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方向盤的雙手滿是汗水，卓曼神恍惚有些看不清前面的景，突然那個沒有五的人出現在車燈前，卓曼下意識的向左打方向盤，尖銳的剎車聲刺破耳，車子撞上了旁邊的隔離帶，方向盤上的氣囊彈了出來，卓曼扶在氣囊上額頭流出殷紅的鮮。卓曼跌跌撞撞的走下車，來不及估計自己的傷勢，第一反應就是找到剛剛出現的那個沒有五的男人。然而卓曼只看見了一條長長的胎痕跡，那個人又一次的不翼而飛。

幾乎每天卓曼都能在不同的時間看見那個無臉男，幾天下來脆弱的神經一直徘徊在崩潰的邊緣。無奈之下只好將自己的遭遇告訴章澤，本不想再與章澤有何瓜葛，為了能儘快忘記他，但當自己最脆弱的時候，通訊錄中的那個名字又給了巨大的安全。卓曼終於明白自己還是無法輕易放下對章澤的依賴。

章澤的態度讓卓曼心中又溫暖起來，但明白自己與章澤之間永遠都有一條無法淌過的河流。有那麼一時甚至希那個無臉男能結束掉自己的生命，不用再活的這麼辛苦。

章澤和方凡為卓曼的事熬得焦頭爛額，反覆看了停車場中的監控錄像，依舊沒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哎，這也太難了，能用的只有這幾段監控視頻。其餘的都是卓曼的口述，這可怎麼查啊！」

「別急，你發現沒有視頻中有一奇怪的地方？」

「哪裏啊？」

正在往太上塗抹清涼油的章澤疲憊的問道。

「你再看一遍卓曼第一次見到無臉男的那晚。」

「都看了十幾遍了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你沒發現無臉男消失的很詭異嗎？」

「消失？」

「沒錯，我們一直都把重點放在了他是怎麼出現的，但卻忽略了他是怎麼消失的。」

章澤又仔細看了一遍視頻，他注意到了方凡說的。

「他真的是消失了。」

方凡微微一笑。

「沒錯。我計算了一下停車場的燈每隔5秒會自熄滅，而其他時候都是忽明忽暗的。無臉男出現的時候是在滅燈之後，消失的時候也是在滅燈之後。」

「這有是好奇怪的？」

「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停車場的燈是人應燈。如果無臉男出現在停車場，燈就會忽略自熄滅，轉而亮起。」

「你是說燈沒有應到無臉男的存在？」

「可以這麼理解，這就很難解釋無臉男的出現和消失。」

「難不又是孤魂野鬼？咱這段時間可真沒這麼接過活人的案子。」

「看看再說。你聯繫卓曼，我們在辦公室頭。」

章澤聯繫到卓曼后才知道發生了車禍，本來在辦公室頭的計劃不得不改在了醫院，所幸並沒什麼大礙。

「卓曼，你怎麼...」

章澤看見卓曼時大為吃驚，憔悴的面容像是老態龍鐘的婦孺。深陷的眼窩下有一層厚厚的淤黑，卓曼瘦骨嶙峋的樣子讓章澤心中一。卓曼不敢正視章澤的目，自打國回來后還是第一次見到章澤，沒想到被他看機如此狼狽憔悴的自己，卓曼覺自己像是一破碎的石膏像。章澤去神病院找自己的時候還沒有這種覺，那時很確定章澤是自己的，而現在他像是溫文爾雅的客人。

章澤坐在床邊，方凡謊稱去廁所，為了能給他們一點自己的空間。淚水在卓曼眼中來回打轉，深陷的眼窩把眼淚控制的恰到好，想再有一滴淚便會從眼眶決堤而泄。自尊和面再也無法支撐卓曼的虛弱的子，就那樣，像一團被放置很久的麵條般癱進在章澤的懷中。

「卓曼，你還好吧？」

卓曼沒說話，在章澤懷中使勁的搖頭。章澤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有多愚蠢。他手著卓曼的頭髮，這或許是自己能給最大的安了。

「他是鬼，他是鬼。」

卓曼猛然坐起，雙眼通紅，眼神中出一種難言的恐懼。方凡聽到了卓曼的大喊聲，推門而。

「卓曼，你放心，他不會再出現了。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

卓曼低垂著頭不言不語。章澤讓卓曼躺下休息，叮囑了護士對加倍照顧，章澤和方凡離開了病房。

「我們去哪？」

「我們哪也不去，就在醫院守著。」

「守株待兔？」

「沒錯，但我們要喬裝一番。」

方凡對章澤神的笑了笑，章澤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已經猜到方凡要找誰幫他倆喬裝打扮，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回到家時婉璃正捧著一本厚厚的醫書看著，月涵在電腦旁學習著黑客技。這一景象驚到了方凡和章澤，兩人大氣都不敢生怕打擾了二人的學習氛圍。方凡在背後推了章澤一把，章澤回頭面難的看著方凡，但雙腳已經向婉璃走了過去。

「婉璃。」

「噓，別打擾我。」

章澤馬上乖乖的閉上了，端正的坐在婉璃邊。大約過了30分鐘，婉璃合上書。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章澤一臉無奈。

「婉璃有件事求你。」

「什麼事呀？」

「我們接到了件案子，但是需要喬裝，所以就請你幫我一把。」

婉璃狐疑的打量著章澤。

「你沒事吧？」

「沒事啊。」

「說話這麼客氣，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瞬間章澤的冷汗救下來了，他深偵探這活還得人干，這悉細節的能力簡直表啊。

