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觀察一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小心扭了墓碑上的機關。墓碑向後移，隨即出現一個口。墓道兩旁黃略發昏暗的燈幽然而明，靜悄悄的墓室只能聽到章澤的腳步聲，他推開一扇厚重的石門，墓室中擺放著幾件簡單的傢，右邊的床上躺著婉璃。

青梅竹馬的毫無雜質，兩小無猜的不任何迷惘的侵擾，但這一切在龍峰眼中卻是大逆不道。

第一次見婉璃時，躲在龍峰後。可能是環境的因素，婉璃天生就有一種冷峻的殺手氣質，一雙單眉細眼好奇的注視著章澤。孩子間的友誼往往只需一個簡單的作，婉璃向章澤出手，章澤拉起的手，這是他第一次友，可誰知卻不小心也打開了的機關。

轉眼間兩人已經出落翩翩年和亭亭玉立的，初生的竇在雨後春夢的土地肆意滋長。獨為看客的莫竹將心中的嫉妒與怨恨一腦的全都倒給龍峰，龍峰看著心浮氣躁又毫無大志的莫竹恨鐵難鋼。但章澤在他心中一直是個天賦異稟的人，豈能被兒私耽誤了大好前途，於是龍峰為章澤和婉璃每人安排了一項任務，刺殺任務的目標就是彼此。當章澤和婉璃到了目的地后發現目標竟是對方，一時間不知該怎樣決斷。

「我就知道你二人無法下手。」

龍峰從暗現。

「龍爺，你為什麼這麼做。」

「兒長將會是你們長的阻礙，手殺了婉璃。」

「我做不到。」

「廢。」

章澤扔掉了手中的武，即便他再怎麼冷酷無，他終歸是個孩子。或許面對敵人時，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但此時面前是自己心儀之人，他又怎麼能下得了手呢。

龍峰冷的笑著。

「看來需要我幫你一把。」

龍峰閃到婉璃後，掐住的脖子。

「住手。」

章澤重新拿起武。

「就算死也要死在我的劍下。」

龍峰將手鬆開，章澤衝到婉璃前，在耳邊低聲說道。

「離開這裏，別再回來。」

轉瞬間，章澤提劍刺向龍峰。

「不知悔改。」

龍峰對章澤早有防範，提掌打向章澤，這一下龍峰是下狠手了，因為他沒想到章澤真的會對自己手。忽然婉璃縱一躍撞開章澤，龍峰一掌打在婉璃頭上，婉璃昏了過去，鮮順著角流出，龍峰嘆口氣后拂袖而去。

婉璃一直昏迷未醒，章澤就在城郊一偏僻的地方挖了現在這個墳墓，將婉璃和自己埋葬在這裏。後來自己被送去卓家並決心跟龍峰恩斷義絕，閑暇時就來陪著婉璃，但是多年間婉璃從未醒來，宛如一個活死人。

此時，章澤看著躺在床上的婉璃，心此起彼伏，是該為人報仇還是該放下那段恩怨。他將心中的那片原本荒涼的土地反覆開墾，只為婉璃醒來后能一起在上面播撒種子，開花結果。但意外的卓曼在他心中又開發出一片更大的空地，漸漸地卓曼將這片空地據為己有。最終這種若有若無的背叛整日煎熬著章澤。

墓門緩緩而開，一個影哼著歌右手在墓道牆壁上輕輕劃著，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進章澤的耳朵。

手機上出現一條新聞，破案神探方凡辭職，難道另有？另一條新聞，昨日破案神探與一陌生子出超市，舉止親昵。方凡苦笑著將手機放在一旁，不再理會，隨變那些鍵盤俠怎麼猜測。辭去警察的工作後方凡轉行干起了私家偵探，而月涵順理章的變了他的助理。憑藉多年在報社工作的經驗，月涵可以很快的幫方凡篩選線索。自從開張以來都是些找貓、找狗的小活，最大的活也不過是找人，日子輕鬆自在。

