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確按照李飛白預料中的進展。
當天下午,靖麟解除戒嚴,全城歡呼。
可一紙通緝令,卻將全城的氣氛至冰點。
「陛下有旨,『白虎』叛國,辜負我皇室厚恩,今發佈懸賞令,但凡能取『白虎』人頭者,衛國願割讓十座城池,並賞金封侯。」
一道旨令,猶如晴天霹靂,劈在了靖麟百姓的心尖。
在他們心中,「白虎」早已是衛國的英雄,甚至是他們的信仰。如今信仰崩塌,他們如何接得了。
「『白虎』叛變了?這怎麼可能?」
一群人圍在宣告牆旁邊,開始議論。
「看來這幾日全城戒嚴,就是因為『白虎』。」
「原來神的『白虎』,就長這個樣,看上去倒是俊。」
「十座城池?看來朝廷下本了,要是我有那個本事就好了。」
「你就別想了,縱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抓住『白虎』。」
「如果『白虎』叛變,那我衛國危矣!」
「是啊,強如姜國,整個皇室都被他搞得飛狗跳,搖搖墜,那我衛國豈不是要步姜國後塵?」
「看來,這靖麟是不能久呆了。」
群沸騰,人心開始躁。
似乎早料到會是這種況,城主沈天和早已備好說辭。
「諸位,稍安勿躁。」他出現在了人群當中,旁邊跟著的是黑龍衛副統領肖無忌!
可百姓似乎對這位城主並無畏懼之心,依舊人聲鼎沸。
「安靜!」肖無忌實在看不下去,用勁喊道。
雖然聲音不大,可兩個字卻清晰地迴響在眾人耳邊。
頓時,全場雀無聲。
「為靖麟子民,你們不應該怕一個區區『白虎』。」肖無忌說道。
「這位軍爺,你說的好聽,難道你不怕『白虎』嗎?」一個膽大的年輕漢子回懟。
「哼,衛國有我黑龍衛和皇城軍在,怎會怕一個叛國之徒?」肖無忌不屑回道。
「姜國和祝國不是也有百萬大軍,還不是被『白虎』攪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那年輕漢子又回道。
肖無忌為軍人,實在忍不了這群百姓的嘲諷,直接道:「你們若是怕,大可直接滾出靖麟。」
聽他這麼說,沈天和立刻慌了神,若靖麟百姓大量出逃,那他這個城主也別想活命了。
「諸位,不可莽撞。」他趕拉了下肖無忌的袖,示意他退下。
「朝廷一直與大家同在,為表皇室誠意,明日正午,太子殿下將會在東市瞭閣跟大家說明一切,還請大家莫要胡猜測自陣腳。」
沈天和一直是個老好人,四面玲瓏,雖然也不欺民,但是他的格註定得不到敬重。
群眾低頭,小聲議論著。
「既然皇室都派出太子來安人心,顯然對我們這群平民百姓還是看重的,大家散了吧,待明日正午再說。」
百姓中,也不乏靖麟本地的國人士。
有人牽頭,就有人附和,終於這群人在懷疑和恐懼中,逐漸散去。
回生醫館,後院。
李飛白已經完全拆掉紗布,兩側臉頰並沒有留下什麼傷疤,且在十天,能讓李飛白變了張臉,這是方聖手過人之。
逐漸悉自己的全新模樣,李飛白心裏想到:這方聖手果真奇才,若是在後世,必定是個頂級的整容醫生。
門被推開,方聖手走了進來,他臉上彩照人,角帶著興的笑容。
「公子,事果真如我們預測一般,明日正午,南宮江要在東市瞭閣安人心。」
「東市瞭閣?」李飛白微微皺眉。
皇都靖麟,共有十二座瞭閣,均高十丈,乃皇城軍監察各方所用。
「他們還真會挑地方,這東市瞭閣方圓百丈(約三百三十米)之,沒有高樓,無法採用暗之類的刺殺,到時黑龍衛和軍只要圍住瞭閣,就能確保南宮江萬無一失。」
「公子,很顯然,他們是經過深思慮才選的地方。」方聖手附和道。
「還有,從沈天和宣佈太子明日正午出現時,東市的瞭閣已經被軍圍住,不準任何人靠近,而瞭閣的建築材料,皇室也會派人一一檢查,確保無任何紕。」方聖手繼續說著他收到的消息。
「準備得還算周全。」李飛白笑著說道。
「公子,你方慶來,是不是也料到了空中和地面襲擊不了?」方聖手問道。
「不錯,空中和地面不行,那就從地下襲擊。」李飛白一笑,隨後繼續問道:「方慶還沒到嗎?」
「看時辰,應該已經到了,可還未見到這隻老鼠。」
兩人同時盯著腳下的泥土。
「莫非,這方慶退步了?」
李飛白猜疑時,腳下的泥土突然鬆,猶如一隻冒頭的松鼠。
「他來了!」李飛白笑著說道。
接著,一個人頭從地底頂住了他的腳心。
「是誰踩著老子的頭?」這是從地下發出的聲音。
李飛白會心一笑,將腳挪開,方慶方才從地底跳了出來。
他渾泥漿,滿臉泥土,但依稀可見瘦削的材,以及那兩道八字鬍。
雖然滿臟污,可腰間一個酒葫蘆,卻乾淨異常。
方慶,號稱鑽地鼠,通蜈蚣之,挖掘隧道猶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從城外郊野,到回生醫館,足有十八里,他僅僅用了兩個時辰,便挖通了這條地道。
他與方聖手,出自同族,算是叔侄,都是姜國大將軍方力夫的族人!
方力夫被彈劾擁兵謀反,全族被誅。李飛白見兩人有些本事,便暗中將他們救起,培養,並去真名。
因此,兩人對李飛白恩戴德,忠心不二。
「你是哪位,竟敢踩老子的頭?」
李飛白換了一張臉,方慶並不知。
「不是我踩你的頭,是你用頭頂著我的腳。」李飛白聲音沒變。
「這聲音……好生悉。」方慶抓耳撓腮,反覆思索。
「老鼠。」這是方聖手對方慶的稱呼。
「他是公子!」
「公子?」方慶聞言,靠近李飛白,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臉:「你易容了?」。
「並不是。」李飛白示意方聖手將事經過詳細說與他聽。
聽完詳細,方慶怒聲道:「他的,這衛國皇室真是狗養的,忘恩負義,還有這南宮定,簡直豬狗不如。」
隨後他怒目轉向方聖手,道:「老叔,你是幹什麼吃的?只顧行醫賺錢,公子的命差點在你眼皮子底下丟了。」
他生來叛逆,從不把方聖手當長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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