全!
一字錯滿盤皆落索!
卻在這時,得到風聲的青菁,奔跑著衝過來,化火爬上蕭勉肩膀。
“老大!你總算來看我們了……”
“青菁!我是來向你們道別的!”一言打斷了青菁的歡呼,蕭勉續道:“日後若無必要,我將不再出世,靜候天機!”
“這……,老大!你要死了嗎?”
“……,滾!你死了我都死不了!”沒好氣地翻個白眼,蕭勉好生問道:“今日既然面了,說明你我還是有緣。我問問你:可願隨我闖一闖那化神天劫?”
蕭勉此言一出,青菁張口結舌,一旁的皇甫靈聞言,言又止。
良久,青菁緩緩地搖了搖頭。
火一閃,青菁從蕭勉肩膀上跳下來,化一個俊郎年。
一紅,三髮,年十七八,正是意氣風發的年兒郎。
“若是當年,孑然一,別說是化神天劫,便是天王老子,青菁也必定賠命陪君子!但是現在……白凰有了……”
“有了?有了什麼?”
青菁的反應,並不出蕭勉的意料,只是青菁的話卻讓蕭勉有些反應不過來。
卻在這時,一道風影掠過碧波潭。
風影及地,顯化出一白的白凰。
“哼!青菁!算你有點良心!”白白凰,經過這些年的洗練,越發出落得亭亭玉立,最吸引人眼球的,還要數那個微微隆起的小腹。蕭勉目一掃,恍然大悟:“青菁!你小子要當爹了啊?”
“這……這不是有付出就有收穫嗎?”青菁正尷尬地笑著,白凰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高聲質問:“剛纔他讓你去靈界,你爲什麼猶豫了三息?是不是心了?”
“我……輕點!娘子輕點!疼!”
“疼死你算了!有心沒膽的鼠輩!沒心沒肺的耗子!老孃當初瞎了天眼,怎麼會看上你?真是氣死我了!”
“別!千萬彆氣!了胎氣不好……”
青菁和白凰,這一對歡喜冤家打打鬧鬧,蕭勉和皇甫靈看得哭笑不得。
且不說白凰已經有孕在,就算白凰沒有懷胎,青菁怕也離不開。
有人終眷屬,也是善事!
只羨鴛鴦不羨仙,也是談!
便在白凰和青菁打鬧間,蕭勉暗中以窺靈法眼掃視過白凰的小腹。
目一頓,心神一。
“今日一別,咱們來日能否再見怕是難說。我和青菁,如同門兄弟,白凰腹中這孩子,便是我蕭勉的子侄一輩!”言辭間,蕭勉取出一,度到白凰面前,好聲言道:“白凰!你和青菁雖跟腳深厚,但畢竟是妖族出,道之路頗艱。”
白凰接過那東西,仔細打量。
那是一方白玉飛天佩,平平無奇。
然則此是蕭勉親手相贈,蕭勉又有言在先,豈會是凡品俗?
“老大!這是何?”
“此乃功德法寶——迴天聖玉!”指示白凰將玉佩掛在前,蕭勉好生解釋道:“白凰腹中胎兒,似似禽,雖然融合了你們兩人的妖族脈,但你們倆的妖族脈本就特殊,雜駁而失之純粹。”
蕭勉這話一出,白凰和青菁盡皆變。
白凰是飛禽,青菁是走。
按理說,他們是無法孕育後代的。
好在白凰和青菁皆以度過了化形天劫,以人形姿態,行雙修之法。
雖然是人形姿態,但無論是白凰還是青菁,其本質依舊是妖族。
也因此,他們的後代,同樣是妖族。
爲妖族,最看重的便是脈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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