2019年7月5日

方凡接到一通電話，電話那頭雜音很大而且對方似乎在用變聲說話，聲音時而變時而變細。

「明晚8點萬傑小區15號樓將發生案。」

說完後方凡本想再追問一些況，誰知對方卻掛斷了電話。方凡帶著疑問上網搜索萬傑小區，可不管怎麼找都沒有這個小區。

「老婆，你知道萬傑小區嗎？」

無奈之下他只好求助月涵。

「萬傑小區？好耳的名字，好像聽慧雲師姐提起過，但現在辭職了。」

「你打電話問一下這個小區的況，應該還有印象。」

傍晚的時候，月涵收到一條訊息，是慧雲師姐發來的。只有短短幾個字：那裏很邪門，千萬別去。月涵害怕的將手機拿給方凡看，方凡不僅不怕，而且引起他不小的興趣。方凡撥通了章澤的電話，但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掛斷了，方凡不知道章澤此時正面對著很棘手的狀況。

聽到墓道的腳步聲時，章澤已經向腰間的劍。

「沒想到你會住在這種地方。」

聞聲后，章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是你？」

「驚訝嗎？我只是來問候一下而已。」

王迪笑瞇瞇的看著章澤。

「你跟蹤我？」

「瞧你這話說得。是師兄你的後遲鈍了，沒有察覺到我而已。」

「你來幹什麼？」

「這是誰啊？客人都來了，怎麼還在睡覺啊？」

王迪一步步靠近婉璃，章澤馬上擋在王迪前，王迪收起了笑容。

「你已經去了萬悠島，害我白跑一趟。但我這次來也是有任務的，我的任務就是監督你幹掉卓曼。」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好的。但如果你失敗了，就不要怪我出手嘍。到時候或許死的就不止卓曼一個了。」

王迪看著婉璃狠的笑著。

王迪走後，章澤坐著床邊苦思冥想著，到底該怎麼辦。現在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而且要儘快找到卓曼，那個瘋人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他想起了剛剛打電話的方凡。

「方凡，我有事求你。」

「見面再說。」

章澤帶著婉璃來到方凡家。

「這是什麼況？」

「是婉璃，我的青梅竹馬。你們暫時幫我照料一段時間。」

「沒問題。」

方凡心裏很高興，因為章澤捨求葯的恩總算能報了。但他知道僅僅這樣完全不夠，他萬分囑咐月涵一定要好好照顧婉璃。隨後方凡跟章澤說了萬傑小區的事。

「我知道那裏，但是那裏已經被拆了。」

章澤的話讓方凡很激，但聽到後半句時之前的激就然無存了。

「那你知道這個萬傑小區現在是哪裏嗎？」

「這個萬傑小區就是現在的中海市神病院。」

此時，中海市神病院405病房，卓曼蜷在角落裏，驚恐的看著周圍黑漆漆的環境。

「別過來，別過來，求你別再打我了，葉國忠，我求求你了。」

話音剛落，卓曼臉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手印。

2019年7月6日晚18：45

方凡和章澤來到中海市神病院，他們先找到了傳達室的老劉，之前他們來找葉國忠調查葉迪被殺案時與老劉有過接。

「劉大爺，還記得我們嗎？」

老劉仔細端詳著跟自己說話的章澤。

「哦，是你們啊。上歲數，反應慢了。」

「大爺，我們來找您打聽點事。」

「等等啊。我先把這水燒上，你們坐。」

方凡注意到老劉桌上的玻璃下著一張黑白老照片，上面一個年輕的人和一個小孩在柳樹下恬靜的笑著，人的眼中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幸福。

「你們想問什麼啊？」

老劉用布子手，坐在他常坐的那把紅摺疊凳上。

「您知道萬傑小區15號樓在哪嗎？」

「萬傑小區就是咱這神病院啊。15號樓你們就別去了，那裏邪門的很。」

「怎麼個邪門法啊？」

老人的話匣子一旦打開，要想再關上可就是難上加難，步晚年排遣孤獨的方法之一就是說話。

「我原來就住這，萬傑小區是萬傑鋼廠的家屬樓，原來這裏有戶姓鄧的人家，兩口子都是鋼廠工人，他們有個鈴鐺的兒。我現在還記得，那天是冬至。老鄧和媳婦滿大街找鈴鐺，一起上工的工友說看見鈴鐺撿著玻璃瓶往鋼水裏扔著玩，老鄧兩口子趕向鋼廠跑去，但是他們找遍鋼廠每個角落也找不到鈴鐺，無奈之下老鄧兩口子只能認為鈴鐺是掉進鋼水燒死了。」