「沒...沒有，怎麼會。」

婉璃看向方凡，那眼神足以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當場投降。

「章澤真的沒幹對不起你的事，只是這次的案子有點...」

「有點什麼？」

婉璃又看向章澤。

「哎呀，我和你說實話吧。這次是卓曼的案子，被一個跟蹤狂跟蹤了好久，已經被折磨的快瘋了，現在住在醫院裏，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給我打電話的，我和除了案子什麼事都沒有。」

婉璃換了個姿勢，子向章澤這邊微轉了一下，左手托腮的靠在沙發上，戲謔的打量著章澤。

「你這麼張幹嘛？莫非你想跟有點什麼？」

「不可能。」

婉璃馬上收起了戲謔的表，正襟危坐，這反應又把章澤嚇得不輕。

「我相信你，而且卓曼現在正在最難熬的時候，你必須得幫，更何況你之前一直還保護，不能因為現在沒落了就不管不問的，你放手去干，不要擔心我。」

剛剛婉璃把兩字的音念得特別重，當章澤接收到這個信號時，冷汗已經沁了後背。

「哦，你剛剛說讓我幫你們幹啥來著？」

「幫我們喬裝打扮一下。」

「來吧。」

經過幾個小時婉璃已經幫方凡喬裝好了，當他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月涵和章澤都是一驚。

「你還是我老公嗎？原來你老了之後就是這樣子的啊。」

月涵好奇的用手指輕輕著方凡臉上的妝。

「親的，到你了。」

章澤吞咽了下口水，看著門口拿著一把小刀的婉璃。章澤拽了下方凡的袖。

「你剛才化妝的時候用到小刀了嗎？」

「沒有啊。」

章澤睜大眼的看著方凡，這時婉璃走過來拍了下章澤的肩膀，聲細語的說道。

「沒聽到人家喊你嗎？」

「聽...聽到了。」

「該我們了。」

婉璃留給章澤一個眼後轉走進了房間，章澤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隨後的幾個小時，房間里傳來殺豬般的嚎聲，方凡和月涵都在為章澤默默祈禱著。又過了一兩個小時章澤才從房間出來，方凡和月涵看后捧腹大笑，月涵上前打趣道。

「老，您今年高壽啊？」

「別...別鬧，這是婉璃心給我打扮的。」

「章澤，你在流。」

章澤看看自己的大，手去流出的。

「沒...沒事。這只是個小意外，你也知道化妝嘛，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哦，這樣啊，又流出來了。」

婉璃拿著一塊巾邊手邊向他們走過來，站在章澤邊左臂打在章澤肩膀上。

「親的，喜歡我給你化的妝嗎？」

「喜歡喜歡，一百個喜歡。」

「喜歡就好。好了，說正經事。章澤已經跟我說了案子的大致況，我給你們每人帶了一個相機瞳，眨眨眼就能拍照，方便你們拍下嫌疑人的樣貌。」

「這麼厲害。」

「這都是月涵的功勞，是一手編程的，你們拍好的照片會馬上上傳到月涵的伺服。而且我們還能通過這個相機瞳看到你們所看到的東西。」

這下方凡和章澤二人都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2019年10月3日晚19：15

方凡和章澤二人又回到醫院，此時二人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對年邁的夫婦，他們在卓曼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安靜的坐著，章澤悄悄用手機告訴卓曼他們已經就位了，讓不要害怕。為了避免引起他人懷疑章澤去每個科室都做了一遍檢查，方凡則留在原地觀察著周圍的況。

晚22:26

醫院突然停電了方凡和章澤心中一，走廊里的應急燈也亮了，但線微弱，可見度有限，章澤衝進卓曼的病房。

「卓曼，你沒事吧？」

無人應答，章澤小心的索到床邊，他到了卓曼的手，懸著的心暫時放下了。他輕輕搖晃著卓曼，但卓曼卻沒有毫反應。突然無臉男出現在病房中，章澤馬上撲了上去，卻從無臉男上穿過，重重的撞在牆上。無臉男走向卓曼，正要手的時候章澤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抄起旁邊的水果盤向無臉男打了過去，和剛才一樣水果盤穿過無臉男的卻沒有對他造任何傷害。

卓曼此時醒了過來，當看見無臉男的時候大聲尖著。急之下，章澤抱起卓曼跑出了病房。就在這時衝出房門的二人和方凡撞了個滿懷。

「快走，那個不是人。」

方凡一把拉住了章澤。

「別慌，走樓梯。」

他們從樓梯慢慢向下走。

「噓，我先下去。」

方凡悄悄走下樓梯。這家醫院兩層間的樓梯都會有一個很小的儲間，這裏會存放一些平時打掃衛生的工。方凡猛然拉開儲間的門，從裏面抓住一個穿藍工作服的男子。方凡和章澤還有卓曼帶著這個人趕回了家。

「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蹤卓曼。」

「大哥，我是冤枉的。」

「冤枉？」

方凡從他上拿出了一臺微型投影儀。

「那個無臉男大概就在這裏面吧？」

男子無言以對，章澤和眾人更是不到頭腦。

「當章澤衝進病房的時候，我發現有一束照進病房，接著病房中就出現了無臉男，也就是說無臉男是由這部小型投影儀打到病房裏的，在停車場的時候你所用的應該也是這種手法吧。」

章澤激的上前抓住男子的領。

「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也是收錢辦事的。」

「那主謀是誰？」

「我從沒見過他，每次都是他發給我地址，然後我再去那裏找到合適的位置架起投影儀。」

「那這裏面的容是怎麼來的？」

「他每次都會通過郵件發給我容，然後我再弄到投影儀上。」

「把他的聯繫方式說出來吧。」

男子剛要開口忽然屋中的燈就滅了，這時眾人看向窗外撒進的月，玻璃上出現一行字：「斑駁的夜晚，斑駁的硃砂，一切終將得到審判。」燈再次亮起，男子口著一把銀的匕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