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診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很快,所有病患重新取號,分了五隊。
但魚開心沒想到的是,在幾位老大夫那麼鮮亮麗的履歷宣傳下,好多人仍舊堅持排隊,只想讓儲大夫接診。
“一下子了好多人呀……”有人笑著嘆道。
旁邊有個人怕被別人聽見似的,小聲說道:“他們是不是傻,肯定要等儲大夫啊。我們就安心排著吧。我看儲大夫的能力說不定真比別的幾個大夫強,不然,那幾個老大夫也不至于要把那位消防員英雄特地送到這邊來。你說對不?”
“呃,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那幾位大夫確實厲害的,我也心,但我還是想等儲大夫。我是從外地趕過來的,特地奔著來的。”
“我的病沒啥,但嘿嘿,我是儲大夫的鐵,能跟見上一面,我就開心了。”
“嗯嗯,我是從首都過來的,而且我這病況復雜,真的疑難雜癥。中醫大師我看過不了,像那位錢大夫,我也看過號。但都沒查出來啥病,所以我才想著來這邊試試看。我也要繼續排隊。”
“你看著神的,不像生病的樣子。”
“哎喲,你可是不知道。我從記事時起,這膝蓋啊,手肘啊,每逢變季啊雨雪天氣啊,或者走路走多了,干活干多了,都滋滋酸疼。那犯起病來,可遭罪了。但無論西醫中醫,查拍片,針灸拔罐,我都試過了,就是查不出病因,就是治不好!”
“聽著像風?”
“查了那什麼風因子,數據上看,完全不是。反正人家醫生斬釘截鐵地告訴我,沒事兒,別瞎想,回家呆著去吧。就這麼把我打發走了。那回了家,繼續痛的又不是他!他當然說得輕巧了!”
“害,我生病以后啊,就發現了,人跟人之間,真沒有同這回事!痛在你,別人理解不了。”
“是這個道理……”
眾人排著隊,又聊了起來。
而屋里,套的桌椅抬進去,紙筆、脈枕往上一擺,幾位大夫就算就位了。
要說中醫就這點好,大夫在哪兒,哪就是診室。一手,就能把脈接診。
不像西醫,那麼些儀啊,驗尿拍片啊,離了醫院的系統,就沒法兒干活了。
有了幾位老大夫的幫忙,候診的病患很快就接診完畢了。
醫館收工的時間,甚至比往常還要早。
儲星洲又給于彪把脈、檢查,又兩三個小時過去了,他痢下已停,中間還醒過兩次,連服幾劑藥,湯藥、藥雙管齊下,很快就又沉沉睡著了。
就連一直烏紫的,都漸漸恢復了。
哪怕什麼都不懂的于母,也知道自家兒子,這是大有好轉了。
幾位大夫懶腰,“哎呦,我這把老骨頭,今天可折騰夠嗆。”
“那可不,又是直升機,又是接診的。”
“退休之后,難得這麼忙碌充實哈哈。”
雖然有些疲憊,但幾位老人家氣神都極好,袁老不免笑道:“我覺得我還是適合給人看病,這比旅游有意思多了。”
“嘿!你這話說得,我怎麼那麼不聽呢。”
“又炫耀上了?”
袁老搖頭,“這回真不是啊!不瞞您幾位,我呀,這次回來,就打算留在這兒了。”
“呃,你是說不出國,回首都吧?”
袁老再次搖頭,“不,就留在這兒。我小徒弟打算擴建醫館,以后,我給打工哈哈。”
這話一出,幾位老友是真的驚訝了。
退休是一回事,但退休之后,跑到山里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想清楚了?如果我沒記錯,這西南小村風景是好,但袁老你可是在北方生活了一輩子,能習慣嗎?”
“對呀。你要是想繼續給人看病,在你家回春堂,還能了你施展的空間?”
“而且你家人可都在首都啊。”
袁老笑道:“哈哈哈,你們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就知道我為什麼要來了。現在我說再多,你們也理解不了。得,累一天了,咱吃飯去?”
儲星洲點頭,“嗯,幾位老師,今天辛苦了。我特意待了食堂那邊,今天做了幾個菜,咱們現在過去吧。”
袁老第一個邁開腳步,頗有些急切的意味,“您幾位有口福了!珠璦莊的食堂是星星爸爸掌廚,他一手好廚藝,而且尤其擅長藥膳!噢噢對了,食堂里用的青菜啊水果啊,基本都是我徒弟山上種的,原滋原味的有機食品,那滋味,嘗過一次,你們就再也不想吃城里超市賣的那些了!”
王老忍俊不,“認真幾十年,我還不知道你老小子竟是個吃貨!”
錢老也吐槽道:“收著點哈,你這夸得也太飛了!自家種的菜肯定好吃,但不就是青菜水果麼,再好吃,也吃不出龍味兒吧?”
安老笑道:“袁老,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可不能太貪口腹之,養生為重啊!”
袁老對他們的吐槽勸諫不以為然,“害!就知道你們不懂!龍不龍,養不養生的,你們先吃,吃完了咱再說。”
畢竟,類似的話,在第一次來珠璦莊時,他也說過不。
結果呢。
分分鐘打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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