「那當時就沒有什麼人去阻止鈴鐺嗎？」

「那時候上工累，一下班大家就都趕回家歇著了，廠里哪還有人，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會說什麼。」

「那後來呢？」

「後來，老鄧被開除了，鋼廠廠長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老鄧一家上，老鄧氣不過，但又沒辦法，每晚喝的大醉。鈴鐺媽總能夢到鈴鐺來找，說自己上疼，就像被皮一樣疼。當時老鄧還認為鈴鐺媽是思心切，就沒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年冬至的那天晚上，老鄧又酩酊大醉的回家，他剛進門媳婦就發瘋的往出跑，一路跑到鋼廠，老鄧在後面跌跌撞撞的追著，但哪能追的上呢。最後老鄧親眼看著媳婦跳進了鋼水，連一聲慘都沒有，人就這麼沒了，好端端的一家就這麼毀了。」

方凡和章澤都覺后脊背發涼，這家人的遭遇實在是太慘了。老劉拿起燒開的水壺，倒進杯子裏，茶葉隨著滾開的沸水來回翻轉著。

「再後來，老鄧一個人守在家裏，媳婦頭七的那天晚上，他說媳婦帶著鈴鐺回來看自己了。街坊鄰居都認為他瘋了，開始逐漸疏遠他。突然邪門的事發生了，每年冬至的夜晚都會有人看見鈴鐺媽帶著鈴鐺站在家門口，老鄧開門后，鈴鐺媽帶著鈴鐺就進屋了。傳聞一下就散開了，很多人因為害怕都搬走了，最後只剩老鄧一人還住在這裏。直到2002年這片地被神病院買下，一切都被拆了之後，就再沒人看見老鄧，也再沒看見過鈴鐺媽和鈴鐺。」

「那這和15號樓有什麼關係呢？」

「哪有什麼15號樓，只有1號樓5單元，傳聞那裏鬧鬼。就是現在神病院的住院樓。」

「謝謝你，老鄧。」

方凡說完后，老劉臉上突然閃過一驚訝，隨即又變得很溫和。

「老劉就是老鄧？」

章澤疑的問著。

「只有親經歷的人才會把往事的過程講的這麼清楚，他姓埋名應該是為了藏自己，而且你有沒有注意到他桌上的照片，我想那就是鈴鐺媽和鈴鐺。老鄧雖然已經從這搬走了，但他又回來做神病院的傳達室，可能在老鄧心裏，他還在等著冬至夜時鈴鐺媽帶著鈴鐺回來找自己。」

「那15號樓是怎麼回事？」

「昨天電話的雜音太大，我聽錯了。」

章澤臉上頓時出現無奈的三道黑線。方凡看看錶，現在已經是19:55，如果電話容可靠，案將在5分鐘后發生。但最讓方凡為難的是，現在這裏已經是住院樓，誰知道當時的1號樓5單元的位置是哪裏啊。

方凡和章澤在住院樓附近看了看，他們發現在住院樓後面大概500米的地方還有一幢小樓，於是他們回住院樓找到護士站的護士詢問那裏的況。

「護士小姐，你知道住院樓後面那幢樓是幹什麼的嗎？」

「樓？什麼樓？我從沒見過啊。」

「就是後面那幢...」

章澤邊說邊指著後面的小樓，可他突然發現剛剛還亮著燈的小樓不見了，方凡和章澤面面相覷，轉離開了護士站。

當他們出來后，發現那幢小樓又亮起了燈。

「這裏的確有問題，我們去看看。」

太落山後，這裏的風夾雜著一寒。

方凡和章澤翻過圍牆，這裏的草木多年無人修整已經一人多高，小心潛小樓附近的草叢中。方凡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這幢小樓恐怕就是當初的1號樓5單元的位置，但為什麼老鄧會故意對他們瞞，卻又給出了大致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